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其实假期于我们早几天就失去了意义,不过今早随着老公的离开,假期算是真正画上了句号,日子又重新回到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的状态。
昨天的晚饭是在大姐家吃的。大姐总是很热心地顾念着一切仪式,昨晚的雨一直下得不小,如果仅仅是为了送老公,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毕竟老公如今已是常来常往,于是很想推脱。可是大姐的态度很坚决,老公的态度又很不坚决,于是最后还是大姐亲自接送了一番,可能我是个外人吧,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姐弟三人能聚在一起,大概他们也比较珍惜吧?如果不是孩子复读,我们与大姐三姐几年见不着一面太正常了,尤其是我,与她们之间在彼此心里可能只是一个符号。如今却围坐在一起,吃着饭、喝着酒、开着玩笑 ,聊些有的没的,伴着外面的雨声,感觉还挺温暖。有时想想,人这一生真是没有定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扔在了什么地方,然后结识新的朋友,熟悉新的环境,建立新的联结。就像现在,让我以这种方式走近了老公的家人,好像也不错。
撑着伞把儿子接回家,进了家门,一点也没感觉到温暖,一屋子的凉意。儿子又想找东西吃,我严令禁止,他最近又长胖了,把原先瘦下去的几斤肉结结实实地又长了回去,看着自己日渐饱满的脸和隆起的肚腩,他伸出的手终于还是缩了回来。减肥对于吃货来说实在是一种考验。
最近他的状态有些松懈,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后,他似乎已经彻底从心里放松了下来,从脸上再看不出灰心丧气,嘴里的话也不再是抱怨和后悔。这似乎是好事,但是他不再太愿意把学校的事情讲给我们听了,现在的学习进度、学习状态,有没有切实的进步,有没有踏踏实实地查缺补漏,有没有不放过任何一点疑问······,每次问他,他都“嗯”一声。这声“嗯”,我只当是肯定的答复,让自己心里安慰一下,可还是不自觉地想从他回家后的举动里揣测他的真实状态,一旦看他回家后又开始瞎晃悠,就忍不住提醒他抓紧时间。
昨晚他回家就丝毫没有要写作业的样子,倒是饶有兴致地拿起爸爸的手机看我写的文章,之前我让他看,他一直很不屑,今天是怎么了?
他看得一点儿都不认真,只是挑着感兴趣的题目,手指划得飞快,不过看到我讲他的某些部分时,还是大笑不止,或许看到别人眼中的自己觉得很新鲜吧?有时也提抗议,说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只能按自己当时的理解写”;还有的说我写的不对,要不要改呢?还是算了。
最后看到了我写的《大姨》,这篇文章是我在得知大姨真正的死因后写的,情绪很激愤,他看完后一脸的哀婉,一脸的难以置信,开始扒老底地问我大姨姥姥的各种事情,我一一告诉他,他开始为大姨姥姥惋惜,曾经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结局却如此凄惨,并对大姨的后辈表现出极度的愤慨:“他们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呢?”直到临睡前,他还专门跑来告诉我,心里难受,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大姨姥姥的事情。
我挺满意他的态度,没有事不关已的冷漠,心中满满的正义和善良。他说:“等你们老了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你们的。”
我心里有一些感动,对于自己年老,对于他会怎样对待我们,其实我一点儿没有想法,也没有预期,但是他此时此刻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