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推开总统套房的门时,水晶吊灯在苏晚的婚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坐在落地窗前,纤白手指正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听见声响猛地起身,裙摆扫过满地凋零的白色山茶。
"傅先生。"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蝴蝶骨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男人扯松领带,黑色西装裹挟着深秋的寒意逼近。他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擦过她唇上晕开的口红:"现在知道怕了?签协议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落地窗外是浦江两岸的霓虹,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像燃烧的星河。苏晚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傅寒声的冷笑僵在嘴角。
"肺癌晚期。"她用手帕捂住嘴,笑得像橱窗里破碎的瓷偶,"所以傅先生不必担心我赖着不走,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他钳制她的手腕陡然收紧,昂贵的手工西装被血渍染脏。三天前这女人拿着他遗失的翡翠袖扣找上门,说要和他做笔交易——她假扮傅太太应付家族催婚,他支付五百万救她弟弟的命。
"你找死?"他声音发颤,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愤怒。
苏晚望着他暴怒的模样,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黑色迈巴赫撞飞她的瞬间,驾驶座上惊鸿一瞥的侧脸。当时她握着诊断书从医院出来,而他的副驾坐着当红影后林蔓。
手机在梳妆台震动,傅寒声瞥见"林蔓"的来电显示,眼神倏地冷下来。他甩开苏晚转身接电话,没看见身后人扶着窗框缓缓滑坐在地。
"寒声,你真的结婚了?"听筒里传来哽咽,"你说过会等我从好莱坞回来......"
苏晚蜷缩在婚纱堆叠的裙摆里,听着男人低沉的安抚,胃部突然绞痛。她摸索着去够止痛药,却不慎打翻水晶花瓶。傅寒声转身时,正看见她抓着碎瓷片往手腕划。
"你干什么!"他冲过来夺走瓷片,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苏晚在剧痛中恍惚微笑:"太疼了......傅先生,违约金我赔不起,不如......"
话音未落,男人暴怒的吻碾碎了她所有话语。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他扯开她背后的婚纱系带,却在触及她后背狰狞的手术疤痕时骤然清醒。
"你以为用苦肉计就能让我心软?"他喘着气起身,眼底猩红,"记住,你只是我买来的道具。"
凌晨三点,苏晚在浴室呕出大滩黑血。傅寒声破门而入时,她正试图用粉底遮盖发青的眼睑。男人扯过浴袍将她打横抱起,超跑引擎的轰鸣划破寂静的夜。
急诊室的红灯亮起时,林蔓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傅寒声的白衬衫沾满血迹,一错不错盯着抢救室的门。当主治医师说出"癌细胞扩散到淋巴"时,他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傅总!"林蔓惊呼着去握他的手,"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装病骗......"
"滚。"他甩开她的手,声音嘶哑得可怕,"三年前要不是你非要开那辆车......"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戴着呼吸机的苏晚被推出来。傅寒声踉跄着扑到床边,却在触及她冰凉指尖时,听到昏迷中的呢喃:"阿宴......"
主治医师胸牌在冷光下闪烁——心外科主任,顾明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