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苹果
小时候正处于物质贫乏的年代,温饱刚刚解决,吃水果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家附近就有两块苹果园,在高高的梯田上,果园的主人,用大量的荆棘挡得很严实,外人很难爬上高高的地堰再躲过荆棘的尖刺进去偷到苹果。而且果园里每天都有人守着,有时候还能听到上面有狗叫。
每天上下学从果园下面走过,闻着苹果的香味,看着那些苹果挂在树上一天天变红,真是垂涎三尺。有果园入口的地方,有一段地势较低,常见主人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有时个也能看到主人悠闲地躲在棚子里,听着广播,哼着歌。以里边真是羡慕得不行,“多好啊,听着广播,想睡就睡,想吃就随手摘一个苹果或者一个梨。”
有时候,从果园下走过,正好看到主人在收拾果树,看着我们眼羡的目光,主人也会把落在地上的水果捡一些来,扔下来给我们。一群就孩子高兴得冲上去,捡起来,然后就一哄而散,在身上擦擦就塞进嘴里,那味道,可能是全天下最美的享受了。
但这样的机会总还是很少的,得到的施舍与心中的馋虫之间总是有那么一大段的差距。几个孩子经常商量,啥时候能爬上树摘一些多好啊。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我们几个在比果园更高的地里割草,眼巴巴地看着下面地里的苹果,又看到果园的主人把入口挡住就回家吃饭了。于是几个人迅速商量要去摘苹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干就干,几个小孩子迅速地挑开入口的荆棘,跑进果园,爬上心仪的果树,赶紧就摘了起来。每个人都摘了满满一抱。心急的候三还不忘塞进嘴里一个。正在跑出去时,看到果园主人远远地过来了。大家都慌了,带头的大哥说:“快,往下跳”,说着,就纵身一跃,跳到了下面的一块地,高高的地堰足足有三四米高,他跳下去以后,把刚下过雨的地砸了一个深深的坑,苹果也撒了一地。我们胆小的不敢跳,他在下面着急地说:“快跳,人家来了,再不跳就被抓住了。”果园主人看到我们了,大声地吆喝一声:“干啥?别跳!”可是我们几个全都跳下去了,苹果也没捡,撒腿就跑开了。
老人在后面紧紧的追着,我们吓坏了,看我们跑得越来越快,老人也不追了。我们安下心来,跑到一条小河边,把几个人的苹果凑到一起,你一个我一个,吃了起来。可是这时的味道却没有了那般甜美,心中还是很忐忑的。觉得不好吃,咬一口就扔了,地里,水里,到处都是我们扔的苹果。
吃饱了,玩够了,我们朝家走去。刚进家门,看到果园的主人正坐在家里跟爸爸聊天,我们吓得站在大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见大爷笑呵呵地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苹果都还不熟,你们摘了多可惜。我说让你们别跳,那么高的地堰,摔到腿怎么办?”我们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偷过苹果,但那一次的经历,也成了我们永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