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我从邯郸邯武收费站离职,离开魏银仓先生一年左右的日子里生活一度窘迫,先后在邯郸找了两份工作,都是在《亚太报》上看到的招聘信息应聘的。
第一份工作是实施高档小区安防工程,总公司在北京老板也是北京人,老板是位睿智幽默的瘦高个青年男人。邯郸区域负责人是当地一位中年油腻大叔,白白胖胖戴着眼镜,总叼着一只咖啡色的烟斗,每天乐呵呵的很有文艺气息。
记得公司第一个安防工程是在邯郸亚太花园,亚太花园是邯郸远近闻名的高档住宅小区,是由邯郸市房屋建设开发公司党组书记、总经理郝保群开发的邯郸早期的高档别墅区。我当时住在鸡毛山昌源小区,骑着自行车沿着联防路一直向东就到了亚太花园。入职第一天老板带着我和另一个也刚入职的魏县的小伙子一起做实操培训,对于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我来说安防原理看下说明书就一清二楚了,没有必要听他详细介绍。因为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那天我听的很认真,还不时恰到好处插话让老板自我感觉良好。所以老板经常当着我们的面鼓励我们挑战那位喜欢叼着烟斗的文艺范大叔,希望我们尽快替换掉他,油腻大叔站在旁边摩挲着烟斗只是眯着眼陪着笑脸默不作声。
那是2002年冬天,有一天早晨凭安防施工证我顺利进了亚太花园工地,大门口英姿飒爽穿着制服的保安齐刷刷打了个敬礼,我瞬间觉得神圣起来。那天我穿着一件收费站卸了肩章的军大衣,因正在施工的房间没有开门我就充满好奇地在小区内观光溜达。小区内的绿化和楼房格局都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高大上。小区花园对面楼王二楼一户打扮时髦的少妇穿着睡衣正在开放式的阳台上慵懒地品着咖啡,她仿佛很诧异我的出现,只轻轻瞄一眼然后就快速踱回了屋里。我正在陶醉这里的一切时并没有在意她异常的反应,不一会两个拿着对讲机的保安匆忙围了上来,我竟然被业主投诉了,保安让我赶紧离开这里。当我被挟持着离开时身后却传来了那个时髦少妇银铃般的讥笑声,我没有回头却感觉有芒在背的刺痛,心也被这一份工作深深地灼伤了。当时父母跟我生活在一起,父亲肺气肿经常需要人照顾,考虑到这份工作到处流窜没有固定场,也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最后也就咬咬牙辞职了。
大约过了一周又找了一份KTV歌厅点歌信息系统维护的工作。跟我一个部门工作的还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和一位漂亮的姑娘,她长得跟我在小说《小屋》里的同学雍秀芳特别像,她的存在曾一度把我带回李原初中那段美好回忆时光中。这个歌厅名字叫蓝黛KTV,位于邯郸中华北大街,是当地一个大老板和邯郸检察院一个副检察长合开的。老板是个社会人,粗粗的金链子挂在粗粗的脖子上,走到哪里浑身都闪着金光。每次见他都是跟在副检察长身后亦步亦趋,对现场工作人员指指点点吆五喝六煞是风光,一群保安和小弟闻风而动顿时紧张了起来。副检察长倒是个很体面的人,斯文儒雅对谁都客客气气。
蓝黛KTV装修很豪华,中央大厅是个钢管舞大舞台,经常有穿着暴露的少女在上边搔首弄姿挑逗下边一阵阵纸醉金迷的喝彩。围着舞台一周布满了散座,散座里坐满了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在摇曳的灯光下潮涌着汪洋一片的朦胧。再朝里走是一个个拥有先进点歌系统及音响设备的包间,宽大柔软的沙发比我家的床还大还舒服。包间里设有卫生间,灯光昏暗,弥漫着浓浓的香水气味,花枝招展的小姐进进出出,时不时传出嗲声嗲气的欢歌笑语。我负责KTV大厅和包间音响设备安全,拿着对讲机随时接收主任的指挥。我游走其间,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总觉得跟之前从事的收费站严肃的稽查工作格格不入。干了大概不到半个月工资没全开我就找个由头离开了。
那段时间我骑着自行车游走在邯郸的大街小巷寻找着工作的蛛丝马迹,每次吃力地蹬着自行车挣扎在鸡毛山那个长长的陡坡路上总会出一身臭汗,那天图凉快半路就脱了外套,一不留神被风呲了腰,到家腰疼的直不起身。可把我妈妈吓坏了,以为我年纪轻轻就半身不遂了,还泪汪汪可怜起我的后半生。后在昌源小区私人诊所输了两天液就好了,父母看着我活蹦乱跳满血复活了高兴地还为我炖了一只鸡大补。
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了2003年春节。那段时间只靠爱人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子四口人,生活十分拮据。那年爱人刚怀孕,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年货也没有购买。还是石家庄大舅哥过年来我家串亲戚,走时偷偷留下了1200元钱,才勉强拼凑起来把最后一个月的房贷还清。
因在邯武收费站从事稽查工作的原因,虽在收费站当了几年领导也没有积攒下什么人脉,跟原来收费站的同事联系几乎中断了。魏银仓先生那段时间应该是卖了收费站和武安银达公司去美国养病并定居了。因远隔重洋又加之我的信息闭塞就一直没有魏先生的消息,由于生活所迫更淡化了对他的思念,几乎忘记了他。
不少网友包括我的爱人经常质问我为什么当时不跟着魏先生干,我也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也许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宿命吧。后来听说魏先生2004年以后以外商的身份先后投资珠海房地产和珠海银隆新能源,那些年我一直在北漂,跟魏先生相隔天涯海角更没有任何交集了,中间也不曾想起过魏先生。
2003年春节一过我就开始四处找工作了,中间还曾到滏东大街美食林对过的樱花大厦应聘计算机培训老师,试讲是被临时安排的,虽有些忙乱自认为讲的还可以。在会客厅焦急地等待试讲结果时,却被一位比我年纪小很多斯文男孩意外告知没有通过。我那天垂头丧气,到美食林里买了几个馒头把自己撑的只打嗝,回到家看着比我还焦急的母亲我忍不住关上门泪流满面昏睡了一个下午。第二天一早在爱人拿回的邯郸晚报上惊喜看到一个商场正在招聘信息维护人员,那个商场叫金正城市广场,老板是石家庄优秀企业家金正集团杨建青先生。杨先生早期在石家庄全国十大批发市场南三条开发了金正批发市场、后有相继开发了金正缔景城、海悦天地、东方威尼斯等优质项目。杨先生为人正直、严谨,也是河北卓达集团原董事长杨卓舒的老乡。欲知后事如何,请大家继续关注我准备推出的《我与石家庄金正集团杨建青董事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