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如何回复上课铃就响了,换下钉鞋赶忙往教学楼跑,来到班级所在的楼层看了眼手表就知道完蛋了,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进入”警戒范围“后蹑手蹑脚的我像个刚入门的小偷,这节课可是老问号的,她除了喜欢问为什么还有两个优秀的美德,小题大做加上坚持不懈,抓住你的小辫子就死活不放手,这两个优点相辅相成让人胆战心惊,看着我们班的坏小子们教室外面像韭菜一样站成一排就知道没啥好事,钱仲夏自然在其中,他转头赶忙给我使了两个眼神儿,从窗户中看到老问号那铁青的脸色不禁寒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入学以来老问号老是找我的茬,上课那么多人睡觉她偏偏就点我的名字,没交作业的人也不少,可反面案例只有我,甚至有几次被安排在了讲台右侧的VIP位,你想想,一个一米七多的女孩子坐在老师旁边是多么的显眼,”以兮低一点,我看不见黑板的字了“,那几天的我只能佝偻着背以免碍了别人的眼,最怕的就是在课上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引来众人的目光,哄起一阵嬉笑。
就在我来回踌躇不知道如何做的时候,“陈以兮,现在胆子肥了呀,还敢迟到了!看看现在几点钟,一节课就40分钟,四分之一都给你浪费了!”老问号两只眼睛瞪着我,我真害怕她太用力把眼珠子给绷出来,自己想到那画面嘴角竟没忍住提了一下,这倒好了,就像一根火柴落进了柴火堆,点燃了那干柴烈火,烧成了熊熊大火……”下课后在我办公室补回来!“这是最后一节课,随着放学铃响没多久,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可我的包还孤零零地坐在那,我呢早已跟在老问号屁股后面来到了办公室,那是张宽敞的办公桌,右上角是一个资料架里面站着本《母爱的羁绊》,它的左下角是厚厚的几摞作业躺在那等着她批改,办公桌的左上角是一个水果篮,里面有几个苹果、香蕉和一盒蓝莓,她在那"唰唰唰“地批改着试卷,而我则在那笔直地站着,空气中充满了安静,只剩下墙上时钟秒针的滴答声,就像岩洞里水滴从钟乳石上滑下滴落到下方的小水坑里,深沉又更外响亮。
我们两个就像处于生死棋局里的两个博弈者,谁都不愿第一个开口说话,仿佛先张嘴就算输了,一张张试卷翻面的声音,水笔在纸上摩擦出的哗嚓声,突然,随着声音的消失手停了下来,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你早点回去吧,记得以后要好好学习,听说你最爱的奶奶现在一个人在养老院里,你更要努力点,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她好像一个怪人,连嘴巴都没怎么张就发出了如此奇怪的声音,我则好似被撕破了面具后满面羞红的逃脱,连回头也没有一下,竟然如此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