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第一次去买“那个”东西吗？

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甚至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尤其是在超市买单的时候，都不好意思排在男的前面或后面？买到了还要拿东西遮挡住，好像是见不得人的脏物一样？

我记得我第一次买这个东西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知道它是有啥用途，以为是纸巾的另一种名称。

小的时候，逢周六日特别爱找年长我七、八岁的堂姐玩。堂姐偶尔也爱给个几毛钱、几块钱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回来吃，5毛一包的辣条、一毛一条的棒棒糖，躲着大伯、大伯母，偷偷出门，偷偷买回家。年纪小小的我，面对诱人的零食，自然非常乐意当个小跑腿。

有一天，堂姐给了我十块钱，如常叫我去小卖部。我看着这张大钞，以为又是买零食，谁知她有些神秘地嘱托我：妹，你帮我去街口的小卖部买一包卫生巾，记住是卫生巾，不是卫生纸，你到了店里就跟老板说你要一包卫生巾，不要说错了，还有记得让老板拿个黑色的袋子装好。

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又如此叮嘱了好几次，确保我真的记清楚了，才让我出门，而我脑袋里也一直回旋着：卫生巾、卫生巾、卫生巾……

来到小卖部里，我按照堂姐的交代，跟了老板娘说要一包卫生巾，老板娘啥也没说，就从橱窗里拿了一包东西，麻利地扯了个黑胶袋装好、裹好，我那句：请用个黑色袋子装着的话，还塞在喉咙里，她就把东西递给我了，刚好是十块钱。我有些失落，没有余钱买辣条了。

回来的路上，我真的十分好奇，老板娘怎么知道我要一个黑色袋子装的呢？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回到大伯家的时候，我把东西给了堂姐，堂姐随口问了句：是你让老板娘拿个黑色袋子装的吗？我说不是，是老板娘自己装好的。然后，她就拿了东西，进了厕所，关上了门，留下有些郁闷和失落的我，没有吃的了，感觉过来都不好玩了。

以上就是我第一次买卫生巾的经历，那时的我大约9岁，还没有来月经，不知道卫生巾的用途，当然我堂姐也没有跟我解释什么，反正就是一脸懵懂。回想起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月经羞耻，堂姐的再三叮嘱，老板娘熟练的动作，让我感受到这不是一件值得公开言说的事情。

直到我来了月经，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了，卫生巾你们那边小女生都是怎么称呼的呢？未读大学之前，平时同学之间若忘了带，会眨眨眼睛向对方示意，凑近耳朵，小小声说到：我来那个了，你今天有带那个东西不？有时你听的时候会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那个眼神，却会让你秒懂。

后来上了大学，会听到舍友直接开口说“M巾”“姨妈巾”，或直接说卫生巾，听到她们不再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地就说出口，带给我的是别样的感受。

出来工作了，有一次听到来自湖南的女同事遮遮掩掩地问，今天有没有带“面包”时，我真的完全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个熟悉的眼神出现，我明白了她所指何物。

但，嗯……“面包”，听着还真的怪怪的，有一种不太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