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天然
关于你最早的映像是,我趴在宿舍楼的窗户边,胡乱地向下张望。看到并没有现在苗条的你,正沿着教学区的弯道走去,手里依旧提着不知是为谁从学校外面捎来的“违禁品”。后来,我们换了床铺,成了舍友,而你并不经常留宿,那时的你并不太爱说话,也没有现在闹腾。现在想来,大概是心里有什么秘密。很奇怪,我天生对不爱说话的人有某种好感,因为作为一个同类我似乎更能理解他们同我一样的心境。那时候,我们住在戒备森严的“文明监狱”里,十几天也不能出去透透气,于是走读生便走俏起来。他们以身犯险为同胞们从外面带来各种补给,吃的喝的用的,无一例外……于是,我也开始让你帮着捎东西,捎我用了7年直到大学毕业的白色蚊帐,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市价7块;捎1个盘子2个碗3杯红茶4支筷子,你用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子将它们装起来,然后在教室门口递给我,嘴里好像还絮叨了些什么,记不清楚。
不知道你将我们的逐渐亲近归咎于哪里哪件事,那么先听听我的版本。有一天,我们依旧在操场上做着风雨无阻的早操,然后便听到广播通知,说2号楼女生全体回宿舍,这是什么鬼乌龙,连“天规”般的早操都可以停掉。原来3楼的水管在同学的百般折磨下终于坏了,宿舍被水淹了……回到宿舍,我赶紧去水房瞻仰了一下,房顶一巴掌宽的水柱倾流而下,将原本巴掌大的水房注的盆满钵满,好不壮观……关于水房,我要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关于你和我的事。一天,我抱着脸盆拿着洗衣粉懒洋洋地走到水房,开始例行公事刷洗自己脏兮兮的帆布鞋。朋友突然过来叫我,已记不清什么事了,大概不过是一起去商店买零食或者提前去教室之类,我说:可是我鞋还没洗完,这鞋好难刷,刷了半天还是脏的。“我帮你吧,你把鞋给我,我帮你洗”,水房人太多,你把脸盆放在地上蹲在排水口附近洗衣服,以至于我并没有注意到。你站起身子,拿起我的鞋,然后再蹲下,开始用力刷鞋,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你在我心里便不一样了。
后来,我不能让你帮我捎东西了,因为高三了为了学习你也住校了,我们便一起吃饭,一起去教室,一起回宿舍。你是一个爱唠叨的人,而我偏偏极其随意,东西不要忘了,该起床了,书带了没,饭卡给我你带我不放心……周围的同学都说你就是我在学校的“妈”,哈哈,也是够了,不过和你在一起我确实脑子是断线的状态。那时候,你特别爱哭,每一次你一哭,我都能看到你同桌失措地看着我,希望我能做出行之有效的措施,天哪,我哪里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于是,我便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不酸不甜的话,然后告诉自己,嗯,我已经安慰过了,我也没办法了。不知道那时你有没有埋怨过我……你的哭是出了名的,知道我两关系好,有一天,班主任把我们叫到办公室,除了说些学习方面的事,最清楚记得的便是,你们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一个外表坚强内心柔弱,前者是我,后者是你。我是不喜欢班主任的,但她这句话说得很对,如果不是她说,我可能现在也意识不到,因为有时候自己坚强得自己都觉得可怕。
再后来,我们上了大学,见面的机会少了。只是每到寒暑假我们都会约着去县里吃一顿土豆粉,热气腾腾的土豆粉,然后在以前逛过的商店随便看看便心满意足的分开。只是,每到周末你总会兴冲冲地打来电话,或者我实在无聊给你发个骚扰,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接,你会再给我打过来。然后,我们便能轻松地聊上一个小时,最后你总会说,好了好了,我该给我妈打电话了,每周都是两个电话,一个给你,一个给我妈,够意思吧,我们便在电话两头咯咯笑。
再后来,我们不太打电话了,因为你遇见了你的周先生。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虽然我总说他是我的情敌,可是我怎么会怪你。有一天,你挽着周先生的胳膊来学校看我,我见到了这位神秘的男生,我想你们是极适合的。因为你在他面前依旧那么放肆,那么自然,那么无拘无束,那么是你自己。姑娘,我真替你开心。
最近,我们躺在出租屋的大床上,开着电视机,你打你的游戏我刷我的微博。然后,不知怎么地,我们开始聊以前,聊现在,聊着聊着,我们交换了彼此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背向而卧,沉默了几秒,然后默契地坐了起来,互相说着想不到。哈哈大笑,感叹时间,感叹改变。我说,我的梦想是开一家有格调的杂货铺,里面放点自己喜欢的古董,配饰,服装,干花以及布料。你说,好呀,姐姐给你出资,我相信你,记得到时候给我分红。我说,你结婚的时候我不会给你当伴娘,因为我要安静地看完整个过程,总觉得再多加一个身份会让自己忙的错过很多,错过你幸福的时刻。我说,你知道吗,女生之间的友谊是很微妙的,一件小事便可能产生隔阂,我是个害怕失去的人,我很怕我们会越走越远。你反问到,什么样的事会让我们越走越远呢。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嗯,没什么事可以……
这是我们的故事,我喜欢我们的故事……
写着写着感觉自己像同性恋,啊啊啊没有啦,过生日嘛,煽情一下也是可以的,以后也没这么大精神写东西了,然后,张如心,生日快乐!每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