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游泳

我是一个被水淹过了的人,对它来说,自己像只蟑螂,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农村孩子天性好玩,爬树掏鸟、翻墙摸瓜、打架骂人,干尽了不少坏事,而最乐此不疲的,还是炎炎夏日瞒着父母游泳,俗话“打泡泅”。


人的生命一旦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控制不了,父母三令五申的呵斥,周围生死凄惨的教训,这都阻止不了我们挥霍自己的年幼无知,那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在我们看来,是童年最幸福的乐趣。


门前的小河,孕育着线上十几户人家,淘米洗衣,挑水灌溉,岸边柳树依依,杂草也冒着尖疯狂地长着,顺着开拓出来的小路,幽静神秘,蓦然出现一台青石摆垒的跳板,独立在清澈见底的小河边,那时还理解不来“心旷神怡”这个词,却是我们最美好的向往。


学校里,“二年级的那个谁会狗爬式了”,“这算什么,一年级谁一个闭技滚子(潜水)一扎扎到对岸去”,每每听到这样的话语,都是羡慕,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早飞回了家,家门前的那条小河。


一个周末,我们几个毛头小子顶着正午的太阳,背着仍在地里劳作的父母,做贼似地来到河边,却都犹豫不决,谁先下去,打破父母的成规。商量一会,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河水的诱惑,齐刷刷全不衣服给脱了,光着身子跳进清凉的水中。并不敢离岸多远,手抓着岸边的杂草,匐着身子,仰起脑袋,两只脚使劲地打着,恨不得把水打出一道疤痕出来,而溅起的水花漂向远处,也落到我们的欢声笑语中。


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我们违背着父母的意愿,脱光了衣服,从家里拿来废旧轮胎,装电视盒里的泡沫,找一条小船,搭着这些,再用脚奋力地拍打着水花,身体也能浮在水面上,或者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捏紧鼻子,猛地蹲到水里,一头整齐的头发随之而来,别提有多帅气。


从门前小河到三排闸,从三排闸到古井渡口,从古井渡口到延绵数千里的白鹭河,仅仅一个夏天,一年级,我们几个七八岁的小孩游遍了周围所有的河,自由泳,蛙泳,仰泳,踩水,跳水,潜水,不愧为一个农村的孩子。


(最近比较忙,写的也不怎么严谨,没有用太多的心,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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