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姜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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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脑袋里剩下“平衡”两个字。

首先是知青,这一群体下放到草原,是肉体的流放,却被草原的美吸引,带来精神的自由;然后是草原,生态系统在几千年来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脆弱而又稳定;再是牧民,与自然在同一步调生存与死亡,取之有度,心怀敬畏,不会竭泽而渔。狼是这三个系统中的纽带。草原是狼生存的地方,牧民与狼争食,争地盘,知青对狼很好奇,害怕,感到神秘。

狼,牧民们最不希望碰到的对手,草原的清道夫,被看作腾格里的宠儿。坚韧,果决,谋略,团结......残酷的生存斗争让他们学会了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生存下去。

现在仍有几幕回荡在脑海中,第一个是陈阵在毕力格老人的带领下去看狼打围,眼前黄羊成片,疯狂进食,狼在隐蔽处潜伏着一动不动,静等黄羊吃撑,连稳军计都用上了。等黄羊吃到走路都站不稳的时候开始休息,此时警惕性最低,狼群猛然发动攻击,大获全胜。吃饱的黄羊根本跑不快,又加上不利的位置,被狼咬伤,被追的没力气,赶进水泡的黄羊不计其数。狼不仅满足了现在的需要,还为过冬和来年准备足了存粮。人也跟着沾光,但又不会做的太过分,不费吹灰之力收获了许多猎物。但是后面有人不听规劝,偷走了全部的黄羊引来狼的报复是后话了。

第二个是包富贵带领军队的人用枪去猎狼,碰到了两匹老狼,残疾狼。他们越过山坡,爬到土质松软的小丘,躲到洞里。人用烟熏,扔二踢脚,狼依然不屈服。最终一条狼跳下悬崖,另一条狼在洞内刨土,将洞体挖塌,活埋也不会冲出去受人侮辱。

第三个是一条壮年狼被吉普车尾随,追赶。开始时狼跑的飞快,但体力渐渐不支,而吉普车依然穷追不舍。跑到最后,狼大口喘气,突然坐下,前爪直立,两眼突出,硬生生地被累死了。对于吉普车和枪这些反自然的物品,狼在追赶猎物时颇有优势的速度,耐力显得不那么有用了,等待他们的是无休止的追杀。

狼是草原的关键一环,从人们的敬畏到无情猎杀,草原的生态链已经悄然发生改变。草原鼠,黄羊与牛羊争草吃,破毁草体。人来了既吃羊又打狼,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从人与自然和草原生物的双方博弈变成了人单方面的屠杀。贪婪无有穷尽。

对比古时候的人与现在的人,可以看出古时候的人有信仰,尊重自然和生物,仓廪不实也知礼节,顽强坚韧地生存。被狼和环境所逼,人也有了狼性。就连蒙古草原的马都野心勃勃,敢于与狼迎面战斗。而现在的人,许多是农耕变成游牧,不懂得如何与草原相处,贪心正盛,让草原生灵涂炭,生机不复。

自然规则有其合理性,人亦是其中一环,竭泽而渔终非长远之计,人类对自然的干预太强,需谨慎行动。

整篇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人一狼,或许人的出发点是想观察狼的习性才将套来的小狼费心养大,没曾想最后要将狼亲手杀死,我想那一刻的感觉人会铭记一辈子。从整个故事来看,小狼的死是狼图腾精神的真实写照,如果他在人的养育下渐渐适应了人的生活,那与狗与其他家畜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猎猎狼皮大旗,飘荡的是草原狼不羁的灵魂,这已经不是人能触碰到的境界,那里归腾格里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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