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语于隅
蹦跶出来一个想法：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个十百千万、古今中外、春夏秋冬、东南西北、上下前后左右”这三十二个字打头，写点东西，于是这么做了。
前后用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鼓捣出三十二段四千二百七十六个字。
终于如释重负，或许，该做点别的事情了。
一入江湖身已远，白云乱卷飞，高秋飒爽天，起歌不知何处，余音缭绕椽梁间，引动素手掀珠帘，依稀可得见，合度真容颜，尤似甄宓出洛水，沉落鱼雁，谁为彳亍桃花潭，够望小渡前，惆怅恨云烟，忘却惜取，如花美流年，白头消瘦脸，日月岁清减。
二泉请为别奏，换吹笙瑟，曼曼舞长袖，烂烂红衣绣，举杯可邀饮，大醉人与共，感言涕泗流，莫如今日语羞留，堕毁郁孤台，为修待月楼，章句汹汹势不休，里中无忧愁，其乐也未央，何必劝回首，有明眸，丰荣小沙洲，飞飞对对鸥，花香满岩岫，分明在前头。
三山经雨洗，婉转鸟歌集，叹可惜，枝上红英零落，曾经华采耀河溪，春中游马蹄轻急，摧残碾成泥，谁为悲戚？幽噎横吹笛，沉音徘徊低，飘飘白纱衣，惆怅还归小门第，吟哦复捻须，提笔呵一气，连篇尽佳句，生辉西墙壁，后来有知己，当念及，感慨而唏嘘，触景更销魂，叹今夕，问何夕？
四年已辜负，长自伤情苦，韶华尽虚度，为伴只青书，穷究黄泉碧落间，可惜唐宋远，风雅不重复，由是唱孤独，绝断天涯路，万念入尘土，想来如意台虚无，帝阍俱画图，眼前物事多，也堪惜取，存心何必付高鹜，蓦然低头见，芳菲处处，良辰美景幕慕。
五音深远，丝竹随人心，中怀春意浓，冰雪为澌融，沐浴该当二月风，革洗改换新装容，轻快入花丛，为生好芙蓉，有时自相逢，一见互情钟，采归七花美云送，比连执与何康荣，凤凰歌令传聚，百鸟绕梧桐，曾爱河西花红，而今来在我河东，高歌可，多欢乐。
六国无情日，纷纷起刀戈，漫漫潼关何萧瑟，终难料，一夕秦扫合，八荒入囊括，红血流成河！健天自强息，坤地载物以厚德，上下虽契阔，刘季也气候，侯爵羹颉赠阿哥，雪耻在后来，重八置身高皇阁，谁记得？昔年寺里小沙坨，青灯黄卷奴事佛。
七里稻花香彻，桂子也为中秋忙，长风恰恰爽，阡陌纵横，田园好风光，熟鱼跳闹小池塘，我生应顺时节，木瓜请为传赠，著意两厢向，六礼因循周公，整饬小檐廊，梳裹鬟鬓就，笙歌动街巷，弯弓射红棠，携跨鞍火，挽转入房堂，严慈颔首开面庞，信犬遣告天涯，知交遥寄良愿，灯火更煌煌，花树也昂扬，瑞霭飞动兆吉祥，山河始自竞流芳。
八方云路迢遥，望断无数桥，关山始终难越，恨死焦蟟，璀璨灯火，琉璃罩里煊煊，分明眼前勾动心，难触摸，夙愿渐消销，伤情愁难了，杜康寻饮三千杯，酩酊助梦几永夜，朦胧闻听鸡啼晓，如花少年憔悴老，但使为伴一知交，无有今日枯槁早，匪是爱回首，除却《离骚》，告我该吟哦，如何腔调？晨风不复和煦，寒凉如甚枪刀，草木也萧萧。
九转百窍多愁心，欢声换悲听，本来风波平，敷衍几许女子情，竟日怨仃伶，杞人长忧雨晴，忐忑行，其实林深处，更有好风景，一旦灌顶开破醒，长天朗朗清，细风淡淡云，横流浅笑渡，信步在中庭，入手野之萍，伸待食花鹿，呦呦来谢鸣，可堪驾乘赴兰汀，杜若正馨馨，采归赠伊人，相交倾，月里双侣影。
个自起舞清凉台，琉璃场中不见我，匪是对水自恋人，中怀几多话，更无阿谁为解释，不爱独行却独行，愁容敷黑彩，只因长等待，伊人为洗拆，内里其实大华彩，不逢宋唐时，风华由是难绝代，庸俗岂识马？天赋宝器材，沉落泥淖日久远，遭埋汰兮被毁败，频仍感慨复伤哀，寂寞无人睬。
十年大梦不觉醒，惧醒碎，入去江湖风雨急，尽折摧，虚度年年岁，寂寞长相随，只为枝上三两花，春去渐枯萎，不复曾经繁胜美，惆怅聚眼眉，黄鹂啼歌久睽违，飞鸢不双对，点点泪，桃下刘郎悲，邀饮更无人，望月独举杯，酩酊醉，扶归有阿谁？清冷书香空空闺，隔窗盼断江河水。
百年抱憾身，怎堪回顾？愁断天涯风尘路，漂流梦里事，徘徊绕花树，形容枯槁木，虽仍少年韶光好，爱看日暮，云霞竞飞渡，情伤双鹧鸪，彳亍不知归去处，万户炊烟起动，谁人召呼吾？灯火煊煊刺眼目，转见月冷星稀，穷孑探问身何处？默然惊回首，璧人浅笑小楼炉，生香在提炉，待倚雕栏状楚楚。
千山鸟也恨，更复万重关，长水已望断，犹是沉渊脱飞难，说淹蹇，低低叹，也无言，雨后小屋檐，剩雨点点，可喜芭蕉濯新颜，蝴蝶翩翩，曷流连，樱桃分外红，隐约绿叶间，最是双飞燕，抵语在画廊，勾动心蜚然，又记草长莺飞天，淡淡云烟远，仿佛圣手丹青卷，可期惜取眼前，揽归度永年。
万古风流多寂寞，伤情爱吟哦，连篇好诗歌，能奈岁月何？念昔昨，凭传说，任蹉跎，几曾芳华枉错过？风尘难捉摸，宝器须琢磨，凤凰于飞九经火，有时得开破，长天可腾挪，云上高台雕金座，未辜负，闲地久冷落，赋诗横槊，杜康三千樽，吞吐尽由我，快意知曷若？
古时风流今何在？寻迹选胜登高台，高阳台下无人，顾盼未生辉，忧思刹刹满中怀，江郎内富万斗才，又怎堪？山竞为陵，碧水困潭深，杨意驾鹤去蓬莱，蓬莱何其远，远远云天外，怔忡棹荆排，江湖归去来，行行入薄霭，循香见兰茝，移就圃中栽，一日绕看有九匝，花开犹可待，花开为谁摘？花开送谁宅？旦夕袅娜来，釆插如云鬓，相映共簪钗。
今宵又必永夜，白白辜负，中天大白月，彳亍为是长茕孑，车马虽似流水，入目清冷长街，巍峨高楼阙，可罗几点雀？长风漫地扫，零落疏枝梧桐叶，片片也残缺，谁恁无情邪？横吹竹笛声呜咽，中怀更凄切，远近灯明灭，万籁俱寂静，唯闻犬哮月，月华如水泻，月华如霜雪。
中怀忧思来去几度？泛泛江海潮，始终难消销，风雨恁潇潇，我生也飘摇，传说蓬莱好，迢遥复缥缈，望断天涯路，愤懑岂可了？闲来爱登高，临风敞襟袍，最是风如刀，摧折野中草，竞蜚空天最鹏雕，鸠鹊在蓬蒿，难得河中洲，水草也丰饶，有见花一树，红如火兮恰妖妖，相映石拱桥，浣碧水兮理散发，盈盈小蛮腰，天然最可娇，呼应携归去，倦鸟抵语入岩巢。
外滩已是披锦绣，园中衰草仍蔓蔓，东风何时来？吹绿小池水，折柳相交付，远离更关情，最愿长思乡，回看故土时，濯饮长江水，漂叶可认知，凭寄原家一点春，问君可收悉？长江头尾相去远，再见不知何月年，比连不可得，莫流连，芳华眼前多，劝惜取，携归即是好容颜。
春风绿山水，不忍过玉门，关外多沙尘，吹动易折摧，恸断游子魂，漂流不惧苦，最恨是黄昏，夕阳沉没时，原乡炊烟美，梦里孩提味，依稀在齿唇，愁肠百段村，乡愁别人事，我吾还归来，蛰居在家村，懒起慵慵身，小院弄芳芬，田园风光好，闲暇可驰骋，山水任纵横，也曾慕华城，终究远帝阍，何妨处下里，不看功利事，荣辱淡无痕。
夏雪如今也平常，经见多矣哉，不觉人荒唐，朝代凭革易，世事古来也依样，慎莫仍痴妄，候待闻达上明堂，古风俱散荡，更知炎凉心，我侪自康强，大言出文章，敷粉盖肮脏，生从蓬蒿间，注定运薄凉，劝勿攀逐王凤凰，也可南柯一梦往，醒觉且抛忘，蠢钝不识度量，终归大惨伤，宝光华彩琉璃场，莫若清明小轩房。
秋气恰爽飒，禾谷也美嘉，获入小廊厦，不负农人家，对面交贺他，喜笑见齿牙，酿就杜康酒，邀呼赏黄花，开门相迎迓，满席布果瓜，肉鱼鸡鹅鸭，别余更无话，争说好庄稼，遂心畅饮罢，辞出到河下，坐看红云霞，蜚思念及她，满面漾光华，待备香木瓜，传赠换琼花。
冬宫也凄清，凡人悲喜事，勾动婵娟无数愁，尝愿离出广寒殿，入我烟火红尘间，其实华夏美景天，当流连，度华年，个自苦乐内中知，且勉强，月缺月也圆，古来无十全，得失权衡间，蓬莱传说多如意，蓬莱谁临见？总在五味轮回中，开破有时日，欢喜何须成佛？维是立地转一念，即得吴子妙笔卷，皇皇复煊煊。
东山多薇艾，提篮往撷摘，步履恰轻快，乐思满中怀，懒憩青石台，淡淡薄瑞霭，遥见小山寨，吻卧绒绒苔，仰观云流彩，暗香隐约入鼻来，起立寻兰茝，丘壑几徘徊，方叹已无奈，蓦然回首处，惊然花开白，熠熠好华釆，绕看匝复匝，不忍将折下，任由它安在，诗画为描夸，梦里再遇她。
南国多红豆，飘飘湖上柳，烟雨小阁楼，簪钗横插晃悠悠，云鬓衬明眸，若喜亦若愁，可惜不回首，辜负江边长泊舟，背里黯然轻挥手，惆怅天涯任漂流，思念绵绵难断休，仰问向明月，明月清冷更幽幽，对饮壁上同年，玉杯胭脂酒，五湖腹中留，怀情涕泗流，醒觉已午后，推窗见沙洲，丰饶水草对对鸥，呢喃复啾啾。
西墙曾经画壁，风骚题妙句，再到徒惋惜，黄鹤早飞去，冰霜雪雨几经历，华釆成追忆，勾动心伤长叹息，念昨昔，更唏嘘，误任春风白吹离，错迎秋风竟沐浴，还转又临长桥西，清凉气扑鼻，中外两旷怡，瞻远见山溪，隐约白纱衣，袅袅巧俏兮，入林杳杳留香余，可堪往寻觅，呼乘五花驹，加鞭奋马蹄，追随也入林中去。
北方有佳人，传说体貌倾国城，红颜究竟入埃尘，容色最易误群伦，英豪竞折腰，富贵为断魂，我也微芥本，时运常交困，远志已散荡，四年渐沉沦，因由紊乱此乾坤，经纬经营少，欲上青云无攀藤，底坐寒渊深，颓唐无望身，不复爱真真，维愿有钗裙，共我日日看黄昏，白头仍同枕。
上南山，原谓南山物色美，又见北岭树葳蕤，意欲取饮北岭水，也愿远高飞，奈何回转归，中外两相违，逡巡不知心向谁，愤懑中怀人疲瘁，忧郁长结内，往事不可追，寂寞常相随，难堪梦醒碎，伤情往寻醉，累累空酒杯，幽冷残月辉，黄花同戚悲，凋谢入尘堆，频得好句惊神鬼，寂灭无人对，清凉小院围，东有艾蒿西生薇，釆插在门楣，试问何以我当为？
下里居处，苦寒山川地，深冬最残酷，唱晓雄鸡音声无，愁断天下路，一夕来至不得出，生身误，直待托体就黄土，息交更孤独，竟日沉寂难吞吐，伴度永夜只是书，韶华白辜负，枯槁比病树，最爱立看斜阳暮，我心红血如，终究冷如故，我心类龙虎，终究如犬鼠，偶梦真真离画图，袅袅提裾下尘俗，眉目传动香彻路，携归入门户，长生意自如。
前年西河斜倚柳，风烟遥寄愁，憔悴四季秋，不知何日羞对镜，暗淡眉目雪满头，愁肠黄昏后，寂寞小阁楼，秋虫乱耳请停休，声啾啾，心揪揪，何事邀月酌清酒？萋萋荣荣沙洲，滚滚不断波流，飘摇总有，点点舟，问飞鸥，何处堪泊留？曾经勾心明眸，慎莫再相逢，思念中人，最美是朦胧，伤情尤惧，好花夏雨后。
后来难比，曾经眉目羞山水，一怀春风渐散尽，秋气已寒凉，更是无奈，冰霜凝襟袍，婉转啼歌何处去？夕阳最残红，山如墨，云霞何故飞血？剩叶竞凋零，孤秃老树独立，掩听老鸦泣过，老马烟尘往入，恸情不应看，劝自还转归庭院，仍可闻见，暗香缠绕齿唇间，为开颜，鱼跳小池塘，月里波光也涟涟。
左闾多悲戚，蓬间方掌地，叹看往往是蝼蚁，自以冲天怒语，不过微细声息，一唱上下动，仰见龙凤舞，修茂梧桐中飞起，莫可比，徒唏嘘，难耐更无为，内怀千万意，入在文章里，闻达慎勿期，求索该当下复低，跳脱化瘦鱼，食虾已足矣，痴妄爱膏腴？儿时多少话，想来唯一笑，云水悠悠风习习，新戴竹笠被蓑衣，一竿独钓在山溪。
右军笔迹，胜却鬼神技，所谓功名随流去，引太息，而类兰亭集序！李杜得意不得意，少提及，只闻光华灿烂句，千秋更传习！青蚨岂可缺？爱之以正取，莫入孔方里！名器也光大，清察自然来，强求亦何必！身名皆可弃，不废江河总徐徐！生行数十载，梦而已，戏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