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有"地球之肺"的美誉。而姥爷,是因为肺癌去世的!。
姥爷走的那天,没足的雪夹着混黄的尘土,是如今年的雪――夹杂着来自没有阻挡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植被的飞沙。如同,姥爷的肺没扛住癌症这一不速之客。
姥爷有两个孩子,老年由他们轮流照看。他总是在农忙时来我家,爸爸妈妈起早贪黑,成天见不着影子。我放假,玩腻了电子产品,就整天缠着姥爷下象棋,他总说:“咦(他声音拉的特别长),你不行,不行……”。可总是半推半就,最后也总能从了我。不得不说,老一辈的就是厉害,竟不过区区半百步,便已棋局显露。屡败尔后屡战,屡战尔后又屡败,渐渐地我也便没了兴趣,收棋时他又咧开嘴笑:“嘿,就说你不行吧!”
我们到了殡仪馆,上香,烧纸,磕头……我看见了姥爷的黑白色遗像照片,他是笑着的,笑得很满足,很从容,和平时一样很和蔼近人。可,我却看着看着泪水就不住的滴落,默地在角落拭去。
我看见向来坚毅顽强的妈妈泣不成声,这是我记事以来,她哭得最伤心,最压抑不住的一次。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而泣 …… 接着,我们就去招魂了。招魂的队伍不是很长。舅舅高举着一支招魂旗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我平稳地提着一剂招魂汤;爸爸、妈妈、舅母、表哥等亲属各抱着几捆黄纸紧随其后。我们一路很安静,很安静,终是到了招魂的地方,他们围成一个圈,烧纸。我舀招魂汤撒成圈,一圈撒完,还剩一些就皆泼在圈中央。一位懂人事的大爷让我们跟舅舅围着绕三圈。仪式过后,舅舅走在最前头,我们跟着。
下葬时,妈妈又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一直说着祝福的话……我看见和我一排的孝子跪在姥爷和姥姥的坟前,边烧纸边带着哭腔说:他俩终是在一起了。
后来大年过节,我和我妈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小道上烧黄纸来请姥爷回家过个年,妈妈看火将尽先走了,我跪在火堆前手里拿着木棍翻弄未燃尽的黄纸,"姥爷,今年来我家过啊,像电视剧里那样,您托梦给我我再陪您下棋啊,我现在很厉害的…真的……"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也不知是烟熏着了还是情到深处触动了。擦干眼泪跟上妈妈,才注意到——她也在哭。
回家后,我一早就躺在床上想着姥爷,但终是没如愿以偿……
"姥爷,来下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