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个权游来说,第八季的第五集是倒数第二集,这一集里,龙母军团攻下君临城,在君临已经响起投降钟声的情况下,依然下令屠城。
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这可能是最无美感的一集。
比起人鬼大战,这个场面惨烈岂止千万倍?但这也许正是这一场场“权力的游戏”最终的归宿,正如人鬼大战轻易完结后,我跟人讨论时说过的一句话:权力的斗争,还是以人为核心。
比异鬼更可怕的,是人心,是为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人心。
历史上有很多屠城的案例,项羽屠咸阳,曹操屠徐州,铁木真屠中都,多尔衮的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还有松井石根的南京大屠杀……诸如此类,举不胜举。甚至我觉得坑杀四十万降卒的白起,也可以并入一起讨论。
客观分析下,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举动的原因无非就是泄私愤、立威望、绝后患或者兼而有之,以上列举诸人,多在此列。当然,也不排除有少数纯粹的杀人狂魔,不管不顾毫无理由的。
有人说这个安排烂尾,其实也不尽然。龙母的残暴是积蓄已久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临时起意。
坦格利安家族覆亡后,丹妮莉丝流落厄索斯,与有家庭暴力倾向的哥哥相依为命,经历过各种嘲讽、背叛、杀戮、纷争,也在死亡边缘线上徘徊过无数次,可以说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如果去细数她的经历,深究她的心理,你就会发现,一直以来她的理念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在多斯拉克是这样,在弥林是这样,在托罗斯是这样,回到维斯特洛大陆,她也是这样。她其实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大家以为这样带着一长串称号的龙母,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七国的真正的英明的统治者而已。
可是并没有,当她下令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攻击已经投降的士兵的时候,马丁老爷子用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响了斯诺、提利昂,以及所有相信她的人和电视机前数以亿计的观众。
临死之前,瓦里斯说:“我希望我是罪有应得。我希望我是错的。”
事实证明,瓦里斯是对的,即使他自己都不愿意这样被证明。丹妮莉丝将成为暴君,很多人都不肯承认,也不愿意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即使聪慧如瓦里斯本人,多多少少都还心存些许侥幸。
瑟曦卑鄙、残暴、一意孤行,可是这个号称“旧瓦雷利亚的后裔,安达尔人先民的女王,维斯特洛的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大草原多斯拉克人卡丽熙,不焚者,弥林的女王,镣拷打破者,龙之母,阿斯塔波的解放者,罗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龙石岛公主”的女人,野心和她的名字一样长,其暴戾程度,不输瑟曦分毫。
的确,她有理由这样做,在经历了斯诺、提利昂(她认为背叛了她)和瓦里斯的背叛之后,在经历了失去一条龙和弥桑黛之后,在看到筱伦和瑟曦赤裸裸的挑衅之后,她似乎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去进行这场惨无人道的屠城。
有理由不代表应该,不代表是对的,不代表可以被谅解。诸多借口,不过是她骨子里的残暴在作祟而已,她那一声令下,跟项羽屠咸阳、白起坑四十万降卒、多尔衮的扬州十日没啥区别,要是你觉得这几个案例太过久远,请参考松井石根的南京大屠杀。
作为战争,总是避免不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剧,那是因为战争本身就是一个“我只想杀死你,或者被你杀死”的游戏,但君临城里那成千上万的百姓不是战争的参与者,或者可以换个更简单明白的表达方式:他们是无辜的。
丹妮莉丝在发泄私愤或者向这万千枯骨宣告胜利的同时,也彻底走向了失败,她以前没有被臣民认可,以后也不可能被认可,不管后面的故事如何发展,她永远不可能高枕无忧地待在铁王座上。
八季的时间,我们见证了巨星的陨落,也见证了新星的崛起,史塔克家的二丫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三傻从一个傻白甜长成城府颇深的阴谋家,詹姆从助纣为虐到良心觉醒,斯诺从一个鲁莽冲动的毛头小子,变成如今颇具大家风范的领袖……
所有人都在变,很多人都想不到,最后丹妮莉丝真的来了这么一手,这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事实上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甚至害怕面对这个事实——这本来就是注定的,无法避免的。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是权力的游戏,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谁都没法保证不会迷失自己,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希望是个美好的结局。
最后,想问一下,你觉得铁王座会落在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