秋天,包含了四季的季节,既有春夏的余温,也有冬的萧瑟。一个生命的轮回,新生和衰败,好像在此时节同时上演。
秋天,以高冷的姿态,热烈地拥抱时间。逝去的、迷茫的点点滴滴,随着骤起的秋雨,被吹刷得一干二净,心情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这时候,火红的落叶、金黄的桂花,被一阵秋风吹落,点缀了寂静的街道巷陌。只要看到它们,就会知道秋天来了!
如果秋天有灵魂,那一定是桂花的香气。蒋勋说:“嗅觉像一种注定的遗憾,永远存留在记忆里。”舍不得夏天的我,有一天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惊觉秋天已经来了。
抬头看到湛蓝的天空中,棉花糖一样的白云朵朵,都是秋天的痕迹啊!
自古到今,桂花就是秋日美的化身,成为人们心中最受崇尚的花木。
早在公元前3世纪,春秋战国时期的典籍,就有桂花的记载。《山海经·南山经》提到:“招摇之山多桂”。但我最爱的莫过于李清照的那首《鹧鸪天·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桂花秋季开花,花黄者称金桂,白者称银桂,红者称丹桂。色淡、体柔,芳香浓郁的桂花,藏在绿色的枝叶中,有一种素雅情疏的内在美。
它还有一个别致的称号唤作“木樨”,《红楼梦》有一回曾出现过这个别称,黛玉说,“好像是木樨香。”探春因此笑她,“大九月里,哪里还有桂花?”敏感如黛玉,能在仲秋的空气里嗅到残余的桂花香,仿佛旧日美好一切照旧,念念回响。
中秋节时桂花盛放,虽比不上大家钟爱的深红或浅碧,但却也是花中难得的淡雅清香之士,配上如水的月色,就是一幅雅俗共赏的秋兴图。直到现在,人们还有赏桂花、食桂花的习俗。
那一回,宝玉被父亲毒打后,王夫人叫袭人拿来木樨清露,这种桂花蒸馏所得的香液,有疏肝理气性脾开胃的功能,饮后甘爽清凉,身心舒畅。
江南的秋天,因为有桂花,让每座城市跌进了一个甜蜜的梦。空气里嗅到的甜,连吃到的都是甜的,桂花糕、桂花炒年糕、桂花糯米藕、桂花酒酿圆子、桂花茶、桂花酒……不管是什么时令菜,有了桂花才能食到甜蜜的秋味。
孔德懋著《孔府内宅轶事》中曾提及过桂花糕。清朝乾隆皇帝把公主嫁给了七十二代衍圣公孔宪培之后,无比思念,就带了公主最爱吃的“桂花糕”看望女儿。由于出于皇帝之手,成了孔府中的名贵佳点。
这道点心,充满了爱的思念,每每想起,令人回味。童年的回忆里,一到秋天,奶奶会用院子里新鲜采摘的桂花,晒干后做桂花糕,软糯香甜,幽清甜淡,轻轻咬上一口,舌尖上的绽放的都是秋日的芬芳。
秋光稍短,不如留一半给自己,留一半给自然,去相信,去感受季节更替的美,透过那些独一无二的风物,读懂秋天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