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上午,大巴奔驶在109国道青藏公路,沿途景色辽阔大气。天气很好,阳光明亮,感觉整个人透明得融入了高原清新的空气,又像身体长出了无形翅膀,轻飘飘的飞起来了。
11点多,车在一处大河边停下,大家休息。云层很低,很薄,之上是那块迷人的湛蓝色绒布。远处近处的大山坡度平缓,呈出优美曲线。雪山上流下来的水汇聚在一起,飞快地奔流着。几条经幡横跨宽宽的河面,阳光照射下,鲜艳夺目。
路边一个地摊,大家凑过去看。多吉说:“你们看可以,但不要问价钱。如果要买,找我去谈。”原因他没有说,我们自然都懂。
蹲着看小商品,跟同行说话的时候,发现身边多出两个身影,原来是交警。他们驾车正好巡逻到这里,看到我衣服上的标志,就停车走了过来。年轻的小伙矮胖敦实,年纪大的那位看起来老练,皮肤都是明显的高原色。在这样的地方看到同行,自然很高兴,聊了一会。分开前,我把他们拉住,叫夫人以身后的远山和近处的大河为背景,给照了张像。
过羊八井时,多吉说:“这里就不下去了,明天我们还要回来,到时带大家去泡温泉。”啊!地理书上学到的羊八井,原来它就在这里啊。路边的指示牌显示,到羊八井还有5公里。羊八井同时还是西藏登山队的高山训练基地。一路美丽的风景,让大家心情都非常愉快。车上,多吉纵情高歌。
长长的头发
黑黑的眼睛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山上的格桑花开的好美丽
我要摘一朵亲手送给你
……
歌声一停,欢呼声和掌声一同响起。多吉的歌唱得非常动听,旋律也非常优美。他在鲁朗跳的舞也很棒。藏民天生能歌善舞,真不是吹的,不用经受什么专业的训练。
车越往前行,视野越开阔,一路风景真是心旷神怡!渐渐路左边的草原出现许多小黑点,再近些,是一大群一大群的牦牛。高高的蓝天,薄薄的白云,皑皑的雪山,青青的牧场,令人无限陶醉。这就是美丽的羌塘草原!大家都下车,兴奋地冲向草原,纵声欢呼。
在草原疯够了,继续上车前行。“天路”青藏铁路与我们相伴。乘火车进藏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看到过这,但当时不知道。那座无数次在内网游记中看到的双手托着奔驰车标志的塑像出现了,底座上写着“青藏公路建成通车五十周年纪念碑”。这里离开拉萨已经142公里,附近是念青唐古拉山观景台,海拔4640米。云层很厚,天空暗沉,远处连绵的雪山隐隐约约现出轮廓,7162米高的念青唐古拉山的主峰,看不到。念青唐古拉山是藏北高原的南方门户,西藏四大著名神山之一。念青的藏语意思是指“大神”。
因为限速,车一直不敢开得很快,这让我们可以更好地饱览美景。夫人端摄像机拍摄,配说着画外音。“哦,火车来了”。“自驾游一定要开青藏公路,随便停下了都是美丽的风景”。“牦牛正在吃草”。“一条清清的小河突然出现”。“前面有经幡和玛尼堆”。……那五岁大的小女孩这一路也兴奋,大家靠在座位上休息,她稚嫩的嗓音在唱歌。
我的家乡在日喀则
那里有条美丽的河
阿妈说牛羊满山坡
那是因为菩萨保佑的
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
美丽河水泛清波
雄鹰在这里展翅飞过
留下那段动人的歌
……
14点45分,车到纳木错风景区当雄管理站景区。多吉下车买票。买票地点路边一座房子的墙壁上写着“氧气定点供应站”,为缺氧的游客准备的。我们这次西藏行尽管也因缺氧而遇到“高反”,但为考验自己,始终坚持没吸氧。
买好票,车子进去后,仍旧往前开。沿途看到许多牦牛和挖冬虫夏草的藏民。夫人的摄影的画外音又响了。“这里的牦牛是吃冬虫夏草长大的,营养丰富。”“哇,水真清啊,真想下去喝一口。”“地面上开满了紫色的小花。”“牧民的帐篷。”“啊,那有卖雪莲花的。”… …
15点30分,车子到达海拔 5199米的那根拉山口,到处是在大风中翻飞经幡。一过山口,就看到了远处的一大片蓝色。“天湖纳木措!”大家都兴奋地欢呼了起来。多吉站起来介绍:“知道吧?纳木,就是天。措,就是湖。纳木措湖面海拔有4718米,这是西藏的第二大咸水湖。待会我们下去会有一个岛,岛叫扎西岛。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岛上。开车过去还要半小时左右。”
到扎西岛,放好行李,拿相机兴冲冲地往湖边走。天很低,云很近,雪山在远处绵延,白色的海鸥在展翅高飞,蓝色的水面轻轻晃漾,波光粼粼。看着美景,所有赞美的词汇此刻都变成了苍白。
盘腿坐在湖边,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掏出手机给远在家乡的父母发短信,说自己正在天湖边为他们祈福。没想到这画面到了夫人拍摄录像的画外音中,却成了“在纳木错湖边,写诗。”于是,真诌了两段感想文字,给远方的朋友发了过去。
其一
红衣端坐天湖畔
波光粼粼闻涛音
遥遥雪山飘飞马
云纯水静一颗心
其二
纳木措
静心坐
云影天光只沉默
千山转遍心还在
一路不歇梵音声
海鸥翔
白马跑
经幡摇
雪山收心神
此际巳忘身
行走纳木错,夫人提议“拍八十年代结婚照”,几对夫妻摆出各种造型,相互摄影留念。大家边笑边喘。离开时,恋恋不舍,在湖边捡了块浸润了千年万年天湖之水的小石子。
在“羊餐馆”吃罢晚饭,登扎西岛的西山看日落。西山形体看不起不高不大,路也不很陡,但走不多远,就感到呼吸变成了气喘。这里海拔4700多米,高出拉萨一千米。歇一阵、走一段,走一段、歇一阵。
山上拉满经幡,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各种式样都有。中途被几个藏族小伙截住,买了幅经幡,写上祝福,让他们帮忙给挂起来。
到山顶,遇到几个刚从珠峰下来的年轻游客,他们兴奋地说去珠峰的情形。光线渐渐暗下来,湖面和天上的霞彩变幻万千,让人目不暇接,痴迷陶醉。偏偏此时相机的电池用完了。看着美景,端着不能用的相机,几乎连要哭的意思都有了!同行一小哥听到我发出这样的感慨,忙对他夫人说:“我怎么没有这感觉?我怎么没有这感觉?”夕阳下,湖的远处,高大雄伟的念青唐古拉山主峰在落日余晖映射下,露出了云层!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念青唐古拉峰和纳木措不仅是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
晚上睡不着,兴奋,拉夫人想去湖边再走走。天很黑,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黑里时不时还传来野狗的叫声。夫人害怕,于是,两人来到吃晚饭时的那家“羊餐馆”,叫了几瓶青稞酒。教师团中也有人到这里小坐的,看到我们,说:“你们蛮有调调嘛”。我们就笑。
白天天气很好,到晚上就不一样了,又下雨,又落冰雹,野狗的叫声一夜没停。隔壁游客用QQ跟人聊天的“蛐蛐叫”响了一晚上。板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差,加上“高反”的影响,一整夜处在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状态中。第二天原想早起上东山看日出的,天下大雨,没有去。
20日返程,车在雨雾中穿行,神思一直沉浸在纳木错给我留下的大美感受中。羊八井的泡澡,本来很期待的,但跟纳木错的美景比较,觉得无甚可记。途中,想到东线、西线和北线的藏游行程将结束,莫名起了伤感。在手机上写下了这些文字。
一夜野犬吠,间杂雹雨声。隔壁怨行程,时闻QQ鸣。
纳木天湖美,还看运气佳。十全十美事,人间难周全。
今晨上东山,观日成泡影。咋夜梦不成,张口哈欠连。
风雨那根拉,长驱羊八井。泡汤七月间,抵御高原寒。
车内无闲语,闭目都养神。行程将用尽,恍似仙转人。
夜宿刚坚拉萨宾馆。快休息的时候,一支刚参加完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大庆的舞蹈队被邀请来正在宾馆前的空地表演,便与夫人跑出去看。演员们快乐的舞蹈和歌唱,让我们也分享了喜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