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秋,便让人不自觉地会想起“萧瑟、凄清、寒冷、苍凉”一类的词语,会让人想到很多写秋的诗句: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自古逢秋悲寂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总不免让人有些伤感慨叹。
其实,秋日并不都是这样的,其实秋日是很多彩多情的。不必说那一棵棵树上成熟的各种果子,为人们提供了丰富的水果坚果一类美味;也不必说大地上那黄澄澄金灿灿的水稻为人们带来一日三餐的口粮,让人们领略秋风吹过田野涌起的层层稻浪所带来的成就感富足感和美感;也不必说那秋日艳阳下的明媚温暖,极目远眺的清亮干净。单是那沉静端庄开放的各色花儿就有无限的多彩多情。
油茶花开得随意张扬,山坡上,小路旁,山壁间没有耕种的贫瘠的田野间,都能看到它的姿容。黄与白是它的主打色,也是唯一的主打色,再无其它颜色,显得有点单一。却正是这种单一,在秋阳下显得格外的清丽纯净明媚。而它在秋阳下盛开,积蓄整个冬天的营养,直到来年春天才开始结果。正是有了这样沉静的积蓄,才让它的果实充满了油脂,为我们提供了山茶油这样美味的烹调油。
一直以为吊兰就是以它丰茂的叶片成为家庭绿植的常客的,经过几年的种植后,才知道它也有美丽的花儿养人眼的。只是开得很小,颜色也淡淡淡的,如果不细心一点,它就要被你忽视了。
这野果子不知它的学名叫什么,我们小时候管这东西叫“you going la”。它是一种浑身长满硬刺的植物,连叶子边缘都是一棵棵的刺。小的时候母亲偶尔会折一根枝条放在家里,也偶尔会用它来教训我们。那东西抽在小腿上,不会伤筋动骨,但会让你觉得很疼,还让你皮肤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红印子,一两天后会结下一个个小血痂,好像给你留下了一个标记,让你以后不敢去挑战它的威力。那时我和妹妹相当不喜欢这种树,每次在家里看到这枝条,我们都会偷偷把它丢掉。以前也从不知道它会结果子。后来慢慢长大了,才慢慢知道它也会开花,小小的,淡淡的黄色中似乎带点隐隐的淡绿,密密麻麻地开满所有树枝,整棵树就好像顶着一个花球一般。到了秋天,就结了满树的果子,一串串,红的,紫红,淡红,红中带绿,绿的,各种颜色攒在一起,有层次,有差别,多彩养眼。只是从来不敢摘下来尝尝是什么味道,可能也是路边苦李吧。
以为蒲公英开花就是小绒球,没想到它竟是开得这样齐齐整整标标致致的,只有黄的深与浅。这小小的圆盘变成小小绒球后要将种子撒到多远的地方,只晓得如果你在某个地方看到一棵蒲公英,你一定能在这里发现一片蒲公英的。
这小花,细细碎碎的,很不起眼,但它们很少一棵一棵独立生长,总,是无数棵挤到一块,长成一片。花开的时节就很有气势,也很有质感,远一点看就像薰衣草。我从没有看过真正的薰衣草,这样一片草就满足了我对薰衣草的幻想。
不晓得这花叫什么名字,它的张扬恣意却深深地打动了我。长得并不高,枝叶也不是很茂盛,花花朵非常细小,却从上到下,开满了所有的枝干,让你都看不见枝叶,只见满眼的黄色,没有一点的杂质,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一味地黄。
啊,秋阳下的花朵开得到处都是,色彩繁多。它们没有春花的娇艳妖媚,没有夏花的热烈,但它却端庄沉静自然平和,静静地开放,不与任何花儿争奇斗艳。它凸显了秋的成熟稳重深静。
秋,是多彩的是多情的。我也想像刘禹锡那样高声歌唱:我言秋日胜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