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矛盾的事,你就是自由的。”阿伦瓦兹在他的《心之道》中如是说。但,人无往不生活在枷锁之中,难以不去做矛盾之事。
之前在聆听一网络电台播主的节目时,习得港大有一门选修课,不计学分,只是带着学生们去领略,感受,感悟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其中有一门课是:丹麦电影的品鉴与赏析。由此,再加上前面对课程的简单介绍,不难看出这门选修课的大致容貌。担任这门课的导师之一的教授在被问及为何要开设这门课时说道:“我们的民族,有点经济型人格。在做事之前,想的不是自己是否真的想去做,而是做这件事对自己‘有什么作用’。我们逐渐习惯并适应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比较制度,适应了在比较完之后就可以给人估价的方式。在学校里,每次考试完后会有排名。人们在看完排名后,仿佛同时也看见了你未来高考的样子,看到了你所上大学的样子;办公室里,人们听说你的绩效排名之后,仿佛就看穿了你的生活,看透了你的能力,看完了你未来的生活。然而,很多东西是这简单、单薄的排名所不能承受的。人们从学校出来,忘掉大部分的知识,留下谋生之必需技能之后,剩下的便是怎样看待这个世界,怎样与这个世界相处的能力。而那,正是我们想要培养的。”原话如何,已稀松不再记得,但那段话给我带来之感悟与触动,历久弥新。
人的身上有太多东西是简单、苍白的比较所不能表达的,而这个社会却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用科学的方法分析、肢解一个个体。在众目睽睽之下,个体没有隐私地胆怯地展露着自己。突然,一个声音响彻天空,冷冰冰地宣告着这堆零件的价值。这样的审判不断继续,在几乎每个人的身上上演。于是,人们被迫加入了社会中早已被少数人设置好的游戏圈套中,少数人为多数人制定规则,多数人为少数人打工,多数人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即便他们在追寻着类似于自控力、专注力、成功、财富这样自认为重要的东西。人们在生活的重压之下,衍生出了一种文字格式:马上体。人们希望“马上有钱”“马上考进前100”“马上生孩”……在这些马上背后,一定有无数个纯洁有梦想的魂灵在夜里发出声声叹息。“马上”二字代表的是马背上与马背下的距离,是自己能力未能完全施展的无奈,是自己触摸不到自己崇高理想的愤怒。人们越是想马上得到什么东西,他越是得不到这些东西,越会与真正地额生活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