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漫漫》六

        六、《刘汉和世雄其人》

      南塬 这个只有不到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在阳光中呈现出一种远离现实的沉静,沉静中又隐藏着一派破败的凄凉,嫩黄瓜王有财在村民的指点下来到大白杨李世雄家门口。他抬起他那扛过枪,拿过镰刀又当过店小二侍候过人的嫩嫩的大手向前拍了拍这个破旧不堪的,不大不小的木龙门,他边拍边大声喊到“院子里有人吗?”汪……汪……汪,一条大黄狗听见大门外有人,不停的乱叫。院子里的一个年轻妇女问到“谁呀?”嫩黄瓜王有财一边从门缝里向里张望一边大声回答,“我,王有财,”这个年轻的妇女边向大门口走,边说:“哦,是有财兄弟!”。嫩黄瓜王有财边推门一边又说“是我!嫂子你给我把狗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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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轻漂亮苗条身材的大眼睛妇女,一边挡狗一边说:  “ 你先别动 让我把狗拴好,你再过来。”嫩黄瓜王有财一脚站在大门外,一脚跨在大门里再问:“我世雄哥去那了?”漂亮苗条身材的年轻女人一边拴狗一边回答“,你世雄哥刚出门,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了,他上村里李老四家里去了,你进来等会他就回来了。”嫩黄瓜王有财跟随她进了窑洞,她的二嫂把水倒好,替给他说:“来兄弟你先喝碗水,歇一会有啥事能不能先对我说说?”

      有财没有及时回答,接过开水碗,放在炕沿上。看了看这孔烟熏火燎的旧窑洞,简简单单几件不像样子的旧家具,一个旧的不能再旧,但上面画了丹凤朝阳图案画的老式柜子,一张并不大的长条桌子上放的暖壶盆碗什么的。窑洞后掌是碗柜架子,上下共三层摆七八个米面瓦瓮和油瓶什么的,碗柜架板上糊着画有各种花鸟鱼虫的白纸己经发黄,条桌边上放一个大水缸,缸边放两个大木桶,灶台这边再往后放一个杜梨木做的案板。他坐在炕沿上一边喝水一边前后左右把窑洞里面的佈置大慨的快速的看了一边。

      这时从下房里走进来一个四多十岁身材矮小的,脚也不大的中年小眼睛的妇女说:“世雄家里的,这个小伙是谁?我怎么没听世雄说过。年轻漂亮的大眼睛女人说:“妈,这个是世雄当兵时他的一个结拜弟兄,今天第一次来咱家,你当然没見过,我也是听世雄说的。”嫩黄瓜王有财赶紧站起来放下碗说:“这位想必是伯母了,伯母你一向可好?”这位矮个小眼睛的小脚中年妇女说:“好、好,好着那,这不是才解放吗,托共产党的福,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头,反正我也不懂这个党那个派的,谁能让咱们老百姓填饱肚子,老百姓就拥护谁。”嫩黄瓜王有财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伯母还蛮有觉悟的吗,我们的新政府不但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而且还要解放全中国,让全国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这位中年妇女非常惊讶的说:“那中国有多大,要让全国那么多人都过上好日子,要等到猴年马月呀?你这是不是有点在说大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说完就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自言自语的又说:大家都当官,谁抬轿,大家都好过了,这脏活累活谁干?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世人都过上好日子,这不可能??有财站在门口望着往下院里走去,独说独念的中年妇女发呆。

    这位年轻苗条漂亮的大眼晴李世雄的媳妇,又对嫩黄瓜王有才说:  “ 有财兄弟,你是从县城里来吗?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嫂子给你做饭去。”嫩黄瓜王有财又喝了一大口水放下碗说:“嫂子先不急,我现在还不饿,等会再说。”他的嫂子也就是那个苗条身材漂亮的大眼睛女人,一边去面盆掏面一边又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咋能不急,你喝水,嫂子给你擀面,一会就好。有财,嫂子再问你,今天你寻你世雄哥是私事还是公事?嫩黄瓜王有财喝完最后一口水,又站起来拿起暖壶一边倒水一边说:“嫂子是好事,”他的这位嫂子一边柔面一边扭头又问:“兄弟,你快给嫂子说说让俺听听是啥好事?”有财倒完水又坐在炕沿上,掏出一盒羊群烟抽出一根,摸出火柴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刚要说话,这时大门响了,大黄狗小叫了几声,便不叫了。“是二哥回来了,”有财跳下炕,世雄掀开门帘就进屋了。


    大白杨李 世雄进门很惊讶的问:    “有财,你几时来?”嫩黄瓜王有财忙放下碗说“二哥,我刚来一会,”世雄又去柜子里拿出他的旱烟袋子对有财说:“有财,来抽一锅旱烟解解乏”有财一边从兜里掏纸烟一边说:“二哥我吸不惯旱烟,”他掏出两根纸烟给了世雄一根,自己嘴里叼一根,然后世雄擦着了洋火给有财点上烟,两人腾云驾雾,坐在炕楞上,开始大口大口的从鼻孔嘴巴里冒出那蓝蓝的,淡淡的青烟来。

  大白杨李世雄这时弹了一下烟灰,亲切的靠近嫩黄瓜王有财说    “ 老弟!你来找哥有啥事?”嫩黄瓜叼着烟眯着眼睛说:“是这样的二哥”有财低头从身上取出县大队的公文,交给大白杨李世雄,世雄把文件接过来反复看了几篇,这才抬起头对嫩黄瓜王有财说:“这是让我归队后,去县政府报到,服从组织安排,再没写什么?”

      嫩黄瓜王有财扔掉烟屁股又用脚把烟屁股蹋灭,抬起头接上来说:“是政府给县大队出的公涵,调你到政府报到,然后全县每个部门抽一名同志,去省城干部学院学习,县上点名,县大队调你去学习。”

      大白杨李世雄这时不紧不慢的找来一张旧书上撕下来的废纸,把它剪成小条,倒上旱烟丝,卷成纸烟替给嫩黄瓜王有财一根,自已嘴巴里叼一根然后先给嫩黄瓜王有财点着火 ,这才给自己一边点烟一边问: “几时动身?”嫩黄瓜王有财猛吸了一口纸烟,弹了弹烟灰又说:“三天后吧,”大白杨李世雄面带喜色的说:“行,那你吃过饭就不走了,我准备准备,明天咱兄弟两一块去县城。”嫩黄瓜王有财想都没想,看了一眼大白杨李世雄说:“听二哥的安排,怎么都行。”这时李世雄的媳妇一边做饭一边说:“哦,我当啥好事,你们是要去省城学习?”嫩黄瓜王有财扭过头对他二嫂说:“是的二嫂,”她二嫂又问:“那要去多久?”嫩黄瓜王有财想了想说:“这个説不上,估计短得一年,长则三载。”她二嫂说:“那我得给你哥准备准备。”嫩黄瓜王有财又说:“是该准备准备了。”

        当晚两人睡在厦子炕上,谁也睡不着觉,世雄对有财说他从小的经历和无奈,家人的穷苦与辛酸……大白杨李世雄翻身侧躺着,嫩黄瓜王有财在炕上爬着,头枕在胳膊上歪着头听大白杨李世雄尾尾道来,“事情还得从我爷爷说起,爷爷是个阴阳先生,也是那个时候的法师,在咱这黄城南塬北塬和周围百里都很有名,他常年四季不在家里,给人看坟地,合日子,谁家修地方,或者是家里发生什么大事都来找他。有年秋天大地一片金黄,王米、谷子、糜子、荞麦都熟了,人们忙着收秋。北塬里一个富户的长工骑一匹枣红大马,来到我家门口,他翻身下马,风风火火闯进院子里,那天家里的人刚从地里回来,爷爷坐在窑洞门口抽烟,我的奶奶在窑洞做饭,来人说明来意,非要让爷爷去他们村里,说是他掌柜的家里有邪气,非要我爷爷去给他家掌柜的家里请神驱鬼。

      爷爷说:“这农忙季节,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我没有时间去你们北塬里。等过了农忙时节再说。”来人说他掌柜的家门不顺,接连二三遭遇大难,你如果忙不过来,多顾短工,这短工的工钱我家掌柜的全包,再说你所花费用,他加倍给你。爷爷坐在板凳上闷头抽烟一声不吭。这奶奶动心了,她说“掌柜的,人家小伙子从北塬里赶来请你,想必是他们老爷家遭遇了什么不测,家里有我和几个长工,不行咱再叫几个短工就行了,你就放心去吧。就当是积福行善。”爷爷想了想说:“也行,反正这秋天比不了夏天,收秋也不用赶的那么急,再说他家遭难,我不能坐视不管。”再说那时我父亲也十七八岁了,父亲的亲娘,也就是爷爷的头房,早已归西,这说话的正是爷爷娶的二房,这个奶奶这时已经有了三儿一女了。当时说完话爷爷就骑上他的那头灰毛驴跟来人去了。

        爷爷在北塬一住就是六七天,到底那家人家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后来爷爷到家一病不起,据父亲后来说,爷爷印堂发黑,凡人看不了他的病,他是在返回来的路上中了阴兵一箭,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眉心。家里那时请了多少名医,但是爷爷还是口吐白沫日亡。爷爷走后没有几年父亲就成了家,这树大分枝,家大家也要分开,就这样,奶奶主持把他分了出来。那时家底薄,光景穷,父母拼死拼活怎么也养不活越来越多的人口,等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有钱人供娃上学,目的是娃将来出息了,能有个好前程,光宗耀祖,没钱人目不识丁,只要能识几个字就行。

        民国初年,"废科举、兴学堂",村里的私塾改名书房,后乡(镇)设中山中心小学,(完全小学)在各保所在地,均设立中山民国小学(初级小学)下属各村设立国民小学分校,在一些农村,还设立短期小学,吸收不能全天上学的青少年入学,只学习语文,数学两科。

        我就是那时上的学,除了上学,回到家,割草、放羊、砍柴、担水,样样都干,记得第一次父亲送我去学堂……

      天还不明,母亲就早早起来给我们做饭。”“二娃快点起,妈把饭做好了,吃过饭,让你大把你送到学堂去。”“噢,知道了,”吃过饭,母亲再三叮咛:“要好好念书,识字,不要淘气,放了学早点回来,家里还有好多活要干。”“知道了妈。”

      “ 学校在两村之间,从村里到学校只有二里地,工夫不大,父亲和我来到学校,先生是一位很死板的老古董,身穿长袍戴付眼镜,手捧一本古书正在“人之也乎,太阳落山兮”摇头晃脑……


        “先生你好!”父亲先向先生打招呼,先生读书出了神,并没有搭理我们,我向先生鞠了一躬说:“先生,你好!我要报名上学。”先生一楞,放下书本,对我父亲说:“失礼失礼!”然后登记入册后,对父亲说:“把娃交给我,你放心回去吧。”

        父亲说:“娃娃小不懂事,非常淘气,有劳先生费心,替我多多指教。”先生很客气的说:“那里,那里,敝人才疏学浅巩怕教不好公子,还望你多多包涵。”父亲小心翼翼的说:“先生客气了……”就这样,先生接收了我。

        “学校两个村一共十几个学生,从那时,我就学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之乎、也乎,太阳落山兮,八股之类的东西……再就是算术课,跟老先生学了四年后又考入桥山镇中山中心小学,在中心小学上学,正是抗日战争时期。

        全中国,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男女,全民抗战,学校除过学习,就是上街下乡,宣传抗日救国的大道理,写标语、撒传单。

      我们班梁先生是一名地下党,虽然国共两党合作共同抗日,但是共产党组织,还是没有完全公开。

        一次梁先生,组织了十几名小学学生,让我们同他一起去延安,但要求每个人自备干粮,十几天后统一集合出发。

        我从学校回来后,心想怎么能骗过家里人把馍偷出来,我计划从家里每天只偷一个馍,这样父母就不容易发现,如果拿的多了,他们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现在时间还早一天就一个,时间一长,偷馍的行动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母亲就像一只准备逮老鼠的猫,又像准备去咬小鸡的黄鼠狼,她悄悄的,悄悄的,毫无声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傻傻的并没有察觉到,身后还跟着狡猾的,平时看来对我最爱的母亲,我和往常一样先来到老场麦朵后面。


      然后围着麦朵转了几圈,装作在麦朵后撒尿,  趁着四下无人,这才从怀里取出糜子馍把麦草挖了一个洞,把馍藏起来,又恢复原样,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又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高高兴兴跑着去上学,我走后,母亲快速的来到麦朵后看了一遍,开始她没发现什么不对,那是因为我撒了一泡金色的液体迷惑了她。但是母亲是个非常细心的人,要是当侦探绝对是个绝色的好侦探,她先仔仔细细观察地下,然后又再看这些麦草有什么变化,看着,看着,她高光坏了,自言自语的骂道;碎(小)瞎怂,怎么把馍藏在这里,她又小心翼翼的发现了好几个发干的有味道的糜子馍、荞麦面馍、玉米馍、黑面馍,她想把这些馍都取走,但又摇摇头,又放回原来的位置,这个秘密还是暂时不要揭穿的好,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她回家后,并没有提及我藏馍的事情,而是趁着我没在家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人老实性子急,心里藏不住事,他大声骂到:“这个兔崽子。胆大包天敢偷里翻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母亲说:“你个老东西,怎么一点就着,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不能惊动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天天盯着他,等他把馍藏多了,咱们再拿回来,这样他想跑,想抗日……”父亲嘴里含着烟祸子猛吸了一口骂到,“抗个屁,这小子野心不小,想跑没那么容易,行,就照你说的办。”母亲伸出大拇指给了父亲大大的一个赞“妙……妙就这么办。”临走的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月亮躲在云里,伸手不见五指。老师和同学们准备出发,每人都带足三天的口粮,我信心十足约了几个同班同学,拿了条早就准备好的干粮袋去麦朵后面……

    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其它同学照着火把,我着急的一个麦朵一个麦朵的摸了过去,一连转了八圈,  奇怪,一个馍也没有了,糜子馍,玉米馍,黑面馍,几个同学都帮我一次又一次反复寻找了十几回,只气的我恨不能放一把火烧了麦朵。有一个小同学们对我说:“世雄哥,实在再找不到就算了,老师还等着我们赶路,可能是家里人不愿让你去延安,才这样做的,以后有机会再说。”我眼圈红红的和大家依依不舍做了简单粗暴的告别。

        同学们等不及只好走了,我就像丢了魂似的,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回到家里。我悄悄的悄悄的去了场里,他们心里有数,所以谁都没有搭理我,但是当我返回来时,他们并没有睡觉,而是但心我不带干粮跟着梁老师跑了。我推门进屋时,一股冷风差点把炕头上的豆油灯吹灭了,我急切地问:“妈,是谁把我藏的干粮拿走了?”母亲平心静气的说:“好娃哩,你在学校不好好念书识字,正天嘴里不是爱国,就是抗日,那日本人在黄河那边,中国大去了,抗日打鬼子,也不缺你一个,再说你一个小娃娃,人没有枪高就想抗日。螳臂挡车自不量力。”我大这晚也没有睡,他就知道我跑不了,他坐在炕沿上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在豆油灯光的反射下,他铁青着黑脸一边抽烟一边说:“我们大人省吃简用,供你读书识字,你到好,在校不用功读书,整天抗日~爱国,爱国~抗日,国家也不缺你一个,你再不务正业,打打杀杀,不好好读书糟蹋钱,就给我滚回来,再提去北边跟什么红党,抗什么小日本,打什么东洋鬼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撅着嘴,很不高兴的瞪着他两个,嘴巴里嘟嘟囔囔,但是一句话也不敢大声说出来,无耐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学毕业后我就回家务农。有天我听说国民党抓壮丁,我父亲叫我弟兄三人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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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天是阴的,太阳躲在乌云后面又露出一半,哭丧着脸,风推云走太阳又不见了。伪保长窄长窄长的驴脸,吊眼眉三角眼,两眼珠突出眼外,留着山羊八字胡,穿着长袍绸马褂,拄着黑色油光光的文明拐杖,带了几个背着长枪的瘦猴矮个保丁,来到我家里扑了空,就用拐杖把地戳的咚咚响,然后又指指点点厉声对我父亲说:“李老五,这当兵吃粮是上边规定的,这两丁抽一也不是我发明的,养儿当兵种地纳粮,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四个儿子理应有两个为国效力,可是,现在你看看他妈的全跑了,只乘下这十岁不到的娃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限你三天把人找回来,不然我把你的皮剥了挂在树稍上。”骂完他们扬长而去。

      我父母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交出人吧,那给国民党抓了壮丁就是去送死,不交出人吧,保长再来……怎么办……怕什么,就来什么,果不然三天后,吴保长带了几个保丁,一个个凶神恶煞,又闯进我家,吴保长像一头红眼睛的饿狼,又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他用那黑色的文明拐杖戳了我父亲一下恨恨的问:“李老五,人呢?”我父亲战战兢兢回答:“保…保……保长老爷你高抬贵手,娃娃们还小,明年…明年……”

      啪的一声,伪保长举起他那瘦瘦的像鸡爪,又好像不是鸡爪的狗爪、猫爪,确切的说是人的一只瘦爪打了我父亲一把掌,气狠狠地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顺,”一个瘦瘦的,像吸了几天鸦片,流着鼻涕眼泪风都能吹倒的瘦男人赶紧喊了一声“到!”伪保长对他发号施令很威严的说:“你出去把我骑的那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比千里马还快的,不会说人话的,但能听懂人话灰色毛驴拉进来,拴在他做饭锅旁边那个能吹气的,但从来都不会说人话的风箱杆子上,再给这口给他一家老小毎日提供三餐的,收破烂都嫌弃的铁锅里倒上驴吃人不吃的草料,爷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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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几个腿长的和胳膊短的像人又不像人样子的伪保丁,连拉再赶,把那头“千里驴”拉进窑里来拴在锅边……父亲的黑脸一会变绿了,一会变红了,一会又是铁青的,眼珠子瞪圆了,拳头攥着腿在发抖,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你…你…你们这伙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似人又不像人的人不是欺负人么?”那个瘦瘦的似人又不像人的伪保长抓住我父亲的领口说:“李老五,欺负你又怎么样,你去县里告去,你儿子几时回来,我们几时走,你儿子不回来,哼!”

        我父亲当时疯了,气急了,什么也不顾了,贺龙能两把菜刀闹革命,我父亲就能拿菜刀吓唬伪保长,他想都没想就伸出他那长年四年在地里干农活的,有力气但没有胆量的,只是想吓唬人的长胳膊从案板上拿起一把能切菜的,掉了牙的并不快的菜刀就要拼命,伪保长脸变成猪肝色,接着双眼又变成了兔子的眼睛,红的怕人!头发竖起来,把帽子顶飞了,撅嘴吹胡子瞪眼,他用拐杖猛一戳地,双手拄着拐杖像一只多日没见肉的饿狼,又像谁挖了他家的祖坟那样,气极败坏的对那几个伪保丁说:“给我向死里打,这个李老五像山核桃一样非要砸的吃不可。你不打他不老实,哼!还敢拿菜刀吓唬老子!还反了你了。”这几个平日抽大烟逛窑子不务正业伪保丁夺下父亲手里的菜刀,把他压在地上用拳头用棍子用枪托往身上一阵乱砸。我刚推门进院看到眼前一幕十分气愤,就和他们论理!他们一哄而上把我拳打脚踢压倒在地,然后用麻绳绑了我,送到了保公所关了三天。后来我六大多次去伪保长家说情,送礼他们才答应把我送县保安团当了一位保丁。我父被打成重伤卧床不起,睡了半个多月。后来……再后来……你是知道的……

     

        人常说屋屚偏逢连阴雨,第二年正月初一,我大哥去西河村去看咱姨,骑了头瘦的掉毛的墨黑墨黑的一头黑驴,这头驴别看瘦的像猴,小的像鹿。但干起活来决不含乎,走路快如风,就像八仙过海里张果老骑的那头驴一样,只不过张果到是倒骑驴,咱哥可没那能耐,只能骑在驴身上向前稍微爬着,一手提驴缰绳一手拿驴鞭子,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给驴说了些什么?还是骂了什么?这条墨黑的小毛驴忍气吞声,心想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爱嘟囔就嘟囔吧。驴和人暂时相安无事,不是驴不报复,而是时机还不成熟。来到沟畔,小路一边是深沟,一边是庄稼地,地里冲出一只野兔,毛驴再也不忍气吞声了,它想天助我也,我的借口来了,它猛的往前紧跑了几步,又紧急调头往回跑了几步,又猛把蹄子踢了踢,又撅起屁股把他的主人从驴背上掀了下来,这摔到地上也就算了,可是他不是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掉进深沟里,这毛驴伸头往沟里望了望,傻眼了,主人掉到深沟里,肯定是阎王爷派黑白无常两个小鬼把他收了,我回去怎么给他家人交待,不行,我还是先到麦苗地里填饱肚子再说。再说邻村人见一头墨黑的小毛驴在麦地里啃麦苗,有人认出这就是咱们家的小毛驴,于是通知了家人。家里本来人口多,劳力少,日子穷,结果再出了这档事,唉,大嫂带着两个孩子将来可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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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嫩黄瓜王有财听二哥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来,再也睡不着觉了,煤油灯可能是油不多了,屋里头光线越来越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面的鸡开始打鸣了。紧接着这家的鸡叫罢那家的又叫,卧在下院子里的狗也不安分,开始狂吠。有财靠在墙上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唉!那时家家日子都不好过,现在解放了,我们不忘过去,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学习。”世雄这时也累了,睡意浓浓,他哈欠连天免强应付了几句,“是的,不早了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回城……”

    秋风刮了一夜  ,东方发白,听见公鸡又一次打鸣他们起了床。秋天的早上金黄色的树叶在空中飞舞,天气咋寒还冷,吃过早饭,给家人打了招呼,然后上路,二十几里的路程,对俩个年轻人来说,不是问题,一个时晨不到,他们又来到暖泉沟半坡 。

    嫩黄瓜王有财提醒 说:  “二哥,坐下歇会。”他们坐在清清的泉水边,李世雄随口吟了几句《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有财扭过头伸出大拇指说:“世雄哥可以呀,才高八斗,你文武双全,打起仗来呱呱叫,念起诗词来也不差。”李世雄不好意思说:“这不是触景生情吗,看看这滿地金黄色的树叶和枯萎的蒿草,我就想起了老师教我的这几句古诗词了。”嫩黄瓜王有财从兜里掏出一盒纸烟,抽出一根替给大白杨李世雄,说:“二哥,抽根烟解解乏”李世雄接过纸烟刚要掏火柴,嫩黄瓜王有财把火又给他替过来,他点着烟吸着,看着县城的方向出神。嫩黄瓜王有财这时又说:“咱俩去西安学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里离大哥家不远,不如咱俩……”大白杨李世雄扭过头来说:“是呀,马上就要回城里,大哥家离这里不远,现在时间还早,老哥听你的。”

        他二人起身又去了他大哥家,他家住在鳯岭半山腰。刚进村,村口老槐树上喜鹊喳喳不停的叫,他们来到刘汉的家门口,不巧,门上吊把大锁子,想必人上地去了,“二哥你先在门口等会,我去别家打听一下,看人到底干啥去了。”大白杨李世雄说:“行,去吧去吧。”

        这个村子并不大,大概就几十户人家,站在村边县城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清清的沮河水在村子下的山根拐了一个弯又向东流去。村址在一个半山腰上,人住的东一层西一层,左一层右一层,还有几户人家断墙殘壁无比荒凉,村民住的大多都是土窑洞,低矮的院墙,低矮的柴门,像样的大龙门没有几家。村里面的布局毫无章法,乱七八糟,但乱不难看,家家院外都有各种杂树,什么老槐树、杨槐树、大榆树、杜梨树,枣树居多,杏树村中少见,树下堆积牲畜粪便和滿地枯萎的树叶,树上拴着牛马驴骡等大牲畜。夏天凉快还是蛮有诗意的。秋天树叶落光,好像有点荒凉,每家每户门前像鞋带窄窄的那么一点点,如果你从院子里跑急了,一不小心就掉到沮河里去了。这中午不到,大多数都是铁将军把门。嫩黄瓜王有财又自言自语,唉!这个刘老大,死到那去了……

        嫩黄瓜王有财望见一家柴门小院门未锁,推门刚想问话,忽然看见一只大黑狗从窑门口站起来朝他汪……汪边叫边像离弦的箭冲了过来!妈呀,他赶紧闭好门,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像要从嘴巴里磞出来一样,这只像二郎杨戬的哮天犬,但见;

仙犬修成号细腰,

形如白象势如枭。

铜头铁颈难招架,

遭遇凶锋骨亦消。

它又像一只饿了好长时间的豹子一样墨黑的猎犬已到大门口,不是大门挡着,说不定他会被恶狗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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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四十多岁像沙家浜里面的阿庆嫂那样一个农村妇女在院里沙哑着声喑问  “谁呀?”主人看见黑狗向大门口冲去,赶紧从窑洞里走出来喝退恶狗,开了大门,嫩黄王有财那经过这种阵势,他的脸色像抹上白灰那样的白。声音就像从瓶子里发出来的,断断续读说,我的妈呀!要不是有门挡着,我今天……

  像阿庆嫂的 主妇把柴门开了一个缝,探出半个身子,很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又帅又不懂规矩的小伙子说:  “ 说啥那,你是谁,开我家大门干啥呢?”嫩黄瓜王有财这才静了静神,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嫂子,我想问问你村的刘汉他干啥去了?他家怎么现在还锁着门?”这位像阿庆嫂的女人有点不高兴,眼神怪怪的看了一眼王有财这个傻乎乎的城里人,有点不高兴的说:“哦!你是找刘老大呀,不知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不高兴的样子说完,砰的一声使劲关上大门,再也不吭气了。只有院子里的那只不说人话的,捉摸不透人心的,大黑狗还在院子里不停的哼哼唧唧细声慢语的小声叫着。嫩黄瓜王有财还是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他又自言自语说,大嫂怎么了?她听到刘汉大哥的名号,反应如些强烈,为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又跑到刘汉家门口,二哥大白杨嘴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还在门口傻坐着,见他回来,就问:“找见村里人了没有?”嫩黄瓜王有财这时真像一根焉黄瓜,垂头丧气的说:“唉!再么提了,要不是龙门隔着,差点就让狗咬了,这真是大村的人,小村的狗,你看那家的狗,见人恶恨恨的,像要把人吃了。”大白杨李世雄站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说“那就等会吧,”太阳好像比平时走的慢多了,时间好像定住了,又等了好大一会,眼看午时快过了,还是不见有人回村。嫩黄瓜王有财对大白杨李世雄说:“二哥,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回城改日再来。”刚走不远,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喊!“有财……”有财一回头,“呀!是大哥,刘老大!”刘汉就像水浒传里的宋公明,手里拿着镰刀不急不慌的问道:“有财,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嫩黄瓜王有财说“我俩刚从塬上下来。”刘汉一边开门一边说:“两位老弟,想必是渴了,走快进屋,哥给你们泡茶解渴。”大白杨李世雄一边往院子里的走一边问:“大哥你上那去了?我们俩个都来半天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走了。”像水浒传里的宋公明老好人刘汉不紧不慢的又说:“我和你嫂子到地里收糜子去了,要不是这日头偏了西,我们还在地里干活呢。”嫩黄瓜王有财有点吃惊地说:“我嫂子呢?”正准备再问……

    大白杨李世雄一转身说: “  嫂子回来了?”一个像水浒传里的孙二娘的女人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说:“世雄是你俩?你们今天咋有空来我们这穷山恶水的小山沟,我们还以为你们把你大哥和嫂子忘了。”她一边打扫身上的尘土一边又叨叨着:“看看你们公家人多清闲,这几天把你哥和嫂子忙日塌了,后响有事没事?如果没事就给嫂子帮忙收糜子去。”嫩黄瓜王有财笑嘻嘻的说:“嫂子,我虽然是干公家的事端政府的碗,在城边住着但也是农村人,干农活难不住我。”老好人刘汉一边取烟锅子一边说:“你俩看看你嫂子这号人,真会抓工差,二位兄弟刚进门,还不知道有啥事么有?你就给人家找活干。”像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刘汉婆娘说:“嗨!我就是这么一说,和兄弟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胳膊肘还向外拐呢?”老好人刘汉:“臭娘们别啰嗦了,快做饭去。”像孙二娘的刘汉婆娘又说:“行!你给俩兄弟倒水泡茶,我给咱做饭。”

        刘汉取出旱烟袋说:“二位兄弟,你俩谁抽旱烟?”大白杨李世雄说:“哥,我抽旱烟。”世雄接过旱烟锅子装烟点火,有财在上衣兜里摸了摸,掏出几张纸条开始把烟卷好,给刘汉发了一根说:“大哥来抽一根我卷的纸烟,他们三人又是旱烟,又是纸烟。老好人刘汉像孙二娘的婆娘在后脚地的案板上一边擀面一边说:“唉呀,看你弟兄三个又是烟筒,又是烟幕弹,呛的我鼻涕眼泪的……”

        刘汉蹲在窗跟底下一边抽烟一边说:“二位贤弟,你们不在城里上班,到哥这里有啥事?”嫩黄瓜王有财一边端茶一边说:“县上让我弟兄俩去西安学习,”像水浒传里的宋江老好人刘汉,望着嫩黄瓜王有财问:“几时起身?”嫩黄瓜王有财喝了一口茶水,抬起头说:“后天吧,”老好人刘汉有点羡慕的说:“噢,那你们算是见大世面了,可惜你大哥斗大的十字认不了几个,要不然唉……”嫩黄瓜王有财开玩笑的说:“大哥,你没听人说,暖窑热炕一盆火,稀粥盐菜泡蒸馍,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在村里种地也挺好的。”


        刘汉说:“那是,我一个大老粗能有几亩地种也就知足了,要不是毛主席,共产党,我过去连想都不敢想,只能给财主扛长工,一家人饥一顿,饱一顿。

        想当年为躲债,年三十都不敢回家,一家人担惊受怕,为还债替人顶了壮丁,才去了保安团,后来认识了你们。”大白杨李世雄一边给茶缸倒水一边说:“那是,那是……”

    嫩黄瓜王有财这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说:  “大 哥,老金叔还问你过的咋样,要不进城他给你安排工作。”像水浒传的宋江老好人刘汉在炕沿上把烟锅子磕了磕说:“不必了,一个是咱目不识丁,斗大个十字也认不了几个,两眼一抹黑,再是,家里也走不开。哦对了,你们回县城后代我向他问好,我现在收秋比较忙,等农闲时,一定去城里看他。”嫩黄瓜王有财又喝了一口水说:“行,那你来时把嫂子带上,再到我们家转转。”这时在后脚地案板上擀面的像水浒传里的孙二娘刘汉婆娘接上来说“你们家,那是一定要去的。”吃过午饭后,大嫂准备了些土特产,一人一份,还给金县长也拿了一份。他们告别大哥,回到县城,两天后县上安排了一辆马车,他们六位同志集中一起坐马车,向西安出发……

未完待续

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

黄陵作协会会员

李明芳二零二四年

十一月十七于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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