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史老师,是在今年与阔别26年的初中同学相聚时。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人世了。
史老师是我们的历史老师,是我们初二、初三的班主任。那时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为我们的成长简直操碎了心,可怜他碰到了一群“小禽兽”,那殷切的叮嘱与关心多半付诸东流了。
我们所在的初中,是一所乡镇中学,只设置了初二、初三两个年级,共8个班。8个班的同学来自乡里的40多个村庄,全部住校,男女学生失衡,年龄相差四五岁。
学校坐落在前面是水果林,后面是坟地,左面是庄稼地,右面是芦苇荡的荒坡上。几百名将进或以进青春期的孩子就被困在那所十分阔达的校园里。大家都知道青春期的孩子叛吃逆、任性,不好管。加上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作为农村的孩子上学,不是为了考上高中上大学,而是能考上中专可以农转非,成为能吃皇粮的城市人而奋斗,可是那样的中考往往是几百人才考上两个的比率,所以有许多同学复读不是为学习而是为了能找个心仪的对象泡在学校里,这给老师的管理带来很大的难度,迫切需要负责任的老师时时监督,以保证学校健康的教学环境。而史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我记得报完到,上第一节课时,他从教室外走进来,晒的黑红的面孔,腆着大肚子,穿着件白衬衣,最众不同的是他那特殊的地中海发型,中间光着吧,非得把四周的头发留长从一侧梳到另侧去。他走的很快,笑咪咪的,挺大的眼睛咪成条缝,闪着精光,可能因为前面的两颗门牙特别大,致使他讲课不太清晰。后来听说他曾是✘✘大学的高材生,志愿留在家乡认教。
他上课从来不看课本,正史、熟悉的历史典故信守拈来。不管是世界史还是中国历史,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记的很准确。这一点我很佩服他,不看书本讲课,必定学识渊博,知识要已烂熟于心了。他上课时特别注意同学们的注意力,有谁思想开小差,他手中的铅笔头仿佛有眼睛一样,会精准的轮到你额头上。
他对两种同学特别重视,一种当然是爱学习、成绩好的;一种是特别能捣蛋的。前一种,他常常托别科老师带,而后一种则是亲自去抓。夏天晚上常常是有同学不上自习课,去十多里地外的河边下河消暑,他就骑着那辆破自行车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逮回;有同学去果树林偷水果,他自己掏钱给领回;下自习课后他常常巡逻在学校的树林里、操场上,把那些有早恋倾向的少男少女谴回宿舍。对这些同学所犯错误,从来不上报,也从不告知家长,就是罚他们不停的打扫,在打扫过程中不停地教育他们,气的同学们背后叫他“屎”老师。
初三那年冬天,校长家养的狗狗长大了,胖的跑不动路,不小心得罪了班里最调皮的同学。一冬天的馒头咸菜让他看到小狗是两眼放光,于是联系另一同学把狗宰了,在学校的北面烤狗肉吃,被校长夫人发现,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