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这是你的平凡(三)》

(接上篇)

理所应当的受之有愧

这次踏入校园没有以往的某种感觉了,比如,感叹一句“又到学校啦!”或者看看校历什么时候放假。也倒是平心静气,这也就是交通工具拖着自己一瞬间从那里到了这里而已。

这次的行李全是自己的物品,因为不用带什么特产让宿舍同学尝尝新鲜。

以前的每个学期我都会想方设法搞一点特产之类带回学校,先是波及全班的范围,而后只是送给一些熟人,现在连带给自己用于偶尔回味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很多人认为分享是理所应当的。

跟着爸妈混了二十多年,家长肯定是要比自己懂得更多的人情事故,包括礼尚往来,这是最基础的。但是越长大越不会处理这种最简单的道理。

小时候,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再大一点,你人好我就跟你混在一起;直到现在,你对我好,我也不见得对你好,因为你比我好,或者,别的一些很容易引起不满或嫉妒的理由,或者,礼尚往来是什么?能吃么?抑或,我们这交情,还要你给我我给你的干嘛,白拿就好!

我想说的就是最后一种。说不定我们有时候也扮演过这样的角色,那是不知不觉的,有些人是自知自觉的。自以为很熟地把很多都当做理所当然。但是不是我带给你一袋牛皮糖你下次一定要给我带一份肉夹馍?应该不会夸张到这种程度,那我给你一袋牛皮糖,你却不见踪影或是一直自觉自然地受之无愧,会不会是情商太低。

说到这里也许你还是会觉得我说得有点夸张,毕竟礼尚往来很必要,却也不要深究。不过这个度也不好把握,比如,我拜托阿诚给我修Ipad,他一大清早来取,心里过意不去,我就顺带买了两个烧卖。

他很是吃惊地说:“这么客气!”

“怕你饿,起这么早够辛苦。”

回过去一想,好像是会被误解为我是以两个烧卖换取一次劳动力。

可是阿诚这么好心,不忍心,是不是。我以为这样是一种体谅,但对方说不定会当做一种客套的压力。

物质来往的例子听起来是有些俗套,你也可以说我的想法里带有偏激或是利益的色彩,但难道你不希望双方互相分享互相理解吗?记得大一的时候常常和夏旬还有阿涵写信,信的内容总是无法避免的吐槽一些对宿舍生活的不满,这些不满大部分都是源于互相不理解。夏旬和我的友情都快十年了,阿涵和我的友情也有快七年,新的同学当然是有不理解,慢慢地习惯吧,就像生成老茧一样。可是终究不理解的是,为何做不到简简单单的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吃喝可以不计较,可是如果努力分享出的快乐总是很难有共鸣,也很难倾听到对方的快乐经历的话,久而久之,分享的心情就没有了。

后来,我发现,并非对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切,而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给别人的分享之所以没有回应是因为他不懂,在你之前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无法产生共鸣,你的分享只能被当做耳旁风;你对别人好之所以没有回报没有得到承认是因为他承受不起,在你之前没有人对他这般好过,他习惯了被平淡的对待,你的好只是一种负担。

好不好或者懂不懂都无所谓,不要敷衍,不要觉得理所应当,心中记住对方对你的好,带点受之有愧的心;认真倾听与你不相关的一些事,当成一种基本的尊重。能像朋友那样,随意地、理所应当地接受一切分享一切好,但是心中永远存在着感激和感动。理所应当的受之有愧,是一种平等和亲密关系的维持。

有必要记录你现在的模样

棋子来跟我告别,说是要去德国。

深造?

嗯。

德国好,我也喜欢,严谨,踏实。有空去找你周游欧洲各国。

好,等我搞清楚那里的地形你就来。

这一告别,很快很快,大四就过了那么多。战火从九月延伸到次年六月,从上学期到下学期,竞争的节奏慢慢有降温,可始终激烈。考研的依旧在准备考研;想找工作的一直在关注着各种校招和实习;期待出国的依旧在血拼时间、精力和金钱。大学同学里面,周遭考研的以女生为主,也逐渐有不少踏实爱学习的男生选择参与到这个继续教育的行列。努力想工作的人,除了是想摆脱念书,就是想赶快在工作岗位上使出自己的拼劲,尽早地完成某个雄心壮志。出国,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惊奇的话题,回国党自然也不是什么吃香的人儿,除了高考不利、大学失意以及想摆脱现状、去感受一下国外不同凡响的生活的,身边真正一心想去国外很好的学校好好深造的人倒也有,可惜不多。

元旦刚过,考研炮一打响,这个学期便过去了。对于某一群人来说的又一次高考结束了。该找到工作的找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无论在哪里,无论薪资如何,无论是否喜欢,已经选了,就该好好对待。毕竟这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很多以往的大学毕业生说不定都还待业在家,你在毕业前夕就找到了。有人考了无数次的GMAT,GRE,雅思,托福,有人只考了一两次,有人去了美帝国,有人去感受英伦风,有人飞越赤道去南半球度过夏季。分别,四年前有过一次,这回又来一次。它们是不一样的,长了四岁,长了几厘米,长了些心眼。

于我,踏踏实实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比较现实,考研书读不进去,出国没钱,而且,棋子说,台湾半年那个算是留学的经历,让她感受到异国他乡的无亲无故,适应力再强,也会有一种缺家的感觉,虽然想着要独立,但依旧有思念。思念不仅仅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有思念,就有精神支柱。他乡那么多的差异,开始的新鲜感会在语言文化差异的磨合中慢慢消失。不过也不排除那些基因里就存在异国他乡某个因子的人,天生就注定在那里能呆很久而不觉孤独。

这种分离,真的很煎熬,小学还小,不懂分离;初高中都忙着中考、高考,一心向学,即使到别处求学,心里想的也总是我们还是在学习生涯的,只是去了不同的地方学习而已,而且,学习的过程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现在呢,考研,大多是一个人拼搏的结果;出国,心里固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却也是要去异国他乡了,自己牵挂着一些人,一些人也在牵挂你;工作的人,再也不会有校园生活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了,很多人还以为学习很苦,其实不然,随随便便找个兼职,你就会特别想看书,什么课外书都行,那是一种让自己静心的方式,唯独缺的就是在学校时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工作的辛苦远比学习之苦,你需要应付很多,你需要舍弃很多,你需要改变很多,很多很多我们都在影视里见识过,身边亲友的倾吐也是一种间接了解。可这些都比不上自己的跌几个跟头,戳几处痛处。

我仿佛看到了一群人的消失。

霍豁考研结束了,终于轻松了很多,他的专业在我们学校算是第一第二了,找工作不愁,但是他还想更上一层楼。我一直支持他。无论考的怎么样都不要紧,而且,你肯定不用担心没考好,你那个水平绝对OK!他还是有点忧虑。

“没关系”,我说,“2015年,要毕业了,好好回家陪妈妈和姐姐,以后你更忙,回家的更少。”

“嗯,知道。木头,我会想你的。”

“还没真毕业呢,别这么煽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莹莹呢。“我啊,回福建呀。工作还没找到,不过,我觉得回去找应该还是蛮好找的。”想想也是,福建省和我们学校有着蛮深渊源,很多福建校友都回来支持过母校的建设。我说,那你加油,到时候真别忘了我。她说,不会,肯定不会。很好的誓言,只是。多少年后,谁还会记起,记起,谁还会真的在意。当时门口有一家沙县小吃,吃过没几次,印象最深的倒是她失恋的那一阵子,我们一起吃飘香馄饨和拌面。我边吃边听她的故事,她边吃边讲她的故事。现在那家店连同周围的一切早已不存在,建设成了高铁轨道。可是记忆还在那个角落,2013年9月的某一天。

袁峯再也不会随心所欲的开启说走就走的旅行模式了,他说他找到了工地上的一个工作,是之前实习的单位。经理很器重他,大高个,为人大方,敢作敢为。他说,工地上就是喜欢他这种185的大高个,有分量感。我记得莹莹、霍豁和我当时都善良地对他嗤之以鼻,大高个了不起啊,哈哈哈。

裘彧希应该已经把那个不靠谱的男生忘掉百分之五十了。如果是百分之五十,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她的考研也刚刚结束。

“木头,我觉得考的还不错呢!你相信不?”

“我当然相信啦”,彧希要么特别的自信,要么特别伤感到没信心,“你考过了,有自己的感觉,你觉得考得好就一定是很好!期待你的录取通知书!”

小马哥大一的时候就说特别想去江浙一带工作,然后找个江浙姑娘。我还记得他当时说江浙妹子皮肤白,长得贼水灵。我说有的妹子还不一定喜欢东北人,哈哈。他说他会努力的,一定要实现这个目标。

明一大三就在证券公司实习了,他对证券很感兴趣,记得投资学课上模拟操作时赚了十万。要是真钱就大赚啦!他真就又在西安找了一份证券公司的工作。我说,你要不要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进了证券企业,他说这也不算什么好单位,就是个开头,一开始都是端茶倒水的活。我说,你可别工作工作就变坏啦,哈哈。他说他觉得自己还太简单太单纯,有的地方还是得圆滑一点。

圆滑,我没办法说他说的不对,我在学,谁都在学,不学,就对自己不利,学了,就对不起自己年轻时说的那些愤青话。大家宁愿选择对不起自己的初衷。

阿伟说他会回浙江或者待在西安工作。即将毕业,他终于脱离学校不用愁被点名了,他说这样的生活很不自由,他就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人管。

“去哪?找到啦?”

“还没哪,不急。”

“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一起出去吃吃饭的,哈哈。”

“别说得这么伤感,我们算靠的近的了。”

“嗯!”

梦颖,我没有多问,如果考研成功,对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如果没有,应该会回河南工作的吧。自从借过书,一起庆祝了相近的生日之后,再没有多联系。也是,半路友谊半路断。

洋哥去日本有几个星期了,有时候聊一聊。他说有点不适应,但是觉得日本还真是不错的一个国家。

我说:“你语言还能沟通?”

他说:“还行吧,日常的,习惯就好了。”

“去了哪里吗?”

“还没有空呢,你真是说笑呢。”

“看上哪个妹子没,哈哈。”

“你就知道这个,别瞎闹。”

“好吧好吧,总之你先好好适应这段过渡期,小妹相信你可以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啦。”

“期待你寄点什么好吃的,有机会也去找你玩!”

“绝对欢迎。等你来我要让你请客。”

“怎么还是这么抠门!”

“这不算!”

叶佑天呢,之前一直都是听棋子说起他的,现在感觉棋子离我越来越远,她的形貌有时候飘忽不定的,也听不到什么叶佑天的故事。这次我也是偶然和他聊天才得知他很成功的应聘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职位——新华社的编辑。大学期间他在小报社干过,在颇有规模的出版社干过,慢慢的爬上了现在这个岗位。在单位一开始不会是什么起眼的人物,但是至少高起点已经达到,我还是暗暗吃了一惊的。身边毕竟还是有这样努力的人,摸爬滚打着,让自己的梦可以名状。

夏旬,和我一样,主攻找工作,之前在电信局实习过的她依旧留在了那里,这次不是在家,而是在南京了。

“这个好,上次就比较过了,还是国企的饭菜什么的待遇好。”

“国企也在削减资金呢,之前觉得也蛮累的。”

“毕竟有过实习经验,适应应该不成问题。”

“是的呢,期待吧,和南京人一起工作还是需要适应一下。”

“记得业余的时候继续拿起你的画笔,别丢了你的梦想。”

“这个会的,你放心。”

“加油!”

棋子去德国也有些时日了,我很想看点德国街道的图片,就在通讯录寻找着棋子的名字,翻遍了都没有。找着找着,握着手机很快睡着了。

这些或许就是青春末尾应该发生的事。我也要蜕变开了,虽然还在吐丝。欢欢乐乐没心没肺地长大到青少年,叛逆叛变埋头苦读到长大成人,棋子曾说过,她不想再故作特别了,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更多的都是在在意自己,所以只要让自己活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自在,何必在意谁特殊谁靓丽谁平凡谁脆弱。她一直在努力改变,和周遭的每一个人一样,每天在不同的故事里思考着变化着。

还记忆犹新,那时候,我说:

她离开的时候,是最近,对于离开,我却更加无法记起。大致是在我听杨瑞代的《孤单》的时候,一下子不见了。 可是,为何我记得这一来一去期间发生的每一幕。

每一幕,历历在目,棋子说她看到身边的人就这样来来去去,有的无影无踪了,有的成了自己的卫星,因为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在挣扎,在蜕变,然后就变成了与自己形同陌路或者越来越相近的人,只此两种。最终棋子变成了我,就这样消失了,再也不会是冷酷的那个她,也不会可以想着逃避什么,包括她原以为会实现的若有若无的梦。

这是你青春时期最引以为豪的最自以为特别的时期,或许以后还会有引以为豪的事,但是心境会不一样,感触会不一样。成长了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接受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平淡与平凡,再也不会设想着让自己努力变得有多special,还是有坚持的人。

西安的天难得的蓝,PM2.5指数难得的低,傍晚摘取天空角落和高铁的合影,淡淡的夕阳余晖,校园走近了一个又一个新生,一个又一个的你们是不是能好好记录这青春末,然后悠然地在平凡里满意地活出蜕变的精彩。

这些将发生在不久的以后,朋友们,我先给你勾勒出的未来也许不会太美好,只是平凡生活的一角,但这是一种真实的结局,不过我更期待你们用自己的炽热去创造我无法想象的成功。更重要的是,现在你是最好的,无论有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记录你的现在,回忆的时候满满都是幸福。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回在分别

为何只是失望/填满我的空虚

这晚夜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月半小夜曲》


原来差异在生活

问我为何敏感,因为我能捕捉音符,我能截取画面,我能在意神情变化,你也可以,也正因为敏感才会发生这些,二者相辅相成,没有原因,性格使然是最打发提问者的解释。

性格似乎从出生就定了,就像我以为阿木在棋子消失之后会彻底蜕变,可是棋子的影子总是出现。那个过去的你不会永远消失,你不可能改变而成为另一个人,这就是你的特别,你拥有天生的一种特质,造就了与他人的差异。

我常会从星座来看这种差异,虽然有的很准,但是总是被说太主观,而且越发觉得它的说辞套用在每个人身上都可以适用,而且差异不在于出生年月、生辰八字,更在于后天的成长环境、自己的转变和心的柔软度。

就像裘彧希,她很爱美,白白净净。我想这是天秤座的特质吧。就像我见到S小姐第一面的时候,她绝对是温文尔雅的淑女,自然觉得应和了大家对天秤座的优雅评述,再加上家境富裕,又是澳洲留学生,我就想象着她是不是有如《继承者》一般的贵族奇遇,想象着她是不是有如绸缎般平静的内心。来来去去的少有聊天记录中,透露着她其实有着很容易被触动的平凡的心。和裘彧希聊天也是如此,一般聊得不多,但是句句很给人平静,甚至有种压力感和严肃的氛围。她总是会自己写一些心灵鸡汤,在人人小站都有了发表。看她处处的表现,我以为一定是阆中市的女孩,殊不知一次倾吐,她说她来自山区。她看得出我脸上的疑惑,没有隐藏住的惊讶。她说她的家人都很优秀,于是她就一直在努力走出小山城,像自己的叔叔们学习。

其实我最惊讶的是彧希毫无隐藏的说出了自己的家境,如果说以一种社会眼光来看的话,山区的孩子绝对不会是彧希这样的。她后天的成长环境完全在于自己的选择,她的心足够柔软到有弹性去承受从山区走到城里的变化,接受这过程里的挑战。

再比如,叶佑天,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负还是自信,一直觉得自己一定要考到名校成为一名有名的编辑,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每每看到他都觉得特别愤青。这中间除了他偶像的精神支撑外,最多的就是他自己的不懈努力和对机会的探寻。家境固然是好,但是他很独立于家庭之外,靠朋友,靠自己,靠网络,靠坚持。

阿曜和他很像,一切都很独立很自觉很拼,但是家庭背景是不如叶佑天的,一路上走得更加坎坷。如若写传记的话,阿曜的经历似乎更能激励处在谷底的人儿,不停的实习赚取生活费和工作经验,他也更加沉稳,含金量增加,却也没有忘记我这个含金量增加得比较慢的老同学。我总是跟他请教这请教那,他是很多熟人里少有的一个能给我点明方向、给我鼓励的朋友。

或许彧希和S小姐是很相似的性格,阿曜和佑天有较为相似的经历,但是差异很大很大。彧希不会舍得买国际品牌的化妆品,S小姐买什么都不用考虑太多钱的问题,可以换着用很多名牌;阿曜每天的生活基调基本一致,待在上海时间久了没了留念,佑天时不时就会发布一些新鲜的生活状态,对上海依旧充满着向往,想挖出自己能挖出的一切机遇。这样的差异对比身边很多很多,包括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差异体,比如你的行为和你的思想。这些人与人的差异在年轻的时候用自己后天的努力是弥补不回来的,你出生在怎样的环境,周围的朋友是怎样的,爸妈支持的方向是怎样的,你的心就会向往之。

每每遇到这样的差异人群,有的人从比自己优秀的人那里获得激励,有的人从比自己低端的人那里获得自信,大部分人二者兼得,因为我们既爱隐藏又爱面子。

差异存在多了之后,有时候就会迷失、迷茫,瞬间不知道那些自以为朋友的人究竟是不是朋友,还是自己一意孤行地把他们当做朋友,因为不信任感和安全感的缺乏会时不时冒出来,那时候有些话不知道对谁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我们连怎么对自己诉说都还不知道。

相信你我会有共同的感受:看到他潇洒的生活就会反观自己极具压迫感的日子,但是一旦自己也自由了,又会觉得那些在奋斗的人给了自己另一种压力;看到身边的她每半天换一身着装、喷一次香水,就会反省自己是不是没有时尚的理念,但是有条件可以拥有这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适合这些花哨;听见她们又在欢天喜地地谈论你我他,热闹不停,就会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少言寡语,等到有人也与我无所顾忌地讨论这个那个,才觉得那些你我他不是我要的话题。

差异处处有,心态要放好。差异是比出来的,要我们不去和别人对比也是不可能的,有时候需要降低自己一些不必要的要求,或者,只是想想就好,看看就好。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意识不到那些让你心烦意乱的差异,能够完全接纳过去的和现在的自己,努力塑造一个更好的未来的自己。在这个外表不公平的世界,内心的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没有谁好与不好,没有谁特别与不特别。


那些太早或太晚的事

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一周。西安的九月,就像家乡的梅雨时节,凉爽清新,就爱这样适宜的秋季。早一些是闷热的夏季,晚一些就是清冷的冬天。

我爱这样的季节,然后晨曦妹妹告诉我,这样的雨天要持续一个月。哇,一个月,接下来的我似乎就没那么期待雨天了,更多的是担心衣服一直干不了。

午后时光,我慵懒得享受着这阴雨天,瞄了一下手机,绿色信号灯亮起。

谭弟问我:“棋子姑娘,你为什么去德国了。”

我说:“看文章结尾,那是我对未来的设想,喜欢德国,想去,所以就让棋子去了。以后会不会,不知道。”

谭弟说:“这样啊,懂了。我还是喜欢我大天朝,不想出国门。”

我说:“那也好,都好。对了,最近会一直下雨。”

“以前最讨厌绵绵阴雨。”

“雨天很好呀,重庆长大的你怎么还不能适应。”

“现在好些了。觉得有种独特的情调。”

“心态改变就好啦。”

也不一定呢。

一直期盼雨天的我,经历过这一个月的雨,或许会恨死阴雨天。

想去德国看个究竟的我,可能会在多次提及它之后,彻底厌倦这个国家。

以后的改变,无法预料。

其实这个时候再说起雨天情调,很多同龄人已经不屑一顾了。下雨天好烦,哪里有时间去感受什么雨天的情调。早些的年华,我们还会在自己的作文里写一写天气变化引起的心绪变化,那么,再晚些的年纪,我们会不会都迷失在生活里。直到更晚的时候,当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或者没有得到一直追求的,才恍惚发现,早年应该边走边赏雨。

“棋子,下雨天你还来不来本部了?”霍豁和莹莹轮番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终于接到了。

“当然来,在路上啦!”

“打你电话总是不接吓死我们啦!最近那么多出事的女大学生。”莹莹在电话那头显得特别着急。

“没事啦,我很快就到了,就要见到你们了,特别激动。”

霍豁,莹莹和袁峯大四学年搬到了学校的本部,靠近市区的地方,我还在郊区的校区,没有搬走,一个学期见一面越来越不容易,想着趁开学事情比较少,四个人可以有闲情团聚一回。

没想到见了面之后聊的最多的就是就业和研究生的话题。平时自己想想已经够累了,出来散个心还是避免不了属于应届生的话题。莹莹和霍豁都有资格获得保研,袁峯直接去中建就业的机会也特别高。

“棋子,你应该也可以保研吧。”

“我们学院排名还没出来。我倒是希望有机会保研,然后可以签一个放弃保研的承诺书,哈哈。”

“这么霸气。真的决定工作了?”霍豁问道。

“对啊,念书好麻烦。”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男朋友说我还不适合走上职场,而且我不想失去保研这么好的机会,这样可以去一个更好的学校,”莹莹说着说着忽然笑了,“棋子,我知道你在小说里写了我的未来是要回福建工作,这么快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谁知道你,不过那也只是我的想法,你能找寻一条更适合的路当然更好。”

“对了,袁峯你是不是要见你的新女友?”

“对,今天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那怎么还说谈了一个月了。”我们都很惊讶。

“哈哈,是在贴吧认识的,就在一起啦。”

“如此神奇!有点疯狂啊!”霍豁作为一个理性踏实的工科男,对袁峯这个做法表示出了极大的惊叹。

“我寻思着该找个结婚对象了,然后认识了那个姑娘,聊着聊着觉得挺不错,她也觉得还不错,就在一起咯。”

“这也可以嘛。你想的太超前了,结婚对象未必太早了点。”我立刻反驳道。

“其实也不早。我准备二十五结婚,哈哈。”莹莹对自己的人生总是计算得这么精准。

我撇过头看了看她说:“二十五我还觉得有点早呢。”

“女孩子嘛,早一点定定心,安稳一点。”莹莹说。

“我也赞同。棋子你可要赶紧的。”霍豁说道。

“那袁峯你可是男生,干嘛不孤身奋斗几年?”我又问。

“这个嘛,有了对象,心里就有了份牵挂,也有了份安定,这样也能踏踏实实地去做好自己的事业。”袁峯的理念一直比较随性,莹莹老是教育他这不对那不对,他听一听,过后依旧坚持自己的自由主义原则。

“既然这样,听起来也不错,你只要认真对待现在的这个女朋友就好,无论是怎样相识的。”我说。

就这样,我们一边吃着自助火锅加烤肉,一边聊着目前无法预估的未来。和不同的人聚餐聊得主题总是不一样。我们四个聚在一起,话题除了感情就是各自学院的事,现在开始可以加上自己的未来。聊着聊着,我都不知道有些决定做的是太早了还是正当时,比如,结婚这个字眼在袁峯和我的世界里,完全不处在同一个时区。和你处在平行时空的人不多,哪怕这个时空只有你一个人,只要自己觉得那个时空坐标点最恰当就是最好。

太早还是比太晚要好一点,毕竟算是未雨绸缪。太晚的事,往往是决定赶不上变化,现在已经比不上过去的那个时间点遇到同样的情况。

比如我想起了阿牛哥的那次好心,好的真是猝不及防。记得他当时叫上了一个朋友还有我去他家吃饭,悄无声息的叫上了叶佑天。

事后他说,就是要给我一个惊喜,看会不会因为这次成功。

我说我都没准备好,突然就见到他了,怎么会是惊喜。

阿牛哥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初中的时候你自己不努力去追,已经迟了,你要等到多晚。

我说暗恋就是要放在心底,而且,最美最佳的年华已经过去,已经太晚了。

阿牛哥觉得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他反正尽力而为地帮,我自己如果觉得太晚,他也不管了。

这事儿已经过去大致三年,想想倒也可笑,想到阿牛哥这个朋友又会觉得温馨。叶佑天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那已经是个过往的记忆,既然太晚,就让它过去吧。

至于那些不早也不晚的事,就是那些正当时的、你无法阻止的事,比如有的节日离我们越来越远,比方说教师节,我们的学生时代即将过去,似乎只有在校园的氛围下,才会在每年九月初想起,哦,教师节快来了,然后给喜爱的或是敬佩的老师送个祝福;有的节日则离我们越来越近,比方说对我而言,重阳节,它确实是一个老年人的节日,之所以觉得与它越来越亲近,是因为我们越长大越有一种要陪伴家人的情愫。

我们不知道如何和时间去计较利弊,因为没有办法。无论事情发生的是早还是晚,都是从我们自己的角度主观评判的,时间给了这些事出现的时间,我们就当做是最适合自己的发生状态,理所应当的去接受,学着自然而然地去感受,它就不再会是你想的太早或者太晚。

It is the way it’s meant to be.


保持自己

在我看来,保持自己的最有效办法就是有一个别人打不破的梦和一个需要自身慢慢恢复的伤口。

“人不会老去,直到悔恨取代了梦想”。为何要常常提起年轻时一定要努力,那是为了以后不会因为想起现在一无所获和浪费时间而后悔,浪费时间就是丢弃了追逐梦想的权利。无论你的梦想是什么,是不是为大众所接受,是不是被身边人支持,只要你有勇气给自己的身体填充热血,沿着那个方向走下去,一定不会悔恨。所以,你是愿意甘于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平庸,还是,现在努力了,即使梦想不会实现,最后依旧平凡却很满足,至少不是一个庸人。这是我保持梦想的初衷,渐渐地,我发现仅靠这样的理由去支持梦想远远不够。

因为人都有羡慕和不甘。

然后我开始羡慕别人的梦想。

羡慕羡慕着,我发现那个所谓“别人的梦想”不会带给我激情,不会让我感到激动,它对我只是一个目标,已然不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阿木说,羡慕一个人终究还是因为你和TA不熟,你们还有距离感,能真心相处到一起,你就不会羡慕,因为TA对你来说就是和自己一样平等的普通人。而且,有时候那其实不是羡慕,是你对自己不能拥有相同事物的不满。事实上,你如果可以拥有那些你现在无法拥有的东西,比如,也是这样被另外一人羡慕着,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所以,最后,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阿木说,不要用“最后”,如果你能拾回原来的那些梦想,你还是可以回到过去的热血澎湃,还是可以保持那颗向往的心。

坚持梦想的最坚定理由是为了保持自己。你也可以理解为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随随便便被外力所侵扰和干涉。每次看到interfere这个词我都有些厌恶,因为我讨厌被干扰,尤其是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那时候我集中精力到最大程度,是很难得的自己和自己相处的时光,

被随意干扰总有一种被剥离一样的感觉。听起来是有一点夸张,不过当你真正投入到一件你极为热爱的事情中时,你说不定会比我表现出更为疯狂的感受。我们国家的人如此之多,安静的地方似乎只剩下了未被开发的自然之地和彻底安心下来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那片深邃的海洋。

安静下来,你就知道,原来那些是我真正想要的,而另外那些与我无关紧要,多和自己探讨几次自己的目标与梦想,在脑海再度翻腾起来的时候,在周遭再度喧闹起来的时候,在自己准备向别人的梦想看齐的时候,自己就不会不坚定了。

这时候只消说一句,很好,这才是我。

至于伤口,我也只是刚弄明白,和阿木探讨了很久。因为最近几个月,我比起之前有些口无遮拦,说了一些自己的小秘密,给自己觉得信任的人。在揭开这些伤口之前,我一直把它们当做自己坚强起来的精神力量,因为不想再有这样的伤口。

之所以能说出来,那也是已经不在乎它们是不是秘密了,但总觉得自己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出了支持自己坚强很久的东西,内心不自觉的就没了信仰。

阿木说,把伤口当成秘密的,只会越藏越深,把不堪当做笑话,才会越来越坚强。但是如果真把伤口给别人看,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给更多你觉得值得信赖的人看。在伤口揭开之前或许还能因为它去鼓励自己坚强,揭开之后,心态转变,你就以为自己很脆弱,你就一味地期待倾听你秘密的那个人能给你帮扶和安慰。

我说我的意志力还没坍塌到那个程度。

阿木说,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因为存在这样的人,我不希望你也这样,以为自己很可怜,以为自己很自卑。

突然想起来,妈妈也对我说过很多次,不要老说自己很自卑,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卑的,没有完美无缺的一个人,即使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很风光,背地里的TA或许是最有心理问题的。说到底还是现在常说的那四个字:接纳自己。

在我这里,就是保持自己。那是不是应该先接纳才能保持,否则,你连哪里需要好好保持,哪里需要改变都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这里那里的创伤,侵入到内心深处的恢复地越发缓慢,慢到一定程度就会忍不住要找一个人倾诉。这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值得鼓励的,一个人煎熬太久,对自己、对关心自己的人都不是有益的事。

只是说着说着,不要忘了,你的倾诉是为了让自己卸下沉重的包袱,继而轻松地走上正确的方向,而不是像阿木给我提醒的那样,说完就失去了深刻的教训,失去了原来承诺自己的信念。

这大段理论性的文字或许让你纠结不清,其实说的很简单:

坚定一个自己已经认真决定的梦想,保持一个慢慢消退的伤口带给过自己的精神力量,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持自己,能够在这千变万化、是非颠倒、干扰众多的世界顺利站起来。


浮躁,我需要静一静

记得考初会之前小马哥说我一点也不用心复习,还整天写什么小说,真是不知死活。我当时跟他说,写小说我能静心,我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小事业,而且初会我在复习,你不用管。小马哥只好收起他想继续跟我讲大道理的霸气锋芒。

现在一看,距离上次写小说的时间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一点进展也没有,不仅仅是在这些咬文嚼字上,找工作上也没有任何进展。而且自找工作以来,心就没有彻底静下来过,每天都在翻腾,每天都在路上,每天都在寻找。

我觉得说得有一点夸张。不过找工作确实这样。若不想辛苦得早起晚归参加宣讲会、校招,亦或是在宿舍坐一整天网申投简历,只要熬不过来,若非家底殷实,要么回家呆着,要么以后在外面辛苦得浪。

阿木说她找工作也是很艰辛。去她学校进行招聘的企业都是施工、汽车之类的企业,能遇见几个招女生的就不错了,指望着自己去挑选真是天方夜谭。

我说:“我们不要挑来挑去到最后高不成低不就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我妈说我有时候容易眼高手低,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正适合的是怎样的工作以及哪样的工作又是需要我这样的人的。”阿木说。

“不挑,心里会不甘心;挑到好的,人家又看不上我们。”这样的道理每天都会不自觉地在我脑海里冒出,我以为可以应付,可这就是现实,慢慢地也只能屈服于现实的门槛和自己那只能给予中差评的能力,从而降低自己的要求。

“实在不行回去拖个关系随便呆着吧。”阿木说。

“这样可不行,我还是想自己找到称心如意的。”

“可这样哪里容易!”我们几乎异口同声。

“我的要求又是那么高,不过已经降低很多了,不限地区,有工作就好,哈哈。”我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乐观。

“你不是说要保持自己,既然有那样的要求就不要放弃,继续坚持,好的还在后面呢,别急。”阿木这句话像是从我妈口中说出的,满氛围的亲切和舒缓感。

“好,慢慢来!”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我似乎找到了一点找工作之前的那个自己。这一个月给自己放纵的太多,找工作看似是很重要,但它似乎也成了我们不去专心学习的一种好听的借口。在这期间,身边充斥着宣讲会的信息,除了辅导员发布的消息,自己去看的消息,放飞也会在关注自己工作之余给我发一些相关的链接。放飞和我来自一个省份,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在西安遇见也是很运气的事,何况他是发自内心的信仰着上帝,一直引领着我这个不专心的信仰者。最近一个月我们只要能聊得上,无非都是些“棋子妹妹,明天来不来本部参加宣讲会?”“你简历投的怎么样了?”“面试了吗?结果如何?”之类。书,早已被抛到脑后。直到去参加了Caterpillar的宣讲会,它要求面试全英文,丢弃英文口语快一年的我决定要好好看看英语书了。放飞坐我旁边用一种颤颤巍巍的口吻说:“棋子,我回去得把专业书翻出来了,还有英语口语书。”

我在一旁笑着,不过心里也是没底的。手指头刷着微博,碰巧看到高一届的一个学长发了一条这:“各位还在读书的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每天起床就面对一堆shit,还要带着shit回家加班!搞定客户出货就是一身轻松!”看了之后有点想笑,同时又让我想起了那句话:工作以后真的会回忆上学的时光,无论上学的时候觉得读书多么痛苦。读书永远都是最幸福的事。至少一个人绝对不会因为单纯的读书而浮躁。天生心杂心乱者例外。

国庆回家,虽是早已定好的事,倒也正是时候,换个环境,找机会沉静一下自己。回到家之前我真切地、完全地以为,每天只要倒杯热饮,房门一关,把书一开,就可以安神了。结果是,七天内除了正常的睡眠,为了购置适合于面试的衬衫、裙子和鞋子以及与家人朋友聚餐,花去了假期几乎每天的全天时间。看书的时间?只能自嘲了。

如果能安静地做个学生,这七天完全不用被找工作的阴影缠绕,完全可以是一副高傲的姿态,在书房捧着书,喝着茶,听着关于奔波找工作的人的新闻报道。

这七天也不是一点文字没有过脑。最大的感触就是,看书看着看着,我发现又有了回忆有了感动有了新的思考,这是不再浮躁的开始。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荒诞,至少人怎么会没有回忆呢。

可我最近的状态就是这样。

我相信这也将会是很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即将感受或已经感受到的状态。它就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浮躁状态。回忆总是在脑袋轻松,稍作放空,以及相对平静状态下的一种模式,感动要求的更多,至于好好去思考一件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则需要更多的冷静。

夏旬说我最近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乐观了,但是却有了逆生长的趋势。

我问她逆生长是什么新词,怎么没听过。

她说,就是我这样,比起以前的我更加不沉稳,会犯以前不会犯的错,会说以前不会说出口的幼稚的话。

我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大大咧咧了,记忆力衰退了,因为太依赖手机备忘录,虽然自以为是个好习惯。不过现在的我对很多事都看得很开,所以很乐观。

夏旬说,比起之前那个对很多事都产生消极想法的你,这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但是,真的你比以前愚钝了。

我说滚蛋。

其实夏旬在电话那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用,说得很正经。她说,棋子,你从台湾回来就变了,一开始可能因为不适应,但是然后你一蹶不振、不好好努力,至于现在,你在慢慢回到原来的状态。

我知道是回不去了。因为精力被消磨,意念被消磨。但是我仍需努力。

现在首先要摆脱浮躁,好让自己能一点点完成一些琐碎的小目标。可就是这些小目标都完成不了,一直被浮躁的心和玩耍的诱惑冲挤了时间和精力,自己是罪魁祸首却没法严加惩治。

电话打到一个小时多一点,我跟夏旬说,要是我们的对话能录下来就好了,有的话实在太有哲理性了,出本语录吧,哈哈。

她说其实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配带有这个功能的笨蛋!

我这才好好注意了一下那个record键,按了下去,果然录音开始了。

原来我总是忽略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也不像原来的我了。

哎,想想要是以后我们在一个城市工作就好了,下了班,没有加班的话一起去健身,去吃点美食,去看个电影,真是幻想。

不一定啊,机会还是很大的,夏旬难得对未来有如此美好的肯定

那就看啦。其实也不要求工作有特别好,够用,每月有余额,加班不多,我也能定期潇洒地去做一些自己兴趣爱好范围内的事,如果再加上和你一起的话,那真是美好的生活。就像《新闺蜜时代》那种闺蜜们的日常,其实蛮简单蛮平凡的哦!

是啊,所以很多人才会去向往这样的生活。夏旬说道。

为什么是所以,既然如此平凡。我问。

因为大部分工作的人已经连这样的平凡都没有了,上班很累,如果有经常的加班,怎么会有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所以我才说那样的生活是大家最期待的,因为看似平凡,其实最奢侈的。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这样的生活很美好,却没有想过这是最奢华的生活,尤其在当今中国。压力感骤增,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电话打了很久,我说出了最近所有让我感到浮躁的事,夏旬没有办法给出解决方案,但是给了我她的很多想法。这样用心的交流好比静心去看一本书,受益亦颇丰。

十月是一个转变,希望除了于我有改变,于你也是可以的,身边不乏浮躁和干扰,自己要懂得静心。

小马哥在九月就签了工作,自信心愈加爆棚。当时他跟我说,你要认清自己是谁!那些很优秀的单位是不会要你的,你就踏踏实实找一个适合的单位吧。

当时的我很是愤慨:小马哥你凭什么要否定我。

十月,他又一次说了类似的一句话,那时的我很淡定。没关系,我想要的我还是会继续期待,要求高目标多不是坏事,至于你提供的建议我也会接纳,因为看看周围,比我优秀的人真的好多好多。真的数不清。

如果不是因为找工作,我想还是会有大段大段浮躁的日子发生在我的生命里。这次的浮躁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因为想要的都集中在了一起,集中在一起的都是对物质的需求,这些需求都是大面积袭来,猝不及防,带来了精神的涣散和空虚。

一切都怪自己的欲望太多,若只是想要平凡的幸福,也不至于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把青春搞得如此仓促和喧嚣。可是谁让这个浮躁的社会给我们定义的真实青春就是仓促和喧嚣呢?

期待不久的将来,即使“清粥为伴”,也能“滋润身心,给予生命营养,便不惧流年”,“不激烈,不偏执,不放弃,一点点让灵魂散发出香气”。

《Waltz No.10 in B Minor,Op.69,N0.2》

——肖邦


外向的你,内向的我

“阿木说我终究是离开了的。是的,因为还是阿木的那一面最真实。我记得她说起过,在这一切的最开始,她遇见我的时候,带着这样的措辞:

我不太记得她是如何出现的了。大概是在我听杰伦的《琴房》的时候,她从琴房的那头慢慢走向我。

她离开的时候,是最近,对于离开,我却更加无法记起。大致是在我听杨瑞代的《孤单》的时候,一下子不见了。

可是,为何我记得这一来一去期间发生的每一幕。

我想,这一来一去期间的每一幕就快出演完毕了。我是不适合阿木代入现实生活的一个角色。生活是需要感受的,我却没日没夜地在思考和评判它。前一段时间,我占据了阿木大部分的思想,最终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被改变,到底是留住内心的这个我还是做回早已习惯的那个她自己。阿木更加多愁善感,有血有肉,懂得现实和生活,我只是阿木内心时不时被唤醒的那一个虚幻身影,是孤单的,藏着若隐若现的傲气。

她曾说,我对她笑了一下,就仿佛仙人掌开了花。就是这样的虚无缥缈。

以后的阿木仍旧是那个最好的阿木,棋子终究是离开了,这样的阿木才不会在内心有很多的纠结。每个人都是一个纠结体,每天都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辩论,我是被打败的那一方。或许我会时不时回来给阿木一些思路,而阿木一定会成为一个平凡而不平庸、骄傲而不高傲的女孩。”夏旬把棋子的这段话转述给了我。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回答。

“不用回答,两个你,都是很好的你,现在的你是最适合周遭生活和人群的那个。我也懂得了,为何你之前讲述故事的语气会有很大的不同,有时候是你自己的思想占主导,有时候是棋子。”

“我对那两首曲子已经没什么太多的感触了。不过就像棋子跟你所说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纠结体,每天都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辩论。人总是要找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个性格,来扮演生活中的那个主角。我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咯。”说完,我和夏旬相视一笑。这一瞬间飘来一袭轻松感,因为我似乎真的明白以后应该怎样做一个最适合的自己。

记得夏旬前几天发给我看过一幅漫画,解释了内向和外向两种人的模式。它的标题是【为何生活中很开朗的人会喜欢独来独往】,正文第一句就是答案:因为他是一个内向的人。不要怀疑,很多人都是这样。而其解释是“内向的人,通过独处来恢复精力。所以他们不是喜欢孤独,而是,孤独才是他们的常态。他们跟别人交流、相处,其实都是在消耗精力。外向的人,从他们身边的环境中获得精力。他们能吸收旁人的好‘气氛’,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社交。”

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再过于计较别人的看法、别人的言行,我会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变得丢三落四,不如原先那个事事谨慎的我,因为这样的我最幸福、最坦然、最乐观、最自得。我曾想改变成我羡慕的那些模样,却不知现在的我就是最佳的模板。不用管那种外向的热烈感,守护好内心的那份孤独感就是。是不是就像致青春里面唱的那样:“这年华青涩逝去,明白了时间。”

在微信签名里,我从夏写到了冬。

我爱我的夏天,热烈的,甜蜜的,五彩缤纷的夏天,谁也抢不走。

我爱我的秋天,金黄的,惬意的,稻香枫红的秋天,谁也抢不走。

我爱我的初冬,苍茫的,冰彻的,风啸叶落的初冬,谁也抢不走。

三季即将过去,我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我,只是更加懂得珍惜。

未曾如此这般地欣赏冬季,直到编写出了那句“风啸叶落的初冬”,原来冬季也是可以如此诗意。曦妹说昨天跟我提到这三段话,说我真是太用心去写了。我惊讶于除了我妈妈之外,还有一位一直在关注我微信签名改变的人。

“关注了我三季,真是真爱!”我激动得捏了一下曦妹的脸颊。

“哈哈,那当然,我可是一直在默默注视你的呢!你一直都没法领会人家的心意。”说到这类话题,她总是俏皮地摆出一副“奈我何”的真实模样。

今天的叶子还未大批凋零,又难得出了太阳。阳光没那么耀眼,没那么暖和,只是一味地让自己在金黄和橘红的树叶上变得愈加妩媚。后悔没有带手机就和心月、雨文出来吃饭。暂且用文字记录下看到的美好。心月和阿雯都是我的室友,一个天秤座,一个水瓶座,都是内心敏感、爱读诗书的星座。当她们想要恢复精力的时候,可以在嘈杂中看着《亲爱的》默默流泪,也可以拉上床帘默默地静坐不语整整一天,谁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当我和她们其中之一单独在一起就会形成内向人的共鸣,聊得最多的永远都是生活和人生,当然,有时在宿舍里就又会是另外一副模样,疯癫的模样。

这个学期开始,我们步入了大学的最后一年,默契不语,都开始更加珍惜我们的相处时间。我也终于做好了准备去记录她们,虽然出场甚晚。大家都更加努力地戳破身为内向型人周遭的那个保护球,为了能与大家走到一起。

前几天我问放飞最喜欢哪个女演员,他说自然是董洁,那么单纯。我突然想起《金粉世家》,找到了冷清秋出现在花店的那一段唯美。欣赏片段完全不要去理解剧情,好几天都在回味,雨文说我看了无数遍,阿黄说我看得都要痴了。我说这样很暖心。当晚我们几乎都将入睡,阿黄忍不住说了句“紫霞真好看!”,而且被那一句传了千万遍的话感动了——“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剑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这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我说,阿黄都能被这样感动,看来有时间我要拾回你们小时候的记忆去看一看《大话西游》,其实我还没看过。

每个人都会在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努力去寻找自己的良药,很多人选择回忆美好,或者静默,或者看书;还有的,会选择去人群的热闹中汲取能量,就如上文所说的外向人群,真正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我们依赖于自身的保护球,随时可以选择缩进去。这种孤独的时间很随机,却很舒坦,不需要刻意地扩大私密空间和迎合周遭,只是这份平凡的独处越来越得之不易。

其实不用多想,只消念叨着:我爱自己,自在的,幸福的,平凡怡然的自己,谁也抢不走。

《Quizás》

——Nat King Cole


就这样越来越自在

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自在又真切。

想着搜一些安静的歌好让自己冥想,就点了百度音乐“安静”的分类,出来一首马友友的大提琴独奏。小时候,我倒还能听得进去,最近的状态却已没法去欣赏。那就搜一些流行经典,好歹有一些回忆。

想着写出一部像样的小说,就于今年春天开始着手了。写着写着,诞生的是随笔与记录。初中那会还能写出一篇科幻小说,现在科幻的灵感已然匮乏。那就按自己随心的笔法去写,好歹是一种真实的回馈。

想着寻觅一些机会出学校透透气,就真的在半个月内在长安和金陵之间来来回回了两趟。说是找工作是首位,可火车上的独处、与陌生人的交谈总是成为我最深刻的记忆,也就没有什么疲惫感。那就微笑去面对每一张车票、每一节车厢,好歹每次出行都是不一样的散心。

心态总是不知不觉间改变着、被改变着。

我和夏旬说我喜欢现在自己的随性,改掉了很多过去的优柔寡断,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夏旬说,又问这个问题,每个阶段的你都是最好的,不要老是和过去比。改变,自有你的道理。

我喜欢新鲜感,年纪增长,倒不图它的新奇,涵涵前几天总在我耳边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或许就是因为害怕它的可怕,才想着时不时触发一下改变这个机关。习惯久了,你就被捆绑。无论变与不变,就这样,越来越自在才是最好的。

要是以前你问我,究竟哪样的自己更好,我会说努力的你会更好,现在我会说自在的你更好。自在是一种心境,随心所欲地生活,尽量用轻松的心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以及为现实打拼,但也不要忘了设定内心的底线。

比如,你可以用旅游的心态去代替找工作路途中的疲惫感。南京面试结束回学校,中午时分上了火车,起始站人不多,就静静坐在下铺有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晒着太阳,听着一些慢歌,略带忧郁,想象着一个不同的世界,幻想了很多事情,看看窗外变换的自然植被,觉得世界就是我的,暖暖的,静静的,就要进入梦乡的感觉。天渐暗,晚饭时间,坐在第八九节车厢中间靠窗的位置,左边是一家人吃着热腾腾的餐车晚饭,右边是一起出行的三位中年男士,用矿泉水瓶子分享着白酒,搭着盒饭小菜,时不时逗一逗旁边的小孩子们,满足地闲聊着。在旁边还有一位织着毛衣的妇女,专注,自然。好久不见的场景,我就像是一个旁白者,看着一出生活话剧,为它记着台词。或许是在校园里呆的太久,都不适应类似这样家庭般的生活场景了。

再比如,你可以用嫉恶如仇的极端情感去化解一些不开心。记得我跟阿伟说,给我一根烟,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好想抽一根,散发一下内心的邪恶感,心情就会好了。其实有时候只要在脑海里想象一遍也就算是一种发泄,那么讨厌烟味的我,也不会去碰。过去还会把自己放置在一个魔法的世界里去放松自己,一样的道理,听起来很奇妙,好像还有点阴暗的气氛,不过至少阿木我觉得很有效,想象的世界总是胜过当时不满意的现实。

想着努力了很久,搜寻了很久,等待了很久,却始终没能如愿,就试图放弃最初的坚持,机遇瞬间又出现了,于是很庆幸,觉得很幸运。过去的心态下,我会很沮丧很难过,最近一直作为一个敬业的job-seeker,早已学会坦然面对失败和被拒。

想着是不是自己对身边的人还不够用心,会不会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开始暗暗思忖。一觉醒来,忽然发现昨夜所想即多余,只是那一刻身边的人都在忙碌而且自己太过于敏感罢了。不必想复杂,还是有很多美好的真心相待。

想着能够在最后一个寒假以及明年的空闲期能抓紧几次旅行的机会,和自己好好处处,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好好处处,和自然的一切好好处处。走遍西安辐射的周围地区,走遍我以后很少有机会去的西北,然后只需捎上每一处的明信片,贴进我的明信片集册,以后翻开,将都是泛黄的字迹和对青春时自在行走的满足。


End

估计我已是辞藻穷尽,故事断片,决心就先这样收尾我的这篇篇随手写的故事吧。

我已经记录了我想记录的生活中的零碎点滴,我已经塑造出了我想塑造的身边的人物角色,还有一些事,心里的对白,我暂时没有记起的事,留着自己以后想起;还有一些人,以后若还在,就请让我把你们继续写进我的故事里去,消失的你们,我会翻一翻脑海里的影像,想着,原来那就是我们当时的青春。

之前有一篇对朋友们的未来作出设想的故事,大部分如我所愿,也有一部分改变了最初的计划或者还在前进的路上。

莹莹没有回福建,她凭借优异的成绩保研到了离我未来工作地很近一所名校。袁峯很轻松地凭借自己能力找到了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留在了西北。霍豁还在备战倒计时的考研。他说,我们四个就剩他一个还没着落,我也只是鼓励,期待藏在心里。

裘彧希已经把那个男生忘记了。她也在备战考研,理想地也是离我很近的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很欣慰。梦颖,也是考研拼搏者之一,她想去北京。这时候对他们来说,考研就像高考,甚至比高考还煎熬,因为基本都是自我奋斗的过程。除了是不是给予鼓励,再没有别的我这个局外人能帮的了。

小马哥要去非洲,班里的大多数男生都和他一样签到了这家单位,但是出国援建的很少,他是其中之一。明一如他所愿真的就留在西安了。我说,这样离家又近,也不是很辛苦的一份工作,又有保障,恭喜你。他说还是要拼的,不过能这样就先好好干着。阿伟很早就签回浙江了,终于可以回到他所期待的自由生活地。

洋哥去日本挺久了,有时候聊一聊。他说喜欢一个妹子却追不到,想要打工赚点零花钱却也没有到合法期限。孤身一人在异乡,是很磨砺人的。我相信洋哥可以做到很好。叶佑天说他也准备出国,和很多初高中同学一样,留学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放飞就要去广州了。虽然我们幸运地同时收到了同一家企业的offer,但都选择了放弃。一直以来他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在这里默默为他的未来祈祷最大的祝愿。阿曜决定先在上海混一混,我说打拼岂不是更好听,总之一起加油。心月和雨文都选择了建筑类的公司,虽然对女生来说很辛苦,但我相信她们的坚持。

夏旬,还在努力和期待。我一直相信她可以做得很好。

从春天记录到冬天,我以为过了一年,其实也就是很短的几个月,可我们的命运变化很多,我们的心态磨砺了许多。

慵懒得起床,想着一定要趁着心情写完结尾,打开电脑,打开台灯,回放着写完了我们阶段性的故事。

五万四千多字,一百二十七页。

每次心月都会问,阿木你这是要发表出书么?我说不知道呢,看我写成什么样吧。很多人也都问过这个问题。

我喜欢记录的过程,它是和自己对话与思考的一种方式,胜过打搅和空虚。

期待更多故事的分享,期待现在的我们一起经历以后更多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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