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虽远,有意亦可。
情路虽遥,情真则平。
我叫徐原乡,出生于江苏镇江的小村庄,住在金山湖畔。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印象中,奶奶一直在身边,但不喜言语,不爱出门,素日里只痴痴望着金山湖。奶奶的脖上挂着麻绳,麻绳上吊着个银叶子,那叶子做工精致。
奶奶在两年前去世,家里并没请其他的村民,只是自己家张罗了番,轮着守了灵。但奶奶本姓刘,墓碑上确是柳,我跑去问爷爷。爷爷说等奶奶的头七过去就告诉我。
头七过去的第二天,金山湖的柳树垂向湖面,谦逊而又静默,就像奶奶生前的性格。风一吹,柳树的枝条摇晃两番,方证其存在。爷爷也在这柳树下向我陈述了这个故事。
你奶奶本姓柳,不用惊讶,她本就不是我们这儿的当地人。她是异乡人,跟随陆遥到了这儿。陆遥是我们村庄的,也就是那村口陆家。他们两人素来恩爱,羡煞旁人。你奶奶很贤惠,每日帮着陆家人做事,但因其来路不明,故村民和陆家人都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陆遥对你奶奶很好,无论怎样都会维护她。若是村里人说你奶奶半点不好被其听见了,他定会找那人算账。
陆遥这人生性敦实,且一直希望村子繁荣。所以和你奶奶商议了番,准备利用这镇江得渔业资源 。刚开始得尝试很成功,固村民也都兴致勃勃得干了起来。可好景不长,鱼越来越少,不知道怎么惊动了政府机关。政府禁止捕鱼,且决定要将陆遥抓起来,说留着观察。这个时候陆遥说:“我一个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哪儿能想出这主意,都是这个叫柳心湖的教我的。”村子里的人也都附和着陆遥,生怕落到自己头上。你奶奶被抓走了,留在看守所三年。第二年的时候,村子发大洪水,许多人都因此丧命,陆遥也因此去世。
你奶奶从看守所出来,无依无靠。后来我收留了她。
整理你奶奶遗物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你奶奶和陆准备好的。陆家人看不惯你奶奶,眼红其成就,向政府举报,准备送陆遥进监狱,后趁其不在将你奶奶送到偏远山区卖钱。所以陆遥才决定这样做,因为他认为看守所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确,但他没想到你奶奶那时已怀孕,也没料到自己会先走罢了。
爷爷说完后,静静的望着金山湖畔的柳树,嘴巴里一直念念有词:“原乡原乡,心湖你是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乡吧“。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爷爷叫徐真平,他定是极爱奶奶,否则怎愿一直守护,从未续弦。后爷爷走了,我发现爷爷的遗物里有奶奶的银叶子,上面刻着情路虽遥,情真则平。
原来他们是相爱的。
金山湖,梦幡坠,长河枯,参承现,柳立湖心,静默不语,前陆遥,后真平,期回原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