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拾贝——长滩岛记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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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为此我们沉淀了三年。

毕业两年后,闺蜜们相约一起出境游,总是有那么些不确定的因素阻拦,不得成行。其实,并非这些原因阻挡,是我们没有下定好必行决心,把借口都归为不得已的因素,然而真心想做的事情并不需要理由,当我们明白这些,毕业五年后,排除万难,有了今天的“菲长”假期。

凌晨4点半,夜色正浓,空气湿润,并无想象般燥热,卡利博机场仿佛一个等待迎宾的门童,欢迎每一位来访者,路边的小蛤蟆一蹦一跳,它们是早起还是根本没睡,不得而知,依然兴奋的欢唱。游客们睡眼惺忪,灯光柔和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天还黑着,柔弱的光线打出迷蒙的视角,接机导游们的呼喊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5点,天开始有了些颜色,深蓝映亮了漆黑的夜,一夜的旅行很疲倦,但并不想浪费这样的景色,硬撑着眼睛想把所有美景照进,车子在小路中飞快的行走,弯弯绕绕,没有红绿灯的烦恼,如果说大都市的路是中年人的中规中矩,那么,卡利博小径便是少年儿童的欢快奔腾。歌里说山路十八弯是保守的修辞,司机的技术很好,一路飞快盘行,多少弯也数不清了。一片空旷田野中,几颗椰子和芭蕉树环绕小屋,将它包裹的如同襁褓中的婴儿,在清晨依然熟睡,远处的山温柔的看着这一切,山顶已经朗润起来了,环绕小城的山峰保护和滋润着整片大地。

右边的天空开始亮了,云朵穿上了粉红霓裳,幽蓝的幕布渐渐变成海蓝色,路边并无行人,人们还在沉睡,我渐渐模糊了视线,是为这原始风景沉醉,也想把这一切记在梦里。

睡梦中的时间总是快的像闪电,抵达码头时仿佛只过了一秒钟,我无力回神,揉了揉红肿的双眼,眼前明亮了,又见到大海的兴奋让睡意暂缓,白云似一堵高墙竖在远方,厚重的打着卷儿翻腾,海天相接处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云。风带来了彼岸的信息,我想我快看到咫尺的长滩了。

酒店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已是午后,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和热带的温度扑面而来,惊的我赶紧合上帘布,让房间里回归黑夜,然而对大海沙滩的渴望远大于对高温紫外线的恐惧,我们毅然选择冲破空调的清凉,前行。

长滩拥有最长白沙滩海岸线,细腻到与面粉无异,踩上去柔软温暖,被海水冲刷过的地方清凉细滑,海浪卷着白花花的水波袭来,亲吻着脚踝,任由脚上的流沙随浪远走。随手写下的字迹已消失不见,与浪与风,它们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将其带走,所以,它们是读懂我在写什么了吧。多少年来,它们阅读了多少游客写下的文字,隐藏了多少只有它们自己知道的故事。如果可以,我也想写下一封信笺,随漂流瓶寄出,不知会漂向何方。

当地的孩子们在沙滩上堆起一座座沙雕,用手画印上日期和字母,仿佛是自己建设的一座座城堡,守护着他们内心的童话,守护着这片海滩的安宁。帆船静静地停靠岸边,等待出海的时机,它们在等待与日落的约会。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我的长发,吹散了不愉快的记忆,大海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忘却渺小,回归宽容。

黑夜再度来访,带走了白日毫无掩饰的狂欢,星星点点的灯光装饰着海岸线的狭长,仰望天空,并没有我期待的漫天繁星,只有几颗大而明亮的星星点缀着黑夜的幕布。大海像我们的祖辈,白天热情的关爱呵护玩耍的孩子,夜晚早早退去,丝毫不打扰年轻人的欢闹,岸涨起来了,人们在灯光的氤氲下无拘无束,乐队尽情的歌唱,火球肆意的杂耍,游人无尽的畅聊,暗夜也无法阻挡,想要冲破黑暗的喧闹。海退为背景,留给人们无穷发挥的想象,我方唱罢你登场,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亮,谁是下一个主角。看不见了,星星也照亮不了海里的模样,夜起了,大海该歇息了。

我也该歇息了。闺蜜已入梦,我记录下今天的文字,去梦里寻找回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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