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小姐后来最为人说道的是整个高中被开除3次还考上了大学。
初次见面,刺猬小姐腿上的刀痕触目惊心,她的眼神忧郁的像贝加尔湖畔的湖水。
我猜想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此后跟她成为同桌的日子证明了我的猜想。这不是一个简单平齐的故事,它足矣刻骨铭心。
而我有幸成为唯一一个见证这段爱情始终的人。
01
刚上高中的时候,刺猬小姐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保持着市一高全年级前二十的好成绩。不到半年时间,成绩退到倒数,逃学、旷课也是家常便饭。但真正导致她退学的原因是榴莲先生。
榴莲先生是转学生,刺猬小姐说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莫名的自信又或者是觉得他绝顶的聪明。期中考试冲到越过刺猬小姐冲进年级前十,平日里却见不到他用一点功,困了就睡,下课就跑。
刺猬小姐的死敌喜欢榴莲先生,全班都知道。在死敌接二连三的挑衅下,刺猬小姐发誓一定要追到榴莲先生。
还没开始行动,刺猬小姐的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打破了瓶颈。刺猬的爸爸妈妈要离婚,刺猬妈妈问她愿意跟谁。
刺猬无法接受,她不知道如何去挽救父母的婚姻,经常自己躲在没人的地方哭,恰好被榴莲先生碰见,榴莲先生拍拍她的后背说“都会过去的”
刺猬小姐觉得那只手尤其的温暖,抬头恰好迎着他的目光,诚挚、透亮。憋了许多天的沉闷终于有一个突破口可以倾泻。
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在一起的原因刺猬小姐如今都说不清道不明。
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02
榴莲先生带她逃离悲伤的方法就是拉着她一起逃课,喝酒,捣台球,打群架……
刺猬小姐也沉醉在这种生活中,麻痹自己,从此两人的成绩一落千丈。
班里的老师也多次找两人谈话,不忍心看两个好苗子就这么葬送了。于是叫来家长,刺猬的妈妈是小学老师,一向爱面子。看到女儿像如今这般,不禁大声责骂她不争气。
“是,我是不争气怎么了,争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离婚”
刺猬摔门而去,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榴莲先生。
榴莲先生跟在她身后,刺猬不停的跑,冲出学校大门,冲出所谓的禁忌。
老师劝说未果,彼此都很难堪
于是刺猬第一次被开除。
03
在那之后,刺猬妈妈在得知榴莲先生在城西的高中,就费尽心思把她转进了城东的高中。
刺猬小姐跟榴莲先生俩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能靠手机联络,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只能发QQ,刺猬一下课就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榴莲先生的消息。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络。
刺猬小姐不知道他是不是像自己喜欢她一样依旧喜欢着,直到榴莲先生提出要来见她。
从城东到城西坐车要两个小时,榴莲先生逃了晚自习,吃方便面剩下的钱用来打车,只是为了见到她。
刺猬跟我说“看到他风尘仆仆走到我面前,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我站那里呆着不动,就只是望着他,他将我紧紧抱住,我们就那样抱了五分钟才分开”
那晚刺猬小姐没有回宿舍,而是跟榴莲先生在一起了。
第二天早上榴莲先生临走前给她一个盒子,嘱咐她等自己走之后再看。
刺猬回到教室,打开盒子潸然泪下,盒子装满了纸折的爱心。将爱心展开写着
“老婆,分开的第四十六天,无眠 想你”
“亲爱的,窗外下雨了,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带伞。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想你”
……
刺猬小姐每天都在翘首以盼榴莲先生的第二次到来,如果刺猬可以预料,她一定不会让他那一天来,早一天晚一天都行。
这一次,榴莲先生来的时候学校已经锁上大门,如果出来,只能翻大门。榴莲站在门外,刺猬在门里艰难的往外爬,一束光扫过来。很不幸,被保安叔叔发现了。
于是,刺猬第二次被开除。
04
刺猬妈妈再一次带她转学,收走了手机。
榴莲先生一直打听她的下落,刺猬的堂妹跟榴莲先生在一个高中,每次月休都会托堂妹给她带去一个小盒子信物。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的保持着联系,榴莲先生再一次提出去学校找她。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害怕故事重演,可是真的很想他。
榴莲先生说就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就好,当他来的时候她还是翻出校门跟他一起。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一定不会跟他出去,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
在学校网吧附近,恰巧遇见以前打架的仇敌,榴莲先生慌乱之中打了一通电话叫来了几个哥们。那群人不分明说的就开始动手,拿着刀子冲榴莲先生冲过来。
刺猬看着刀子快落下就跑了过去,替榴莲先生挡住了刀,血顺着腿往下流,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再后来的记忆就变得迷糊,榴莲先生的朋友赶过来,一片混战。派出所里说了什么警察长什么样子她已经完全记不清。
只记得走夜路妈妈赶来时错愕的表情,以及后来医院消毒液的味道。
从医院回来,妈妈就把她锁在屋里,怕她出去找榴莲先生。
这就是她第三次被开除。
05
而刺猬妈妈半个月以来一直为她的学校来回奔走,放下面子,低三下四的求学校留下刺猬,可还是没有一所高中愿意留她。
刺猬的表舅在邻市但当老师,几经辗转,托了关系最终来到了我们高中。不知道是有幸还是不幸,我成为她的同桌。
不可否认,她真的很聪明。当我还在绞尽脑汁算一道函数题时,她早已经算出答案准备功课下一道难题。
也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很难相处,自私、好强、而又势力。班里的同学都不喜欢这位转学生,就像我说的,从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成为同桌以后,刚开始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没有太多交集。直到那次她手机没电了找我借手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借给她。
她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把手机递给我说了声谢谢。
高三的时候为了争分夺秒在外面租房子住,下晚自习走出校门,恰好看见刺猬和榴莲先生,我和刺猬有2秒钟的对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榴莲先生。
第二天,刺猬小姐眼睛红肿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她说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来找我?我为了他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我真TM不值!
“能不负千里的过来找你,足矣证明他还爱你啊”
“可能我俩谁都不爱谁”
“怎么会?”
“我可能只是爱他不羁的灵魂”
就这样,我听完了她过去的故事。
06
从那以后,她偶尔也和榴莲先生保持着联系。谁也不肯低头,一打电话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抛之云外了,只剩下恶语相向。一个比一个骂的难听,像是前世的敌人。
彼此怨恨着,怨恨对方让自己成为了如此糟糕的人,但他们又彼此深爱着。
两个人在两个学校暗暗较劲,比谁的成绩好。这种比较让刺猬虚伪又不择手段,虚报自己的排名,又各种与老师套近乎。对身边的同学也都是冷言冷语,都像是挡在她前路的绊脚石。
我坐在她旁边,是她的情感垃圾桶同样也是绊脚石,她的极端让我很难与之相处。倾诉完就把我晾在一边,不让打扰她学习。
于是我撑不到高中毕业就告别了与她做同桌的日子,但我还时常是她的垃圾桶,听着她与榴莲先生的点滴与争吵。
很不幸,高三我和刺猬小姐都没考好,这也是我到了高四才知道,因为,我们又在同一个复习班。
本以为她会考个好学校,本以为她会回本市复习,可没想到那么多学校,那么多班,又在一个班。
所以,也很幸运,我见证他们爱情的始终。高四他们见过一次,我只知道吵得很激烈,刺猬扇了他一巴掌,榴莲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高中,她俩没有再联系过,刺猬和我最终都考上了大学。
再一次联系就是大学以后了,榴莲先生约刺猬见一面,平静的谈一谈,刺猬再三犹豫答应了。
见面之前问过我无数次应不应该见他,其实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见的。
见面以后她决定和榴莲先生分手了,彻底的分手。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身上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自信了,每天在学校就知道打游戏,颓靡不振。以前跟我吵,跟我闹,即使是后来跟我说有女朋友,我都还爱他。因为身上都还有股劲儿,甭管是跟自个儿较劲还是跟别人较劲。可是现在的他身上什么都没了,我想我不爱他了。
刺猬小姐没有一丝留恋的删除了所有与榴莲先生相关联系方式,烧掉了所有信物。
我们当初撕心裂肺用尽力气去爱的人,本以为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人,只是一瞬间,就像你爱上他的一瞬间,说爱就爱了,说不爱也就不爱了。
两个身上都带刺的注定无法走到一起,一旦接近,便互相伤害。
这段爱恨纠葛的感情也终于say goodbye了,刺猬小姐不久之后遇到了不怕刺的乌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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