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智琴躺在床上,身体虚弱,还在坐月子当中。昨晚刚出生几天的小女儿一直哭闹不停,喂过奶也检查过尿布,还是不依不饶地哭着。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老公文豪,智琴只好硬强撑着哄了大半夜,小女儿终于才肯罢休去睡觉了。
天刚亮了,智琴刚刚躺下休息一会。小女儿的尿布湿了,又开始哭闹了。智琴喊了一句正背对着自己打游戏的老公,“老公,你过来哄一下女儿吧,我很困。”
文豪仿佛没听到一般,全身心投入到激励的游戏战斗中。智琴又喊了一次,还是没反应。第三次,文豪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你干嘛不抱,没看见我正在打游戏。”
智琴被哭得头疼,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老公争辩。自己默默地从柜子上抽出尿布,娴熟地换上了尿布。
换上尿布的小女儿安心地去睡了。
自从生了二胎,自己在范家的地位远不如以前。
在生第一胎时,自己在范家可谓呼风唤雨无限风光。就连不经常下厨的老公也会在半夜为自己煮宵夜解解馋。
怀孕期间不管自己想去那里,想买什么,老公,婆婆都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还宽慰自己:“没事,不用担心钱的事。”
可当生了第二胎,自己的地位仿佛降了一个等级。婆婆在坐月子里也不如第一胎那么细心、贴心。
前几天还会把饭端到房间里给自己吃,现在都只唤一声,自己便得下去吃饭。而吃的营养也不如第一胎那么好。生第一胎是各种鸡鸭,各种滋补的东西炖着煮着变换着花样让自己吃。可现在的呢,吃的伙食与平常无异。
有时候自己实在虚弱得走不动,还得几番央求沉迷于游戏中的老公中下去帮忙拿上来。而老公每次都不情不愿地下去拿上来,次数多了,老公便有意见了。“自己有腿,干嘛还叫我帮忙拿。”
身子虚弱到不行的智琴宛若虎落平阳一般,被老公的话硬生生地气到无话可说。
智琴都怀疑自己为了他们范家生了一个女儿的人吗?
那一刻智琴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
02
智琴遇见老公文豪的时候,自己刚用父母的创业基金开一家服装店。店面不算大,生意也慢慢走上正轨,有了自己的回头客。那一年智琴19岁。
智琴在初二会考结束后,就辍学不读,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学生生涯。而在初三那年,智琴连中专都没有报,就这样正式地踏入了这个社会。
由于年龄比较小,智琴不得不先在镇上的一个电子厂上班。每天早上骑着电动车从家里出发,晚上7、8点在月光的相伴中骑车回家,这便成了智琴那两三年生活的全部写照。
智琴在18岁那年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到外面去闯闯。她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年华藏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电子厂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机械的工作。
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林爸妈拗不过智琴,只好同意智琴去经济发展更好的邻镇龙田镇去谋生。
就这样,智琴带着一箱行李孤身前往龙田镇开始自己漂泊异乡的谋生之路。
所幸智琴的姑姑,舅妈都住在龙田镇,也不算一个人孤苦伶仃。智琴在姑姑的帮助下,在一家鞋店上起了班。
从狭小的镇上一下子来到广阔、夜生活繁荣的智琴,一下子就被城市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所迷惑。她感叹着自己才发现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小地方是多么狭隘。
智琴的生活方式也慢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穿起了时髦的衣服,也弄起了指甲油,化起了浓艳的妆容。
城市的气息锐舞细无声般一点点侵占智琴身上那所剩不几的农村淳朴的气质。
一年后,智琴的身上满是城市的味道,取代当初刚出来时的青春稚嫩的是超越着年龄的成熟与妆容。
已从老家搬离龙田镇上的舅妈建议智琴去学美容美甲。每天上个班终究不是个道理,学门手艺也可以自己开店养活自己。
舅妈的话不无道理,智琴也认真地考虑过。
可当智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时,父母一口坚决地否定了。在尚未开化的林氏父母眼里,这做美甲美容如多年前人们轻视戏子一样,终究不是一个正当的职业。
智琴这次没有像当年父母拒绝让自己再读中专一样乖乖地顺从了。关乎自己的未来生活,智琴想为自己作一次主。
智琴偷偷拿了钱,在姑姑的亲戚那熟人开的美容店里做起了兼职的学徒。每天在鞋店下班后,智琴都去美容店里学习。
上了一天的班,又得耐着性子学习。刚开始,智琴干劲十足的时候还咬咬坚持下去,可当那股冲劲过去时,智琴没心情再坚持下去,于是便由着自己的心情,心情好就去学习,心情不好也就作罢了。
林爸林妈得知女儿在美容店里做学徒的事情,不由得勃然大怒。处于妥协,林爸林妈给了智琴一笔钱,让女儿去开服装店,好过在那不三不四的美容店里做学徒。
.03
这一开店,重新规划了智琴的生活轨迹,也让她遇到了命中的情劫。
服装店刚开业的智琴忙的不可开交,每天满怀激情地售卖自己的衣服。
随着时间像流水一样慢慢地流逝,服装店慢慢有了起色,对于如何卖衣服智琴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渐渐地积累了一些回头客。
每天智琴都是一副精致的女子的妆容出现在店里,年轻而又貌美的智琴很快吸引了文豪的注意。
那时候智琴对于文豪是不屑一顾,当时的文豪没有正业,整天在商场跟人大牌玩耍,都20岁的人还天天打游戏,靠着母亲一点微薄的工资支撑他那花钱如流水的花销。
文豪每天像打卡一样到智琴店里报道,常常在店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每逢情人节,各种节日,文豪对于智琴总是不吝啬,买她各种有提过没有提过的礼物,给了智琴各种的惊喜。
在智琴生日那天,智琴在KTV开了一个包厢来庆祝自己的生日。来得人很多,都是智琴的各种朋友。
门外有人敲门,是一个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问了句:"林智琴小姐在吗。"
智琴让那个人进来,问了句:“这谁送的。”
送花人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文豪。大家都惊呼文豪如此大方,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单身的都向智琴投来羡慕的目光。
99朵玫瑰花再加上文豪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粉色的大蛋糕,那一天,智琴因为文豪的爱慕而在朋友面前赚足了面子。
生日后,很多朋友都劝智琴珍惜文豪,能为女生这样花钱的男生不多了。
一个人说,两个人也这样说,说多了智琴曾经坚硬如金刚石的心也慢慢软化,心里开始慢慢接受了文豪无微不至的照顾。
而文豪的妈妈也主动出击,常常来智琴店里,为智琴带来好吃的东西。
就这样,智琴慢慢沦陷于范家的温柔陷阱中,她早已忘记自己当初是多么看不起、嫌弃文豪,还曾许下豪言壮语:“自己才不会嫁给那种人。”
04
就这样,智琴跟文豪走到一起了。
虽还是恋爱关系,但范妈早已把智琴当做自己的儿媳妇,更坚持每天中午、晚上为智琴送来饭。
智琴拒绝也不是,只好接受了范妈的心意。
而这时的文豪还是没有去找工作,每天游荡在商场里,与人打牌不然就是在女友智琴的店里闲坐着。
范妈曾提议范家出钱,帮智琴把之前开店的钱还给林爸妈。
看着两人谈了一年多了,范妈对自己还算不错,自己的男友除了没有工作也没有不好的。智琴便同意了。
可这一还,无形中就说明智琴将来必入范家的门。
林氏父母一直反对智琴,可当时被爱情遮蔽了双眼的智琴哪还有理智,看得破这背后的种种。
最后范家还是帮智琴还了父母的给的创业基金。
范妈便要求智琴能够为自己生一个大胖孙子。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智琴只好与男友谋划着生孩子的计划。
哪知自己的男友一点都没有生孩子的想法。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范妈以断经济来源来胁迫文豪与智琴生孩子,没了范妈的经济支撑的文豪宛如那秋风吹拂下无力飘扬的落叶,没了生命,只好屈服。
于是,智琴瞒着家里人与文豪发生了关系。
本来就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林氏父母,面对这生米已煮成熟饭的事实,也只好任着女儿去了。
在女儿收拾包袱到范家时,林氏父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女儿未来的路注定是坎坷相伴。
文豪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范妈一个人工作,而范爸因早年出车祸瘫痪在床上,而文豪又像个不成熟的孩子,天天不务正业,只知道打游戏与打牌。
05
智琴回想起自己当初与文豪相识相恋,自己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人。
以为生了孩子,文豪会有父亲的担当与责任感,可这孩子都生了两个,文豪还是天天打游戏,从没想过要养活自己的老婆与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更让智琴心冷的是,范妈和老公文豪对自己也不如相恋前的热心。仿佛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智琴入他们范家的门。
智琴欲哭无泪,自己生了孩子不过两年,生活就经历了冰与火两重天的待遇,不知道这未来几十年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离婚吧又狠不心抛弃这两个还未长大成人的孩子。坚持下去吧,自己注定要走的十分艰辛。
智琴无奈地望向那苍白的天花板,叹了口气,前方一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