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谨言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家捏着鼻子给刚满月的小儿子换尿不湿,一只手提着装满了“黄金”的尿不湿,一只手赶紧接过电话,还一边示意妻子去善后。
“谨言,铃兰路七号铺发生凶杀案,就在你们对面街区……”话还没有说完,卢谨言就拿起外套飞奔出去。
“你还回来吃晚饭吗?”丈母娘对着跑出去的卢谨言大声问。
“妈,你们吃吧,别管我了。”
凶杀案发生地点是铃兰路的一家小珠宝店,那一带是一条小型步行街,基本上都是私人店铺,距离卢谨言家走路大约十分钟。
卢谨言飞奔过去的时候,他看到同事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周围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有的拿着手机想要拍照,好在店门关闭,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装修精致简单的小珠宝店门口挂着几个金色的大字:七号铺。
副手肖飞正在询问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
肖飞看到卢谨言过来,打了一声招呼:“卢队,这位是店娄南笙先生。受害人是这家店的另外一个股东濮存财,法医刚到,已经确认死亡。”
卢谨言看了一眼娄南笙,大概1.8米的个头,身材魁梧,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的脸上写满了麻木与震惊,煞白的脸和紧握的双手显得他很紧张和害怕。
卢谨言走到柜台之后,看到地上躺着一位僵直的人体,这人四十来岁,身材瘦长,瞪大的双眼和消瘦的脸庞完全不成比例,也许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胸口处一个血窟窿已经凝固,血流了一地,但是看起来他并没有挣扎太久就没有了呼吸。
凶手一刀毙命,倒是像个练家子。
法医正在做初步的检查。
“我是凶杀组的卢谨言,死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妹夫,叫濮存财,也是我们这个店的股东之一。”娄南笙这会脸色恢复了很多,但是能看到他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店里不冷不热,温度合适,但是穿着短袖的他可能是被吓着了。
“娄先生,我刚才了解到你们店里的监控摄像头都坏了?这件事你之前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昨晚上刚从上海回来,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六点到的本市,本来今天不打算来店里的,但是存财说有事找我,让我今天早上7点之前到店里,我还纳闷为什么要这么早来,这个时候店里又没有客人。”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濮先生遇害的?”
“我们店一般都是9点才开门营业的,一般是有店员先过来开门。但是今天早上我6点半就开车过来,打开店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我惊慌柜措里就发现存财躺地上了,我惊慌失措就报警了。”
“那你知道濮先生为什么要让你这么早就来店里吗?”
“我问他了,但是他说让我来店里再详谈。我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么着急让我来,电话里说不行吗?”
“财物有丢失吗?”
“展台里的珠宝首饰我们下班之后都收起来放保险柜里了,保险柜在后面的小房间,只有我和存财有钥匙。我不在的话,他每天会提前来店里开门。毕竟我们这是个小生意,东西也不多,但是丢了就全没了。”王富擦了擦汗。
“你还没有告诉你妹妹吧?”
“她刚生完孩子还在家,我怕她受不了就没有告诉她。”
“你刚进店里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来的时候店门是锁着的,我想存财在等着我,因为一路上脑子一直在想他到底要找我谈什么事,所以我就没有看其他的,这个点街上还没有什么人,外面的店都没有开门呢。”
因为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店里头天晚上已经打扫的很干净,除了娄南笙和濮存财的脚印和手印,其他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
店门口和店内的摄像头电源线都被人拔掉了,而且现存的影像也被人删除。
看起来这像是一个预谋作案。
“卢队,法医已经明确死因,受害人被类似西瓜刀的凶器直插心脏,一刀毙命,凶器不在现场,但是可以看出是类似于西瓜刀这样的,而且我们还在受害人身上发现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亲子鉴定报告?”卢谨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濮存财,他这么早叫娄南笙过来说事,难道就是说亲子鉴定这件事吗?
看起来娄南笙还不知道这件事。
“步行街两边的店铺都问询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
“没有,这个时间段都还没有来上班,而且我们也调了附近的监控,能拍到的只有娄南笙从停车场出口走过来这一段,而且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进出过七号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