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无际,
辗转难入眠,
亲人仙游去,
思念千百度。
—题记
父亲辞世已有半月,而我还未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白天像丢了魂似的,做着简单而又重复性的工作。每天晚上做着各种关于父亲的梦,梦醒时,无尽的孤独和思念,更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难以描述。我只知道,对于父亲的离世,我有无尽的遗憾和愧疚。时至今日,我已无法用行动来弥补,仅以此文祭奠去世的父亲。
11月23日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途中,二姐来电,说是父亲病情严重,抽空回来看看。各种原因,也不做详细赘述,总而言之我未能及时回去探望。一直到25号下午,还在上班的我再一次收到二姐发来的消息,说是父亲奄奄一息,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你们。
看到这些字眼,我整个人像浇了一盆凉水一样,浑身打颤,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意,让忙碌的自己一下子不知所措,仿佛时间从此定格在那一刻。一会儿,大姐来电,告诉我明天是父亲68岁的生日,一起回去为父亲过一下,或许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生日。说着说着,她已经哽咽了,我故作坚强,告诉她要坦然面对,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谁都逃不过这一劫,况且父亲这几年被病魔折磨,实在受了不少罪,或许离开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努力说服着大姐,希望她不要过于悲伤,然而悲伤却笼罩了我,我亦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悲痛,匆忙挂断了电话,独自依在窗口,擦拭着泪水。
这些年,作为次子的我,一直没能记住父亲的生日,也一直未曾给父亲过一个生日,直至父亲走到生命的尽头,我才在仓促的归途中过了最后一个68岁的生日,而这个生日,过的多么的刻骨铭心啊。生日过后,父亲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他放下了所有的牵挂与不舍,与这个世界长辞,与病痛告别。父亲走的安详,安详的让我看到了他年轻时的模样。
至此,我也记住了父亲的生日,因为第二天就是父亲的忌日......
父亲入棺时,我双目凝视着他的面容,他是那么的祥和、安静,没有一丝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一遍又一遍憋回去那些将要夺眶而出的热泪,可终究抵挡不住,我刻意躲避着尽量不要让母亲和两个姐姐看到。因为我知道,我的流泪,一定会给她们增加更大的悲痛。我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自己,不能流泪,要坚强。
父亲下葬当日,村子里人喊着孝子添土,我双手捧起那昔日曾不屑一顾的黑泥土,眼泪顺着脸颊悄悄地滴落在上面,迈着沉重的步伐,颤巍的走到父亲坟前,望着坟茔中的棺材,我内心万般的呼唤,父亲啊父亲,可怎奈我内心呼唤千遍万遍,怎么都得不到回应。我知道,孝子的这一把黑泥土下去,意味着父亲将要在此地长眠,将要与这些黑泥土为伴。而儿女的这一把土添下去之后,村里的人会将父亲埋葬。
父亲啊,如若可以,我希望用自己在世的岁月,换取时光的倒流。我,在您心中仍是懵懵懂懂的孩童,而您,仍是那个耐心呵护我纵情宠溺我的老人。只是啊,我又多么清醒的知道,所有的一切,仅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梦想,那些远去的时光,那些属于我们的,跌落在时光深处的宁静和欢乐,是再也回不来了,而沉睡在坟茔中的您,也再也不可能醒来了。
父亲啊,太多的遗憾和愧疚,从您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将伴随我的一生。
对云哭泣思亲面,望月痛悲忆父颜。文虽短情却长,笔虽拙情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