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模拟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八班的同学都争抢着那张成绩单，查看自己的成绩和排名，连一直在班里排名倒数第一的王科都在扯着嗓子叫喊着“看看我的成绩，看看我的”，只有水释懦依旧安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动于衷。

他如今也不过只有15岁，可是却似乎什么都看开了，平日嘴里常说些佛老的经典，甚至成了口头禅，于是乎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今天的天气很好，阴天。我很喜欢。我讨厌阳光，讨厌热，讨厌温暖。

——我想，我这次的成绩能好一点，我考试的感觉很好，除了做化学的时候，因为几道题不会做，撕掉了卷子。即便那样理综也能考200分吧。

——我这次能考500分就可以了，不用学习我也能考那个成绩。我本来就是好学生呀，就像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样，是天之骄子。

他想起自己在初三的那一年，距离中考已不过只有30天时间，可是他的成绩却日渐滑坡，从班里的前几名直接滑落到20余名开外，可是他除了伤心难过之外，也便安慰自己，成绩不佳，大概是因为那次无意间看了黄色电影的原故，那男女之事，最是折人福报。

他总以为，每个人的头顶，都住着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神仙，否则为什么自己梦里曾经梦到过的场景会在不久将来的现实中出现，为什么自己心里动了歪念头，立即就会遭受噩运，为什么自己看过了电影里男女之事后，成绩就会急转直下。

因为那在自己头顶的神仙不喜欢。

30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想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也无意于复习，只想着那神仙能大发慈悲，让他一时间恢复以前的水准，一举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

说来也是奇怪，那时状态不佳的他，竟然一如他所想，鬼使神差地考上了日光市第一中学，并和他一直暗恋着的那个女孩子瑶瑶一起进入了特优班。

他记得，在出中考成绩的那天，他是由怎样的惴惴不安，变成了不可一世。

他是天之骄子，何况他头顶的神仙一直在赋予他力量。

这次也是一样的，他一定会帮我的。

可是他心里究竟有些害怕，不但因为这三年来他已偷偷看过了不少黄色电影，更重要的是他已交上了女朋友，他们还发生了关系。至于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连他自己也只知道个大概。

女朋友是他的学妹，名字叫做苏珍珍。苏珍珍喜欢他的事儿，他原本也变知道，只是他不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像个小太妹似的疯狂，无所顾忌，而且有流言说她早已不是处女了。

他只喜欢瑶瑶。

高一结束了，要重新分班，水释懦因为成绩不好，要被分到普通班去了。分班结束后，学校也变开始了夏日的假期。

离校时，水释懦也不知道怎么有了勇气，他跑到瑶瑶跟前，大声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可是没过了几分钟，他就心灰意冷独自坐在足球场的看台上，暗自神伤，就这样一直黄昏洒尽余晖，天完全黑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手？

——我摸你的手？

——那次，我的手上划了一道大口子，流血不止，你看起来那么着急，替我包扎伤口，还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妈妈是护士长，她经常教我这些常识。

——我以为，你心里也有我。

——你想多了。

——我们真的不行吗？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那以后呢？

——我要回家了，我爸爸来接我了。况且，今天的单词还没有背。

废物！废物！什么都不行。学习不行，学别人找女朋友也不行。难怪别人都在背后叫我窝囊废，叫我笨蛋，连那些高中都考不上，交赞助费进来的人都说我是蠢货，那些目光呆滞，只会抽烟打牌打架的人，那些涂脂抹粉，喝酒做爱说闲话的女人，我甚至连他们都不如。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比他们厉害的多，那个时候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废物，渣渣，老子比你们厉害的多。

他咬牙切次地想了一会儿，当他看着太阳已经藏在了远处的山峰的身后，原本还有的一点的淡黄色的光辉，却在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天也便黑了。

他又伤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被瑶瑶拒绝，或许是他被别人看轻，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头有种莫名的伤心和压抑，他很想哭。

我原来以为她是了解我的，那些事我没有和别人说过，只是她，我说那伤心事儿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我用那张纸巾擦去了我的眼泪。她握住我的手，用她的外衣压住了我的伤口，我以为，她心里也有我。

她就那样披散着头发坐在我身边。

——老婆？

——你醒啦。

她笑了笑，揉着眼睛。

——你终于醒了。

我拉住她的手，想让她离我更近一点，她红了脸，低声道，这么多人呢，这是在医院。

——没事，我想

我脱去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很丰满，完全不像个高中生，胸有柚子那般大，屁股浑圆结实……她用膝盖顶住了自己的下体，拉开我的裤子，坐到了我身上，她像个浪荡的女人。

我不喜欢浪荡的女人，可是我喜欢女人，喜欢女人那又大又圆的屁股，我想在那些屁股上躺一辈子。

可是他依然想哭，他觉得心里很空，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填满，至少留的那些眼泪是绝对填不满他的心的。

他拿出手机来，想玩一会儿游戏，可是刚刚打开来，他嘴里便在骂骂咧咧，“什么垃圾游戏，老子一点也不想玩。”

苏珍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边，

——哥哥，我陪你玩。

——我不想玩。

——哥哥，学校要关门了。

——嗯。

——关了大门，我们就出不去了。

——我想一个人再呆一会儿。

——那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

——还是我陪你吧。

——你走吧。

——那我去那边坐着，你有事就叫我。

苏珍珍一个人坐到了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嘴里轻轻地哼着一首歌，是一首日语歌。

水释懦很喜欢日语歌，也很喜欢日本动漫，尤其喜欢《美少女战士》，他那是总是想着，如果以后能找到一个像月野兔一样的女孩子，那么此生该是多么幸福。他觉得，瑶瑶的性格很像月野兔，可是瑶瑶的成绩很好，她现在还在特优班，可是自己已经被分到普通班去了。

生活中总有太多无奈，水释懦告诉自己释然，忘记，可是他的心里依然很空。

不知道女人能不能填满它。

苏珍珍依然在唱歌，她虽然学习很差，是个小太妹，可是她的歌声很好听。水释懦看着她的侧脸，竟然有些像瑶瑶。

既然她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接受她？

我想有个女人，

我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

我想操，

谁都可以，

可是他却不敢和她说，只是站起身来，去厕所。他从手机里熟练地找了几张光着屁股女人的照片，对着撸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射了几次，出了厕所来，却见苏珍珍正在那儿笑着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