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第179期《时尚旅游》
很多人说上海人麻烦,其实都市人都有这种通性。面对一次旅行,大量的前期工作给这次旅行加上了太多的期望值,以至于真正身临其境时,往往会有些落差。可就在整体低潮的心情环境下,那些在旁人眼里不值得注意的人与物却往往可以为他们的旅行幸福感加分。和那些只关注景点,用大词汇描述一个地方的旅行者不同,上海人胡歌和其他都市旅行者一样更容易关注旅行当地的人文和细节。他们口中的某一地风貌,是很多看似不连贯的小事物的组合产物。也许在他们心里,只有出生成长的地方,和不是出生成长的地方。
胡歌最早立意去当演员,是以为演员可以有很多机会旅行。可后来他冤屈地发现,这个额外的“福利”目前为止几乎没有兑现过。过了这些年,他才明白过来,基本上所有地方都是刚落脚,就拍戏,拍完戏,就走人,最熟悉的唯有横店。去年一年,胡歌总算把之前几年的旅行零纪录突破了。先是借着公司取景的由头往神农架走,后来又是为了去平遥参加国际摄影节一路风尘仆仆,还去了很远的埃及,可惜的是由于前期期望太高,到了那里未免嫌东嫌西,他直言那里的金字塔在他看来,远远不及故宫和长城那么震慑人心。
他跟旅行的渊源,最早要追溯到自己的爷爷这儿。曾经是导游的爷爷,早年带团去黄山和杭州,就把还在上幼儿园的小胡歌一起捎上。胡歌认为,自己现在每到一地,常常吹毛求疵的观察本能,就是从爷爷那里遗传而来的。他不爱说话,眼睛里却时常看到各种东西,还会比较每个地方的不同,这些已经成为职业习惯。
他的演员生涯可谓波折重重,当他从众所周知的车祸中重新爬起时,有一点很值得庆幸,那便是居然一点也没引发行驶恐惧后遗症。在刚刚热映的央视大戏《神话》里,他几乎本色出演了一个爱玩爱冒险的男主角,现实生活里也一点不输荧幕。
他曾自告奋勇向公司自荐,抱着“半工作半娱乐”的目的,在神农架之行中又当司机又当摄影。在这片茂密的林区当中,有些人因为没有遵从当地指示而在神秘的绿色汪洋中失踪。他却一头扎进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那里的山体颜色层次很多,金色、红色、绿色,呈现渐变的感觉。和平时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山体迥然不同。在山间小道开着车,胡歌呼吸着来自质朴山区的清新空气,感受当地人的生活情趣,一时忘却了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生活。
去平遥,他先一个人出发,开了吉普到郑州接个朋友。1000公里开了10个小时,早上十点出发,晚上八点抵达。一路上,他基本接近无聊到死的状态,以至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怎么还没到啊?”“这算是干吗呢?”其实从起因上来说,他的初衷只是来看国际摄影展,于是愈发对这行程感到有些不满。对话到自己嗓子也哑了,就找有人说话的电台。一路过去,听卖药的频道听了许久。到了安徽,又是倾盆大雨,又是修路,那状况让人简直无法继续。可是到了平遥,又觉得这一次绝对值得。几个孩子的纯真笑脸就足以让他兴奋一阵。
在那里,他还遇到了好久没见的好友、视觉艺术家马良。几人一同过黄河去陕西,在壶口瀑布又是一阵留恋。一路上的几个180度大转弯,转到坐在后排的马良直呼吃不消。“在黄河边上,我们遇到一个聋哑人,是个贫困的画家。家里的人资助他,从浙江跑到壶口写生。马良用纸笔和他交流许久,两个人在黄河边上画啊画,我就在一旁拍啊拍。”可是过了黄河开进陕西大山那段,他又一次挖掘出此行的值得,“景色太美,就我那些词汇根本不够组织语言来形容。开车太爽,就一路那么风尘过去了。”他说,虽然因为车祸,至今仍对坐车有一点点阴影,但却仍然“胆大包天”地热爱开车。对他来说,最钟意的旅行方式,是一个人,一辆车,一部相机。
后来他又叫上同为演员的杨幂、陈龙、袁弘加上其他朋友,总共8个人一起组了个团去埃及。除了认可阿斯旺确实是最美的神庙之外,胡歌的挑剔劲又上来了,他说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破地方”。驱车5个小时看到的金字塔经过风雨侵蚀,并没有让他产生太多的感慨。反倒是那里的人,让他突然震动了。当他们提议要去麦当劳的时候,他们的埃及导游坚持不吃。“因为美国帮助以色列,所以他们绝不吃美国食品。但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那种义正词严的状态,甚至是有些随意的。每次吃饭之前,他们都会简单地祷告一下。那个时候会让我觉得是真正处在一次旅行当中。”
Q:旅行对你意味着什么?
A:从压抑的城市中离开。
Q:你旅行中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A:拍照,拍到恶心之后就乖乖地旅行。
Q:对你来说,旅行一定会包含的元素有哪些?
A:车,相机,另外一个地方。
Q:你喜欢一个人旅行还是一群人旅行?
A:对我来说旅行在人这方面有三种模式,一个人,两个人,就是我和我女朋友,一群人,人数基本没有上限或者下限。
Q:过往旅行中有什么让你感到很失望?
A:埃及金字塔,去之前想象很宏伟,见了之后觉得还不如我们的长城和故宫。
Q:有什么经验要与其他旅行者分享?
A:见到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别太激动,后面基本都有彪形大汉男友。我朋友在红海一晚上遇到两对,刚刚开始激动,就发现美女后面站着彪形大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