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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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十九）
chapter20
老妈不在家，我吃了阿姨煮的小混沌，就洗澡躺下了。
丁徐徐去参加聚会了，没见着我，特别的失落。她说早知道我不去，她也懒得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说覃川去了，不过很奇怪，她竟然发现他和舒悦一块下的车，他难道又转而去勾搭舒悦了？我说搭个顺风车而已，要她别想歪了。
舒悦和覃川关系应该不错，那时候舒悦是文艺委员，可覃川是学习委员，大一大二经常一块讨论班里的工作。聚会那次，覃川也是选了舒悦做搭档。
所以，我没觉得覃川和舒悦一块儿出现有什么不妥。
接着丁徐徐又向我实时播报了萧寒一人抵达了聚会地点。众人追着问我的行踪。
结果他真给回答出来了。说我外出培训刚刚回来，身体不是特别舒服,所以没来。班里统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都相信了传闻的真实性，甚至有人怂恿萧寒赶紧回家陪老婆。
丁徐徐边打字，边发了一串欢呼雀跃的表情，甚至还跑到包厢外面跟我语音。笑得捧腹，语气还特别亢奋。
“乞乞，你不知道，舒悦的脸阴成了什么样儿，全程苦逼无笑脸。你人没来倒替我报了一箭之仇。还有覃川，他脸上竟然什么表情也没有，是不是故意压制着悲伤，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憋出内伤。”
我知道舒悦内心一定很不甘，她一直都未曾放弃过萧寒，可是萧寒好像自从那次分手后就未曾给过她希望。这么一大美女一直这么被晾着，换谁扛得住。
覃川他不是个轻易会表露自己情绪的人，好像一副英国绅士的样子，所以大多数你看到的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
我越来越猜不透覃川为何突然向我示爱，我越来越怀疑，其实不过只是因为突然回国，想要找个慰藉罢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又成了什么呢？
我正窝在被子里看书，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我的房间，她僵着一张脸，特别憋屈地说：“乞乞，你知道吗？那个狐狸精怀孕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安黎，对这个问题，我倒不以为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两年，也不是三五年，大概也差不多快十年了吧。想要生个孩子也很正常不过。
老妈曾经告诉过我，我高中的时候，他就发现老爸不对劲了，只是怕影响我，一直没敢告诉我。
后来，我出了那场车祸，有一些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我看到安黎的时候，常常会想或许我高中的时候就见过她，她是爸爸的学生，我一定见过，但那段高中的记忆我一直都想不起来。
我不停地安慰老妈，都和爸爸离婚六七年了，就不要干涉爸爸现在的生活了，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想生孩子也不为过。
可是，老妈还是不甘心，她骂老爸，说老爸对她不忠，没良心，什么事都藏着掖着，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歪点子多。老妈说我将来的男朋友一定得过她这一关，宁可找个穷的叮当响的踏实男，也不要找个事事以自我为中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我还得听下去，因为她是我老妈，她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大概九点多，聚会结束了，丁徐徐说，他们本来想转战去KTV的，结果覃川与萧寒都拒绝了。最后，一群人就这样散了。
我也是在挂完丁徐徐的电话之后，就接到了覃川的电话。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
“是不是萧寒接你回来的？你都答应跟我试试了，为什么要和他走得这么近？我希望你能够态度明确一点，选择感情真的不是选择货架上的商品，不可以犹豫不决。”
我好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这次真的是我破坏了游戏规则。
我默默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眼睛湿湿的，有种受了委屈却没人可以喊冤的样子。
其实，我理想中的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至少男友不会以这种训戒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好像早已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第二天是周末，陪老妈吃完早饭，突然又接到老爸的电话约我中午陪他和安黎吃饭，我本想拒绝的。可是，爸爸说有事和我商量，希望我一定得去。
我骗了老妈说跟同学出去玩，一个人屁颠屁颠地出门跟老爸和后妈会合。
老爸选的是一家老字号的粥铺，我知道一定是为了照顾已经怀孕的安黎。我到了粥铺，他们已经等在了那里，安黎的肚子还是扁平的，看不出怀孕的迹象。只是面容圆润了一些，胸部也更加丰满了一些。看来老爸把她照顾的很好。
我在S市培训的时候，为安黎选了一条真丝的围巾。刚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她就差点吐在了那条围巾上。
她捂着嘴去厕所，我急忙跟了出去，看着她在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我竟然都有些心疼。
她吐完，清理干净，看了我一脸，笑着说：“乞乞，你以后一定得赶在二十八岁之前生孩子，要不然特别受罪。”
我觉得她其实年纪也不大啊，应该刚满三十吧，女孩子的青春果然很短暂。我都二十五了，什么都是八字没一撇，要完成二十八岁当妈这个目标，怕是没办法实现了。
我们回到座位，她看了看我选的围巾，有些挑剔地说：“太素了，更适合你这种风格。不过，还是谢谢你啦。听你爸说你好像交男朋友了，下次带过来我们看看。”
我腼腆地说：“不是爸误会的那位，有个在试着发展的对象，只是还没正式确立，所以也没到见家长的时候吧。”
话说完，我才意识到我竟然把这个才比我大四五岁的人当成了长辈，不仅出门带礼物，在他们面前毫不撒谎，还说什么“见家长”之类的话。我是糊涂了，还是真的打心眼里承认了她后妈的身份。我有交往对象这事儿，连老妈都不知道呢。
“还是以前的那位吗？高高帅帅的小伙子，长得跟韩国明星似的。你俩站一起特别般配。”
安黎的话一下子顺嘴就说出来了，她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应该说错话了，连忙一言不发地吐了吐舌头，还望了望身旁一脸严肃的老爸。他表情凝重，不敢对身为孕妇的娇妻发火，但脸色也瞬间不好看起来。
但是我已经听懂了，我曾经有过男朋友？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从来没有尝试过爱情的感觉，数次被丁徐徐嘲笑，长得好，又没人爱的人非你莫属了。
就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男朋友呢？他是谁？现在在哪里？难道是我高中时候早恋了？
我疑虑重重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两位家长，我觉得他们一定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实。
“爸，我是不是有过男朋友？在我已经记不清的高中。”
老爸的脸上蒙上一层浅浅的阴云，他踌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车祸之后就不记得了，我们也没跟你提起过。既然已经忘了，就不要再想了。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不满意老爸的答案，不管我是不是记不清这个人了，起码应该让我知道这人是谁吧。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心里像一团乱麻一样纠葛，即使是未满十八岁的恋爱，那也应该是我生命里的一段美好的经历，我自己记不起来，却从未有人提醒过我，告诉我，我曾经和一个男孩爱过。
“初恋都是浅浅的，所以你记不住也正常，就算你不失忆，你未必也记得这个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要是他真的在乎你，一定不会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的。”
这是安黎的话，她应该算我的同龄，却装出一副深谙情场规则的样子。我讨厌他们这样的说教。
“那我问你你记不记得第一个牵你手的人，第一个拥抱你的人，第一个亲吻你的人，第一个和你滚床单的人？”
安黎连忙用手捂住了脸，羞红的脸把标准答案都写在了上面。她统统都记得。
其实，但凡是一个不那么滥情的人，这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她一定记得。可是，遗憾的是我不知道。说得难听一点，我甚至现在连我自己是不是处女都不知道。
这顿饭我压根没吃，上了甜的、闲的三四种粥，我一口没喝，就拧包走人了。
我先是回到家，质问我那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妈。
“妈， 你女儿我现在还是处女吗？”
老妈一听立刻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一脸惊悚地问我：“你出门这两周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跑到这里来问我。”
“我说的是我高中的时候，你那会儿不是一直严密监视我的吗？我有男朋友的吧，我和他有没有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老妈顿时明白过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什么秘密都可以藏得滴水不漏，装得无比的镇定。
“你这么乖巧，怎么会有男朋友呢？没有的事。你吃饭了吗？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厨房有我上午烤的面包，你去尝尝。”
“你不说是吧，不说我自己去找，我看我能不能翻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甩下这句话，就去了我自己的家。那里我住了这么多年，一定有什么未被发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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