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对话录】之李放—为什么呢？啊？
银河系：您好，李老师，我是银河系时报记者。
李放：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银河系：女的。
李放：那还行。
银河系：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李老师。
李放：一个字，你是女的咱们就聊聊。
银河系：男的呢？
李放：一个字，你是男的，咱就喝酒去，俩大老爷们有啥可聊的。
银河系：啊！
李放：别这样，你这一叫，让人受不了。
银河系：啊！啊！
李放：别“啊”了，行不？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我冲着你“啊”“啊”“啊”，你受得了不？
银河系：…………。
银河系：李老师，，。
李放：别叫我老师行不？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美女都叫我放哥。
银河系：好吧，李老师放哥。
李放：把前面这三个字去掉。
银河系：放哥。
李放：哎。
银河系：…………
李放：说话。
银河系：嗯嗯。我们银河系时报想给您做个专访。
李放：收钱不？
银河系：不收，还给您稿费。
李放：那好，咱多聊会儿。
银河系：我们想知道您为什么画画？
李放：你为什么吃饭？
银河系：…………
李放：以后别问这样的问题。
银河系：哦。
银河系：请问您平时看什么书？
李放：我不看书。
银河系：啊？为什么？
李放：刷朋友圈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看书。
银河系：但是据我们的了解，您一直喜欢看书的啊。听说您总抱着本书。
李放：你说的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
银河系：很早以前喜欢看书，现在不看了，为什么呢？
李放：以前年轻嘛。
银河系：啊？年轻才看书？
李放：对啊。
银河系：为什么呢？
李放：那时要泡妞嘛。
银河系：啊？看书是为了泡妞？
李放：你别再“啊”了行不？你再“啊”，我又要看书了。
银河系：…………
李放：说话。
银河系：哦！那么，为什么看书是为了泡，泡，……
李放：泡妞。
银河系：对对。
李放：很简单，那会儿没微信没qq没陌陌，只能靠书。
银河系：为什么呢？
李放：你想啊，要是看上一女同学或女老师，你不能直接就去约吧，肯定得找点借口吧，借书还书就是最好的借口，为了学习为了进步，这借口多好。借了要还，还了还借，这就多了私下接触的机会。
银河系：啊！
李放：别啊了，认真听我说。借书还书再加上谈心得，慢慢就变成谈心了，你说，这心都谈了，还有什么干不成的。
银河系：那么，你那时都看什么书？
李放：这得有步骤，不能搞反了。
银河系：什么步骤？
李放：先是罗曼罗兰这一类煽情的，然后是萨特这一类的把人整晕了，然后就是弗洛伊德，本能本能。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先来弗洛伊德，很有可能让别人觉着你是流氓。
银河系：啊。
李放：别啊了。
银河系：哦。
李放：中学有个哲学老师，发现我上课看叔本华，当场给我没收了。
银河系：后来呢？
李放：放学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以为要罚站的，结果他把书还给了我，说你看的这哲学和我教的那哲学有很多矛盾，我说不能否定后再否定吗？他说你说的我都懂，但是现在你最好别看，当心高考不及格。高考完再看。后来，我在这哲学老师那儿借了很多书，但是只还了一部分。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特喜欢的就留下了，假装忘了。
银河系：……
李放：其实我不还他纯属报复心理。
银河系：为什么呢？
李放：到现在我还耿耿于怀，你说这哲学老师咋就不是个女的呢？
银河系：……
李放：这哥们现在还没事就找我，聊啊，聊啊。你说这俩大老爷们又啥可聊的？
银河系：现在您把画画做为终身的奋斗，您一定是最喜欢画画了。
李放：别给我说奋斗，这太吓人，听着像希特勒。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画画和刷油漆差不多。不信你去查查字典，painter，有说把刷油漆当做终身的奋斗的吗？再说了，我也不是最喜欢画画。
银河系：对了，我看见过您写的文章，说您最喜欢音乐。那么为什么你不把音乐做为自己的事业呢？
李放：当初美术老师劝我考美术学院，音乐老师劝我考音乐学院，我看他俩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干脆就扔硬币吧，结果就扔出个美院，后来就不小心考上了。
银河系：您是不是现在觉得更应该上音乐学院？
李放：当然不？
银河系：为什么？我觉得你喜欢音乐更多一点。
李放：现在当然更喜欢音乐多一点，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就后悔当初扔出个美院。
银河系：为什么？把自己最喜欢的作为终身职业不是更好吗？
李放：这事我想过，假如当初我选择了音乐学院，我现在肯定更喜欢画画。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道理太简单，不管什么事，时间长了都没什么激情。老婆是别人的好，老公是别人的帅。
银河系：啊？
李放：你又啊。开始两声还有点感觉，你老啊老啊，我也就没什么反应了。
银河系：啊。
李放：好吧，你想啊就啊吧。我接着说，你想啊，这弹琴拉琴确实过瘾，但是你要每天弹每天拉，一天整个八小时，搁谁谁都烦。要不现在那么多婚外恋？不是没感情不是道德败坏，不就是时间太久没激情了吗？
银河系：啊？
李放：不过，喜欢归喜欢激情归激情，这丝毫不影响我画我伟大的画。道理一样，虽然我也是觉着别人的老婆好，但丝毫不影响我和自家媳妇好好过日子。
银河系：您最近在做一个艺术微商计划，是您的一个行为艺术？
李放：说的冠冕堂皇一点是这样的。
银河系：冠冕堂皇？
李放：对。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其实是无聊瞎胡闹，好玩，也看看别人的反馈。当然还有一个可耻的想法。
银河系：可耻？为什么？
李放：很简单，万一谁一不小心被我蒙了呢？那全是钱啊。
银河系：啊？
李放：你又啊，你是不是觉着我太爱钱了？
银河系：不好意思，是有点这个感觉。
李放：是不是觉得艺术家就应该不爱钱？
银河系：艺术家为艺术献身，好像应该鄙视金钱的。
李放：献身，那也得有身啊，没钱吃饭饿得一把骨头，我献给你，你要吗？
银河系：啊。
李放：我觉着这不爱钱的，只有一种人，就是不缺钱的。我这明摆着没钱的，当然爱钱，还有一种看起来特有钱的也爱，不是他铜臭，说白了还是缺。
银河系：我见过一些真不爱钱的。
李放：我也见过，旅游区庙门口那些算命的，一见你就说哇客官一脸福相啊给你看看不收钱，你让他看吧，看完你肯定掏钱。
银河系：满脑子钱，能创造伟大的作品吗？
李放：米开朗琪罗知道吧，他做那些作品都是接的工程活儿，每次拿着客户给的一袋金子就乐呵啊，钱啊，钱啊，我的宝贝儿钱啊。我相信，没人会觉着他的作品不伟大。
银河系：我好像明白一点了。您是在冒充微商？
李放：也可以这样说，冒充商人。现在商人都冒充艺术家了嘛。
银河系：作为一个艺术家，你谈钱比谈学术更多更来劲。
李放：缺哪样补哪样。
银河系：您不缺学术？
李放：至少没钱那么缺。还有就是谈学术比谈钱累多了。
银河系：为什么？
李放：一说钱，不管爱不爱的，都明白。学术不一样，需要一种差不多的语境，有时候你给他讨论后现代，说得差不多了，发现他思路在古典主义最多挨边到现代。
还是说钱痛快。
银河系：难道你不希望别人了解你的艺术吗？
李放：人们只关心结果，所以不用谈。比如梵高，现在人人在说，当时谁又搭理他了？
银河系：嗯。梵高很成功。
李放：错了，梵高很失败。毕加索才成功。
银河系：也是啊。那么怎样才能成功呢？
李放：重要的不是艺术，重要的是性生活。
银河系：啊？！
李放：毕加索不缺性生活，他成功了。梵高缺。
银河系：啊！
李放：这样给你说吧，我第一喜欢钱，第二喜欢美女。没钱，没美女，有了绝对视金钱为粪土，视美女如枯骨。
银河系：您很真诚。
李放：我要说我很真诚，其实就已经开始骗你了。我是个虚伪的人，努力少点虚伪吧。
银河系：啊！！！
李放：你这一声“啊”，很有杀伤力力。
银河系：还有一个问题，您怎么看人工智能？
李放：你怎么知道你自己就不是人工智能？
银河系：为什么呢？
李放：啊？
2017.12.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