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玩过的玩具……
万花筒
那些年玩的万花筒都是自己做的。三长条玻璃镜片,透明塑料片,胶带,一些彩色的小碎片,断掉的一截梳子齿……一些零碎的小东西都可以放进去。都是熟练工,拼装,固定,很快一个简陋的万花筒就做好了,迫不及待地举起来放到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各种彩色的图案,精美,繁复,变化无穷,几乎忘了这就是那些很不起眼的小碎片。记得那时边看边叹息,怎么会这么美!只是想到它一晃即逝,无法再现,也无法分享,很是怅然。
皮收子(弹弓)
当年的弹弓也都是自己做的。还是喜欢叫它“皮收子”,字里行间都是皮筋儿蓄势待发的劲儿。一个端正结实的树杈,打磨光滑,两条皮筋,最好是自行车内胎那种皮,弹性大,有劲儿,最后再从鞋匠处讨来块儿皮子,齐了,一番加工,最后一把帅气的“皮收子”就成形了。男孩儿一般都有几把,腰里别着,手里攥着,威风凛凛,走到哪,打到哪,本事大点儿的,能打到鸟,技术差点儿的,尽管得常跟爹娘讨钱赔人家玻璃,也跟着走街串巷,不时地拉开架势,见啥打啥。
泥老虎
泥老虎,摇啦猴,泥哨,都玩过吧。泥老虎最气派,大老虎威风霸气,小老虎憨态可掬,黄底色,大红花,绿叶子,鲜艳又喜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手握头尾向中间一撞,“哐”的一声闷响,仿佛泥老虎发出一声威慑的低吼,集市上,泥老虎摊位前总是挤满小孩子,“哐哐哐”响成一片,很是热闹。买回家,头两天很新鲜,不时拿起来,“哐哐”玩一阵儿,后来就成房间的摆设了。那些年,家家柜子上都蹲着只泥老虎吧,静静地,看着我们疯跑,看着我们长大,红花绿叶的背上慢慢的积了灰尘。
咕咕当
娘形容人长的瘦弱单薄,常会说“跟个咕咕当似的”,估计一生中再没见过比它更娇气的玩具了。在大集上偶尔会卖,见到了,总会买一个,小口,长颈,圆圆的瓶肚,吹制成的民间玻璃乐器,很轻,晶莹剔透,又极薄,小心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往往只一吹,就碎了,好象拿到的只不过是个泡影。因为这每每得而复失的遗憾,记住了它,记得很牢,一并记住了“薄如蝉翼”、“吹弹得破”,声音想必是清脆的“咕当”声吧,听到的时候很少,记不太清了。在多年后想起它时,明白了有些东西纵使很珍惜,也不一定留得住,哪怕不甘心,再三尝试,最后也只能留一份遗憾而已,譬如,某些人,某份感情。
玻璃珠(弹珠)
打弹珠最开始是个游戏,男孩比较热衷,因为有输有赢,都比较在意结果,对弹珠是不太珍惜的,大力弹,啪啪地磕碰,时间长了,一个个久经沙场的弹珠都坑坑洼洼,泛着白茬,里面的花样都看不清了。我们喜欢弹珠,是因为它美。那些年,很少见到精致美丽的东西,有一条图案漂亮的手帕会不舍得用,有一张很立体的洋娃娃卡片会收藏很多年,那些弹珠也是,最开始见到时就被它流光溢彩的样子迷住了,光滑的手感,明亮的色泽,透过光看,里面多姿多样,仿佛是另一个天地,令人神往。弹珠,是那些年女孩最早拥有的珠宝了吧。
纸风车
一张卡纸,简单地裁上几刀,用大头钉固定在高粱秆上,一个纸风车就好了。如果是彩色卡纸,可以更好看一些。玩纸风车,多是在春天,风大。一手举着一个,迎着风慢慢走,纸风车在眼前呼呼地转着,好象春天的步子也快了。没有风也不要紧,那就举着纸风车跑起来,一跑,风就有了,纸风车又呼呼地转起来了,你跑,它转,你停,它也停,象在玩一个追逐的游戏。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孩子们举着纸风车,在大街上、田野里欢快地跑着,不知不觉中,许多个快乐的日子从身畔呼啸而去了。
手帕老鼠
最温暖的一只老鼠了吧。那时没有用即弃的手帕纸,个个都有小手帕,也个个都会叠手帕老鼠,手帕糖果。小手帕展开铺平,从一角卷起,然后一系,一掏,一只长尾巴、肉滚滚的老鼠就出来了,花色的,素色的,干净的,脏兮兮的,很乖很安静在伏在床上,从来没见过那么文艺的老鼠。当然啦,也有要搞恶作剧的,远远的把一只手帕老鼠抛过来,尖叫一声“耗子!”哈,老鼠的小名。对方只觉得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落到脖领子里,当即也会惊跳起来。之后就见那只很文艺的小老鼠被抛来抛去,一通笑闹。
……
那些年,没有Iphone,没有泰迪熊,没有各种电动玩具,可是依旧玩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没心没肺。童年的你和我,不知道什么叫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