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细嗅蔷薇

蔷薇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迷恋蔷薇,是从迷恋它的名字开始的。


到了春末夏初,一场场无声无息的春雨过后,百花竞相开放。大自然的花事真的是一场接一场。像赶集似的,密密匝匝的赶着趟儿开放。有橙红色且花朵很大的萱草花。有外形酷似小太阳的一年蓬、有三五朵花冠漏斗行簇生在一起的凌霄花。


是的,所有的花儿都去争艳去了。但是在我心里,只有外婆家院墙外盛开的野蔷薇独具一格。它开出了红色和粉白色的花,鹅黄色的花蕊,还带股着淡淡的香味。只见它宛如童话里走出来参加舞会的姑娘,姗姗来迟。在寂静的院子边从容而淡定地绽放自己的宁静与美丽。


依稀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到外婆家被香气扑鼻的味道诱惑到了。小鼻子轻轻地凑上去嗅一嗅盛开的的蔷薇花。香味很特别,淡淡的清香四溢。外婆告诉我这是一株野蔷薇,我走近瞧一瞧,蔷薇花真好看!它的花瓣就像一把把小伞一样非常漂亮。盛开着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间,有勤劳的蜜蜂嗡嗡的钻进钻出,还有黄白色相间地蝴蝶悠闲地飞来飞去,像是一幅淡淡的水粉画,阳光而又温暖。


兴许是看水粉画入了迷,我禁不住伸着小手就去摘那朵最艳的蔷薇花。结果被茎上的多刺刺伤了手指。看着手上被扎着刺生疼的小手指,委屈的委屈地张开小嘴,嗷嗷大哭,掉起了“金豆子”来(老人常常取笑孩子委屈的眼泪称金豆子)。外婆连忙跑过来抓起了我的小手,小心地用嘴巴一边轻轻地吹着说:“小乖乖不哭哭,松松皮肯长些(老家方言意思就是以后会长的更壮实的意思)”。外婆轻轻的拍着我,边吹边哄,见我哭声渐渐地止住了,和蔼地跟我说起了关于蔷薇花的传说故事。


我一听外婆要给我讲故事,马上破涕为笑端来了小板凳坐在了蔷薇旁听外婆讲起来了蔷薇故事来。


外婆告诉我蔷薇花是开在初夏的。一簇一簇地大多盛开在田野边,河畔边、院墙旁。蔷薇花的花瓣有重瓣和单瓣的区别,柔软的枝条上,缀满着一朵朵细小的花,粉红的、乳白的,大红的,簇生梢头,花色各异。蔷薇常常有七到十朵花生长在一起,所以大家又叫它”七姐妹”或”十姊妹”花。


关于蔷薇花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山脚下住这一户人家。姑娘名叫蔷薇。为人善良清秀。但被皇帝看中了要选她进宫,但她心中有喜欢的人,不愿进宫,躲进了深山。皇帝得知后,派人四处追捕蔷薇,为了不连累家人与喜欢的人,蔷薇跳了崖。乡亲们将蔷薇安葬后,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听着外婆娓娓道来的蔷薇传说。让我忍不禁感叹,幼小的心灵种下了对蔷薇花钦佩的种子。

蔷薇花是坚毅的、顽强的。蔷薇花在绿叶的衬托和坚硬的多刺保护下,坚贞不屈一簇簇地盛开着属于自己的绚烂色彩。


蔷薇花虽不比樱花娇嫩,牡丹高贵、但它是顽强的、迷人的。蔷薇花象征着人坚强的品质,无论受到怎样的欺凌,一直都是直屈向上的。试问,这样的蔷薇,它怎叫人不如此迷恋呢?


“人到无求品自高”。宋代李廷忠这样形容蔷薇花的品性。蔷薇盛开的花,让人着迷,淡淡的香味也的确摄人心魂,但它却能自持,不会因为自己的美丽而随意卖弄风骚。它满身都长着针刺,时时刻刻用自己的铠甲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彰显自己独特的人格,使觊觎者对它望尘莫及,望而生畏。

长大后,每每想起柔美而独具风骨的蔷薇花,就觉得它们像极了在红尘中努力打拼却温婉如初的职场佳人。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这是一种令我心动向往的诗意栖居。很幸运,求学归来走入社会,走向工作岗位,所居之城,竟然蔷薇花多。


夕阳西下,城市仍然车水马龙,那是城市固有的喧嚣。一身疲倦的自己途经河道旁,不经意间瞥见河道两边的绿化带中有蔷薇盛放,绵延不断,粉的怡静,红的奔放,远远近近,一朵朵探出笑颜。有的低眉垂首极是温柔,还有的正襟危坐一副傲然在娉婷在喧闹中……它们,似在向我微笑,予我以鼓励。一时间,身在喧嚣之烦,繁笼压抑之忧,在花颜中渐远渐散。

喜欢蔷薇,已不仅是因为其美丽的名。时光如流,我在岁月的渡口,静立在一簇簇明媚的蔷薇花旁,凝望、回眸、沉醉, 细嗅蔷薇沁人芬芳,从朵朵花中感受到盛开的力量。我,明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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