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荒芜的戈壁上
享受着穿透漫天黄沙
刺探到大地的阳光
我死了吗?
我闭着渴望穿透沙海的眼睛
一遍遍追问这狂野的天地
我听见风声
肌肤感受着十月天山的寒凉
触碰着彼起彼落的黑鸦的哀声
这是为我的死而喃起的挽歌
不
那死去的是一切皆梦的生
而我的心还在跳,还在呼吸
还在那脉搏张弛里奔涌着滔滔的血流
这才是我在楼兰不死的梦
是我的生!
——中正
二零二零年九月底于天山
天地越阔,越能让人震撼于死生不易而对生命肃然起敬。我不后悔看见,看见褶皱着大裂纹的霍拉山倾倒着它的生命之河,不后悔看见从石头缝里挣扎着红遍乱石岩滩的野草,不后悔看见卷着黄沙把河谷变成滚滚烟尘的风。相反,这一切都在成全我的生命,好让它一路高歌。(徒步下山,躺于屋内,阳光正好,一切安寂,黑鸦成群,正好可写我辈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