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逛书店,我买了两本喜欢的书,一本是白落梅的《纳兰词传》,另一本是渡边淳一的《光与影》。两本书交叉阅读,临近假期结束的时候,才基本读完。今天,我想谈一谈读过《光与影》以后的一点感受。
《光与影》中的小武敬介是陆军大尉,寺内寿三郎也是陆军大尉,他们都在西南战争中受了伤,也都是伤了右胳膊。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他们的伤口都恶化溃烂,需要截肢。但在医院准备做手术的时候,仅仅因为医生的一念之差,却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小武被截肢,而寺内被医生临时决定采取保守治疗。
小武截肢后被解除军籍,加入偕行社工作,并娶妻生子,生活还算满意。如果,他后来没有见到寺内,没有看到寺内因没有截肢平步青云,小武的日子也许就会永远这么平静过下去。可是,当他看到装了手臂支架的寺内,之前能力还不如自己的寺内,却一步步晋升,从大尉到少佐,再到军官学校的学生司令,到最后的偕行社社长和陆军大臣,成了小武的顶头上司,小武心里开始不平衡,开始嫉妒,直至仇恨的怒火一触即发。最后的小武,虽然比寺内多活了两年,也只是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掩卷沉思,内心五味杂陈。
就像作品《光与影》获得第63届直木奖时的评语中写到:由于一个小小的偶然,一个被切除了胳膊,脱离军籍后在人生的阴面里踽踽独行;另一个因为没有截肢而走上了阳关道。我在想, 人,之所以是高级动物,主要是因为人有情感和思想。但也就是因为人有情感和思想,特别是当情感和思想变得邪恶的时候,变得偏离正常轨道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比动物更可怕。
寺内被授予一等官位,并被授予大勋位菊花大绶章,而小武十年如一日生活在自己的炼狱里自我折磨,到最后崩溃进入残废军人收容院。在这个过程中,小武画地为牢,把自己囚禁起来,最终被自己打败。
我忽然想起《老人与海》中的桑提亚哥,他与鲨鱼作斗争,尽管最后只是收获一具鱼的骨架,但他,桑提亚哥,包括他的那句“只可以被打死,不可以被打败”都被涂抹上一层悲壮的英雄色彩。
而小武,他一直很自负,也一直拿自己和寺内比,但比来比去,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陷入痛苦的深渊,不能自拔。小武敬介,不是被寺内寿三郎打败的,他用自己强烈的嫉妒和仇恨,把自己打败了,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到最后毫无尊严地死去。
有时候,人真的很可怕;有时候,人真的很愚蠢。羡慕别人的幸福,贪恋别人的财富,渴求别人的高度,追逐别人的追逐,却忽略了自己的拥有,忽略了自己的需求,迷失在物欲横流中,迷失在功名利禄中,找不到,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自己是谁。
下意识里,我们总是喜欢给自己一个假想敌,殊不知,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我们总是在追逐别人,追逐别人拥有的,最后的结果,不管输赢,无论对错,都是在和自己作斗争,在和自己对垒。失败的时候,遭受打击的时候,我们也总是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其实,有一个事实必须承认,我们是被自己打败的,输的只能是自己。
随着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充满斗志。我觉得,不要和别人比,不要和别人斗,更不要把自己的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即使拥有很多很多的财富,拥有很大很大的成功,内心世界的暗无天日,就是自己在囚禁自己。让自己的生活每天都充满阳光吧,行走在阳光下,让心灵每天都晒晒太阳,这就是最好的日子,就是最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