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眼中
我的高度 还是你屋后的河岸
那棵柳树的高度
那你呢 你还是三十年前
浮在港口上空的
那枚凉月吗
其实 在你走后
一场洪水漫过我的头顶
我被太阳捞起
安置在另一条河岸
黄鹂夜夜催眠
我把怀念丢在水中
恐怖在我的枝头
结成颤栗 只要有风
我的高度没变
我的叶子还在早春二月
被燕子衔到古屋的房梁
筑成温暖的巢
而你呢 富于变化的
冷如生铁又遥不可及的精灵
还在营造精致的朦胧
还在补缀银幕的黑洞吗
借你的光
让我回到你屋后的河岸
站一回 让那条
日渐干涸的溪
再为我濯一次足
也许 那片裸露的河滩
某一个贝壳里
卧着我的怀念
十年前旧作。此发略有改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