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快节奏生活,你记得多少?
图/文 你喜欢年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疑惑。在过去的某些日子里,我也曾经历过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变了方式,但我又无法确定或只是幻觉。
一个秋天,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到死亡的存在。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大爹去世的消息,她声音很低沉。我记得很清楚,挂完电话,我愣住了很久,是一阵刺骨的寒风把我吹回了神。在黑暗中,我慌忙的收拾行李后就直奔车站。黑夜里人总认为存在未知的恐惧,怕下一脚踩下就是落空。
虽然是早上,但车上有许多人,车厢内声音十分嘈杂,我始终无法无法入睡。
儿时,大爹抱着我在村上挨家挨户的串门。和我下象棋时,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输给我,被我识破后,笑得像个孩子。再后来,去外地上学,回家就更少了,听母亲说,大爹总是站在楼下张望,一站就是一整天,问他什么也不说。记得上一次外出,他还把我拉到一旁,偷偷的把他握皱了的纸票塞给我,怎么突然……
绿皮火车在浓雾中飞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大爹最后一面。
下葬那天,我跟在队伍的后面,途径一座古老的石桥时,前面的刑手突然示意停下,他跑过来凑到大伯耳边说:"大声喊!死去的魂就会听见。"他再一次把手举起,队伍往石桥的方向走去。搀扶大伯的俩人退到了边上,大伯迟缓地抬起头,在这几天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伯的面容,他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他望着云净的天空,奋力的喊道:"爸过桥了!爸过桥了!儿子送你最后一程!"那悠长悲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消失在树林里,送葬的人跟着哭了,我的眼泪也在眼眶里直打转,哗哗的掉在地上。大伯途中几次晕厥,我知道那种痛是无法言说的。
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在过去的某个日子我似乎都经历过,曾经是少年的喜悦,如今已是成年的孤独。
回来的路上,一只落单的孤雁从我们人群中穿过,它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多年以前,在某个落日余晖之际,我在母亲的自行车上也看过类似情景。成排的大雁直挺挺地站立在高耸的电线杆上,一声惊吓,黑压压的一片向南飞去 给红晕的天地间添上了一笔悲情。我记得小时候,大爹就告诉过我,大雁南飞就预示着短暂的秋天快要过去,而寒冷漫长的冬季也就要开始了。
小的时候,盼望着快点长大,时间是如此的缓慢,现在我才发现那是错觉。它延展的速度好像失去了平衡,让我在它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大爹的突然离世像双无情的手揭开了我心上的雾霭,将告别十七岁的我,在过去的十年里,一夜间,仿佛我所有的经历不复存在过。我总对自己说,日子还长,眼下的事情很多无暇顾及,是儿时玩伴早已悄悄的娶妻生子;是母亲脸颊上渐愈浮现的皱纹;甚至是连大爹最后一面都未来得及见到,我早应该察觉的,时间真的所剩无几,它像个沙漏无休地滑落时间的印证。
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慢"是一种奢侈。其实我们都知道要慢下来生活,但谁有资本去"慢生活"。
从古迄今,多少人曾感慨时光易逝。岁月如涓涓细水,生活的点滴积聚,又在悄无声息中流淌;在琐碎的小事里,在希望与无限的期待中,这股没有尽头的水流,无时无刻地流向未知的时光里。
如果我们我们仅是感叹光阴的逝去,对曾经的生活不去思考,只是对未来无限展望,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被时间奴隶的机器。只是去追求,期盼明天的太阳,可明天的太阳它是否照亮过昨日的你。
很多天以后,我回到我生活的城市里,曾一次次让我感到惊诧怀疑且陌生的地方。到处可见的高楼、塞满行人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车辆……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或许是由一面土墙堆积起来,或许是由车水马龙的集市演变而来,又或是千万个灯火通明的人家照射出的光芒。
遥遥无期的事情每天都被遗忘在角落里,可它终会发生,如果曾经的经历过的,让我在走一遍,我想,慢一些,给心里留下点证据。
今年的大雁又从南方归来,可是大爹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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