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乡村小路,也去过大城市,见过田野里小溪间的蝴蝶蜻蜓,也在宽阔的广场里放过风筝,都是能飞的东西,却于自由和掌控间游走。
阿能问我两者间的相同点,我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地荡了荡杯中之物,闷头一饮而尽,顿觉豪气冲天,尽管一两的杯子中酒尚不足五分之一,之所以这么做,简单地觉得痛快,做的事情未必都要有个理所当然。
是酒。我说。四周环境吵杂,各种小吃摊肆虐,而在我的面前是一张半米宽一米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盘黑乎乎油腻的烤串,样子丑的已经分不清楚是鱿鱼还是鱼,可能它并没有那么丑,但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看不清它的样子,而本来鱿鱼和鱼有区别吗?我不知道。阿能坐在我的对面,好像变戏法一样,左右两边各自分出来一个影子,影子呆呆傻傻的模样我让我看的直笑出了声来。
阿能你说你在这座城吸pm2.5吸了三年,为何脸上的黄土未吹掉分毫?
pm里本身就自带尘土,只会越来越来多,越集越厚,不掉也奇怪吧。
你有想过回老家去看看嘛。
谁在乎呢,没有人在乎,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真的,没有谁真的是在乎谁,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忙着制定制度,又急于在制度中高呼自由,这本身就是矛盾,而我们每个人都是矛盾集合的元素,各种主义的集中,各种思想的产物与推进,无关乎地方。
我抓起一串鱿鱼或叫该鱼的东西,用嘴咬掉一大串,塞满整个嘴巴,不等口腔里的唾液把它们搅和在一起,就往咽喉里下咽,那东西滑进食道,进入我的胃中,翻云覆雨一阵,随后再挤进肠子里,最终从我的肛门逃走,我能想象它们离开的模样,就像蜡笔小新站在小姐的柜台前撅起屁股大叫到我是超人一样。以为摆脱掉了程序,以为获得了自由。然而它们只是从我个人的世界进入了我寄生的大世界,这本身就是死循环。
阿能瞪着我,忽而大笑起来。从他的眼中究竟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吃相,张牙舞爪,双眼发红,像一只发情的公象,长长的一条鼻子抽打出鞭子一般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摸摸我的鼻子,还好,想象归于想象,概率为零的实现。我的鼻子还是我的鼻子,忽视特辣的口味,我觉得鱿鱼有点咸了,继而使劲地吸了一口空气,鼻涕又乖乖地回到了我的身体,我张开大嘴咔哧咔哧着,好比疾风骤雨。
热闹的大街上,人流一块一块围堵在小摊上,尽管天气热的火辣,而我的身体里却冒出一股凉气,仿佛秋季的雨落在枫树的叶子上,风的悸动如荡秋千般摇曳枫叶。如此颠倒的不搭!但这本身并不违和,但凡存在既有道理。
看到那些一堆堆的人你是否想到了什么?阿能一改往日嘻哈风,些许惆怅般抽着烟。
一群吃货。我说。
远不止这些。阿能接着说,你属于这群人,不管你是否愿意。
就像蚂蚁一样对吧。我说,他们分工明确,各自忙碌,反倒变成了一个整体。在人的身上一样适用,万事万物潜在中本就相通,一个贫穷之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是等于一个富有之人,疯子也和正常人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角度,转换视角,换种身份,事物皆统一,不存在痛苦大于快乐,因为失与得平等,这是九九归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