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雪之名

本打算到了大学就勤快点,每天写个日记,每隔几天发个日志,安心做个文艺小青年。

没想到后来竟然越拖越久,其实刚到大学第一天就想发一篇,因为没有网便开始拖,拖着拖着又不想发了,总觉得发了也没什么意义。直到后来有同学让我写一些关于大学生活的文章,有同学想看看我上大学以来的作品,我才慢慢意识到,我的确该往曾经很热闹的空间里发点儿我所熟悉的东西了。

其实刚开学那几天我也写了几篇文字,也答应同学一歇下脚来,安顿好自己就开始讲述我的哈尔滨见闻。谁知,那些文章现在看来实在是太片面了,不敢拿出手去。现在,三个多月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哈尔滨的观察者了,而是哈尔滨的生活者。我觉得这个时候的我,应该能够写出一些全面的东西了,当然,也不一定全面。

把日志放下了那么久,猛地来一篇很像我原来风格的日志,估计没多少人能够接受得了。更重要的是,许多要说的话堆成一团,也实在是不好理清思绪,娓娓道来。所以,只好借一场的雪的名义,开始这篇文章纷杂的叙述之旅。

哈尔滨的雪不仅不同于鲁迅笔下的“暖国的雪”,甚至跟北京的雪也大有不同。南方的雪,落地即化;北京的雪,落地不化,但留在地上的雪比较蓬松,一脚踩下去就能踩出很深的脚印,用扫帚扫就可以轻松扫出一条大道来。可哈尔滨的雪不一样,纷纷扬扬的雪花往往伴随着干冷的风飞来,雪花刮到脸上,刀拉一般。这些雪不仅落在地上不会融化,而且一个冬天都不会融化,只会越积越厚,直到明年春暖花开。这里的雪很结实,就算是薄薄一层,踩上一脚,也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地面上放佛又铺了一层路,想要清雪,只能动用清雪车,或者大批人力去拿铁锨铲了。

哈尔滨的冬天很冷,零下三十度都算不得什么,只要没有风,再冷也是可以挺过去的。这里的各种温差各种大,昼夜温差大,室内外温差更大。屋外零下三十度,屋里零上三十度。我们可以穿着内衣,趴在窗台上,吃着雪糕,看窗外的飞雪飘落。如果让我总结哈尔滨十大美景,这一定可以算上一个人文美景。

听英语老师讲,前几年都是暖冬,今年不知为什么特别冷。反正最近几天是零下三十度了,只要不刮风,这种冷还可以接受。东北人说零下多少度的时候一般不爱带上“零下”,因为冬天三十度还能是零上吗?我在北京就不一样了,冬天的温度时常在零度上下徘徊,不强调“零下”还真是不好区分。

反正这里每年都有不少冻死的人,听导员讲的那些悲惨的故事里,还真有女学生在晚上去火车站排队买票的时候被冻死的。有关导员讲的那些悲惨故事,我会单开一章,太多了,太惨了,这里也写不过来。

来到这里没几天,我就接触到了几个很典型的东北方言,是我从来没听过的,觉得很有意思。首先一个,是关于时间的,一个小时,一个钟头,他们不叫这个,他们叫一个点,半个点。时间紧,他们叫不赶趟了;时间富余,他们叫赶趟。把东西扔了,他们说把东西撇了,其实后来我才发现,他们无论好东西坏东西都可以瞥了。他们说心情不好,总说闹心,也就是心烦呗。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这些都很有种大茬子味儿的感觉。他们跟人开玩笑,总说,瞧你这损色。原来我看宋小宝小品的时候,一直以为是“熊仔”,没想到是“损色”。一提到损色,我就想起了糖色;想起了糖色,我就想起了我爸做的红烧肉;想起了红烧肉,放心,我没想家。他们说“取”,总喜欢读“qiu”(三声),qiu快递。想到这个字,我就想起了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字是我妈告诉我,她在qiu豆馅儿的时候。想起了豆馅儿,我就想起了我妈做的薄皮大馅儿基本上相当于干吃豆馅儿的豆包了,想起了豆包,放心,我也没想家。

在一篇现在算是私人日记的文章中,我说,刚来第一天想家,因为床太高太窄,怕掉下来,怕睡得不好。后来发现,这里吃得还不错,然后就不想家了,再也没想过家。无数的事实和亲身经历告诉我,无论条件再艰苦,人总会适应的。比如说我这床,现在也不觉得太窄了,虽然它本来就窄吧!也不觉得太高了,尽管他本来就高吧!

总之,这里的生活环境还算不错,我能够适应。值得一提的是,哈尔滨这里的饭店不提供餐巾纸,只能自己买,一块钱一包,这是我最为诧异也最为记忆犹新的地方。

记得刚刚坐动车来的时候,我担心这一路向北的旅程,会不会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以至于冷到不能再冷。到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哈尔滨的夏天比北京丝毫不逊色。我想我是被余华的《活着》吓坏了,里面的主人公就是在参军途中,一路向北,从半袖一直到穿上了棉袄都觉得冷。每次做梦梦见这个场景,我都会感觉浑身发冷。寒冷也是隐藏在人内心深处的巨大恐惧。

这三个多月的记忆有许多是很难忘的,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回忆的时候,那些仿佛刚刚发生不久,又仿佛早已逝去的画面会在我的脑海里一张张像过幻灯片一样过着。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踏进学校校门时的场景。那时的夜晚,那时的稀疏的星辰闪烁,那时的早已习惯进出校门的或结伴而行或孤单而行的人们。我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习以为常的生活,我想,不久之后,我也会像他们一样适应这里的一切吧!

果然是这样,进入学校一个星期以后,我就基本适应了,把原来觉得很大的校园也能独自一人走得七七八八了。生活起居什么的更是没问题,我们宿舍四个人,晚上睡觉,一个比一个睡的香,一个比一个能说梦话,谁见过一个宿舍的人全都搁一块说梦话玩的?

也许这篇文章写的太晚了些,当初的感受全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能记得个大概的轮廓。

第一次走进大学教室,上大学的第一次课,甚至上大学的第一次厕所,都有一些不同的感受。

这些都是每一个大学新生都会产生的感受,至于身为哈师大的新生,感受自然也会有些不同。开学的时候,我的一个舍友就总磨叨两句话:第一,哈师大汉语言男生走路可以横着走。(结果没几天学校就有人被车给撞了);第二,哈师大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畜生使。我问,畜生当什么使?按照循环,畜生应该当女生使。

关于刚开学那段时间产生的传言并不少,其实大家都什么也不知道,全都是听人家说的。刚从高中那么单纯的环境走来的我们,猛然遭受大学诸多事务洪水猛兽一般地冲击,难免会有些蒙圈。

开学一个左右吧!同学们的课也上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意识到大学比高三还累,甚至有些人大胜直呼要回高三歇几天去。于是,空间被刷屏了,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啊!我前些天调查过几位学长,他们也表示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历史果真是在不断重复的呀!

在刚上高三的时候,一位上大一的学长就告诉我,他每天觉得非常忙碌,但就是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忙了些什么。我当时还在高三开学阶段的诸多考试中挣扎着,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感到窃喜,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大学一定不能忙碌,要好好休闲,省的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

谁知道,我们这一届大一新生完全继承了他们的所有感受。明知有坑,偏要落水。看来,不走大一这个弯路就算不得一个完满的大学了。

记得来大学之前,我还一再要求自己千万不能荒废时间,谁知道这几个月尽管我极力控制自己,却还是荒废了不少时间。

现在快放寒假了,空间又开始有新的刷屏了。我们继续骗学弟学妹吧!大学是天堂。

事实告诉我们,自从我们出生开始,我们所谓的幸福,就在一步一步慢慢离我们远去。而我们真正的幸福,却在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只是我们没发觉罢了。

大学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新高手。

来大学之前,我坚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发誓一定要低调。结果事与愿违,第一天上课我就在全班同学面前说我是来大学是要搞“学术”的,哗众取宠了一番。我觉得自我介绍比的就是哗众取宠,玩的就是心跳,一个大班一百多号人,一人说几句话,谁能记住谁呀!全看忽悠的本事了。我还算比较成功,有些人能记得我。可后来一上起课来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是搞学术的料,只求考试不挂科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了。幸好当时所说的学术并没有强调是不是打上了双引号。

大学的高人真的不少,还是回头单列一章慢慢写吧。

欠债终要还。大学没写日记真是一大遗憾。三个多月没写日记,导致这篇文章混乱不堪,还要挣扎许久。

我空间的日志风是从高三刚开学时兴起的,我真的不想让它在大学平息,它不会也不该平息。

就以雪之名,开启一个片头曲,精彩的还在后头。

读者来源广了,口味也多样了,不过日志的风格还是最原始的腾式风格。

有些激动了,即将重新拾起旧的时光……

2014.12.1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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