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南

像吸血鬼一样，拼命地抽干你的血

—01—

今天是3月2日，正月十五，元宵节。

本来是一个家人团聚的日子，却成为了我孤独寻找房子的一天。辛辛苦苦我就得出了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血是怎么被抽干的。”

这一天，是让我脚痛又落泪的一天。

原本三天的求职奔波，我很想今天睡个懒觉的，当一切差不多安定下来之后，却总是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但是，要找房子，还有去体检，而且，都是一个人。

第一次来深圳，人生地不熟。同时，房产的中介在深圳的，当真不是一般的黑。他们可不管你是谁，不狠狠宰一顿可能对不起这座城市。他们可以狠狠地抛下一句话，你没钱可以回老家啊，然后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价格往上蹭。谁叫这里不缺人了。

于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找的房子，总要有个七八百被瓜分出去，真的咬牙切齿。于是自己只能慢慢去摸索。刚开始时，我也是只能能在各种各样的网站上找，像某鱼，某同城，某居客。手机的软件也是顿时多了好几个。

是啊，六七百对我现在来说，真的是抽了血一样。明明只是带着自己身上的一千多的压岁钱，加上跟家人朋友借的，可是我得熬过自己的第一个月。

想一想都是一件艰难的事。不找中介，我又该从哪里开始。

然而，貌似各个软件都是在玩着文字游戏，各个挂着“免中介费，房东直租”的字样，却不知道背后是一副怎样恶心的嘴脸。

在一些软件上找了半天，我也只能确定在某一块区域。于是开始前方便一家家去问了。

深圳的地铁，跟广州一样，只要你上了地铁，你永远不知道你经历了哪些地方，你只知道，你要到哪个站上车，哪个站下车。其实哪个大城市不都是这个样子。地下跑的，只知道他走得很快很快。

这次，找房子，我却真的落泪了。

—02—

当我在老街附近找了一个房子时，一问价1800一个月（其实这个价格在当初的时间段，应该算是一个相对正常的价格）。然而当我跟我家人讲明了，想不到我得到的不是家人的理解，而是家人冷冷地说一句话，“叫你回来你不回来，自己去遭罪受，这1800一个月，得挣多少钱才可以勉强在深圳过日子”。

1800，那对我来说真的不是一般的价格啊。而中介却还在一旁跟我说，你快签吧，再不签，别人就跟我要了。但我最后还是想了想，又钻回了地铁站，去寻找下一家。

在地铁站里，我不知道去哪，真的不知道。茫然无措的感觉。深圳那么小，却没有我落脚的地方；但深圳又那么大，尤其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充满了黑心的城市。

那时，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来遭罪？在家有吃有住，又能陪父母，工作可能又可以安分一下，为什么我就一定要自己一个人过来深圳？深圳哪里好了？人多吗？钱多吗？再多的人，那也不是我的亲人；再多的钱，那也不是我的钱。

一堆一堆的问号，在我脑海中想着。于是，我默默地随便坐了一个站。

坐在地铁的小椅子上，我真的想了好多好多，来来往往的五六趟地铁，我都没有上去。看着一列列地铁飕得飚过去。这次我真的流泪了。打开微信群，父亲一连串的语音，每个长达五六十秒，我听了前两个，就不想再听下去了。

坐在椅子上，靠在墙边，一直在问着我自己，为什么我就一定执意深漂，混个两年又回去，那还比不上直接回家过个安分的日子呢。爸妈年龄都不小了，我的任性跟年轻，是不是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

想着想着，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法。想到至今没有任何人，支持过我，也就偶尔两三个好友跟我说，先混吧，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家人一通电话打过来，又是父亲的声音，电话那头，听着家人的声音，父亲再说，今天是元宵节，你们三姐弟没人在家陪我们过元宵啊，既然你想去深圳我也不拦你了，希望多点时间陪爸妈。真的，心一酸，也就只能继续埋头找房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我都能理解。

—03—

“开往双龙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

这次我走进了地铁。

下一站，田贝。迷迷糊糊。出了地铁口，就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想找一下居民区都没有。又得钻进地铁里。但是那个辛苦，绝对不是我能想象到的。

终于在一个合适的地铁口出来了，来到城中村路口，招租栏贴满了所有租房信息，自己挨个打电话。

一个个陌生的声音，一间间房子。从杂乱的房子，到不见阳光，从一千三到七八百。从房东直租到中介介绍。来来去去看了不少10个房间。我以为今天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一天。

也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是自己最后不想放弃，找了一间满意的房间。直接付了租金。因为我真的好累了。双腿麻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上天一定会善待我的。一定的。一定的。

跟广州比起来，深圳的房价真的都是在榨干大家的劳动力。也不知道这租房几时能整整。工资上不去，倒是租房上去了。在知乎上看到，“没钱就回去啊，没人叫你待深圳。一个月辛辛苦苦下来的钱，一半都给了房东。”

真的希望有一天，深圳的房租，会低一点，低一点。给我们这些，没机会喘气的孩子，提供一个喘气的机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