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狂,是无聊主义的非静态表征。
此时此刻,我写下自己的心境。箭在弦上,我无法挑拣自己的心情。
与狂躁不同,从意思上来说,狂躁是呈现在表面的,躁狂是压在心底的;从程度上来说,狂躁是神经性的,躁狂是精神性的,不是一个量级。
一直以来,我对“生命的激情”的看法非常矛盾。Keep calm,是孕育理性的土壤;但生命之火焰熊熊燃烧之时,却正是激情澎湃之时。前者让人沉醉,后者让人迷醉。在追寻理性的路上,那熊熊燃烧的就不再是生命的激情的火焰,而是躁狂之火。为什么呢?因为你想控制他,想用理性控制他;而越想控制他,他就烧得越旺,如此反复。如何灭火?无他,唯抛弃理性,放纵。这过程,是最熬人的。
但是,别以为像股票一样,振荡几下就触底反弹了。人性的振荡,上无顶,下无底。且上下的振幅几乎是同相位的,越克制,就越放纵。
人的精神的分裂性,是永远出乎你的意料的。从这一点出发,就算不佩服疯子,也应佩服偏执狂。因为他们精神的天平有倾向性,虽然一边倒,但是稳定,天然的稳定。对了,在这里,在将来我也会很少谈“幸福”。谁上来就说如何就会幸福,恕我直言,这就是彻彻底底的耍流氓。至少我知道一点,知道自己不幸福就是幸福;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幸福,就是最大的幸福。
说说这躁狂的过程吧。我绝对不会否认你想让自己变得像内心中自己想成为的那个自己的希望和愿景,但这个过程就像是浴火重生,就像是练七伤拳,要想让自己更强,就得对自己多狠,包括肉体上和精神上。这里又不得不提到一些“自由意志”(free will)的问题。自由意志,牵涉着责任。你有权作出选择,就有责任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包括,尤其是,自己的人生。
正如我所说的,躁狂,不是呈现在表面的,而是精神的活动。当你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逡巡了。对自己的人生哪怕是稍微负一点责任的人,都会三思。这时已不是坚持或是放弃的问题,而是人生态度的换血。这个过程,就是无穷无尽的、深不见底的无聊。这时再看看躁狂,未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你感触到生命的律动,即使是紊乱的。
无聊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一些躁狂,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躁狂过后,洗个热水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