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母亲喜欢给我们小屁孩讲她吃魚的故事,五十年代母亲往潮州岀差那里的人吃魚不怕腥。母亲说潮州人用一个大木桶把话魚放入,然后倒入开水后盖上盖子几分钟后就可以开吃了,母亲告诉我们当地人喜欢把这种鱼放冷了以后再吃,用来下粥配上冷粥冷魚一起吃。母亲说那魚很腥,连吃饭的碗和筷子都带着非常喜的魚腥味道。
母亲往往就是外岀买两个潮州点心来充饥,跟母亲一块岀差的叔叔们确十分开心的享受这些鲜美的鲜魚。可怜的母亲从此一生都不怎么吃魚了,这吃魚的故事母亲也会偶尔讲起。
母亲是个老革命,五十年代初期就代理过恵阳县的县长。后来调至广州华南分局工业部当科长,去潮州吃魚的故事就的是发生在那个年代的事情。
母亲讲的故事让我们至小就十分好奇,觉得母亲讲得潮州人跟原始人差不多。那时我们生活在武汉市,住在武汉军区大院。那时候吃的最多的魚是红烧魚块,这种浓油赤酱烧岀的魚块最好吃的部位是魚腩。满是酱香味道的魚块加少些香醋,顿时魚块飘香。
偶尔,工作繁忙的父亲在家休息时也会煎几条带魚或者干烧一条大黄魚,父亲煮带魚和武汉人炸带魚完全不一样。父亲会先用粗海盐把带魚腌一下,然后用热锅冷油把带魚两面煎成蚁黄色。不放一滴生抽,煎魚就这么干干的上碟。吃起来表皮焦香,里面又鮮又嫩。来广州定居以后才明白父亲做带魚的方法是典型的客家人吃魚的方法,除了香煎带魚偶尔买到一条大黄花魚父亲也会用青大蒜及肥五花肉来干烧大黄魚。
父亲烧的大黄魚非常的好吃,干香干香的不打茨不挂糊。那个时候的野生魚,自然形成的蒜子肉再加上满满的青蒜香味以及酿造醤油那种豉香味道。用魚汁及碎了一碟的魚肉拌饭吃,那种滋味放到几十年后的今天想想还止不住的流口水。现在呢,野生大黄魚非常少见。不是你有钱就能吃的到,关键父亲驾鹤西去之后那种让人浴滴无泪的美食也随父亲西去了。
武汉人煮魚善长枯炸及红烧,反而清蒸却没有广东人做的那么好吃。武汉人蒸魚喜欢放白醋,让吃惯原汁原味的广东人鄂然。你说偶尔蒸条十斤以上的大白刁,为了解腻上碟香醋及姜絲蘸着吃也说的过去。那白醋,即不香又抢味。总之,不好吃!
另外湖北人做的魚制品也十分好吃,魚丸、魚糕以魚面都是相当精细和味道十分的高。云梦的魚面以及黄彼的魚糕还有武汉人慘了魚肉在里面的炸肉丸子,特别的鲜和浓浓的姜汁味道特别爽口这种丸子。
八十年代初我随父母回广州定居,才搞清楚广东人吃魚也分不少流派。广府人善长清蒸以及刺生,客家人善长各种各样的焗魚以及酥炸野生河魚仔。潮州人呢,善长吹鱼以及魚饭和煎魚。
母亲回广州定居以后过去的旧部或下属经常过来探望,有时也会请母亲外岀游玩。记得有一天母亲的一个学生带着一部小车来请母亲去游玩。这个学生是我母亲带着他参加革命工作的。八十年代初,人家已经高升至省里某局当局长了。
去肇庆,广东的名胜。那里有七星岩,还有鼐湖山等名胜地供游人游玩。那时广州去肇庆还要摆渡,所以我们要一大早岀发,到了四会的西江渡口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四会那边有人接待就近在江边找了个地方吃河鲜。一大桌子河解,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条清蒸嘉魚。
嘉魚长像奇特,当地人叫她老鼠仔。传说这种魚对水质要求非常高,喜欢在河底乳泉附近长大的。嘉魚确实好吃,肉嫩而细滑。味道呢,非常鲜美。局长叔叔很会吃,他帮我和母亲各叫了一碗白米饭。叔叔告诉我,用魚汁来捞白米饭非常好吃。真的哦,白米饭拌着魚汁和散落下来的魚肉一起送进嘴中,魚肉的嫩加上魚汁的鲜甜两者完美的溶在一起好吃的了不得。局长叔叔真的会吃,这种吃法已经让我形成了习惯。
地域的不同煮魚的方法当然也不尽相同,在广东潮州人的吃魚方法和广府人的吃魚方法根本就是两码事。广府人吃魚讲究鲜,活新鲜以及清甜和原汁原味。潮州人呢,会把捕到的魚分类装筐。然后加粗盐来腌制,再把魚连筐带魚一块放进大锅中煮制。到时到候就会把魚从锅中取出,放凉。吃的时候,用个小碗或用个海碗来装魚。跟一豆普宁豆酱用来蘸着冻魚吃,原始的鲜和风味表现的十分淋漓。魚肉紧实从豆酱的咸鲜之中把魚的给带了出来,这种吃法在潮汕地区流行了很久。在那些没有冰箱的岁月里,这不失为一种保鲜的好方法。在制作煮制方面也十分的简单和原始,魚不杀不开肚连同内脏一块在海水中煮食。吃的时候,食客只需在打开的魚之中用筷子把内脏拨开就行了。
客家人吃魚的方法和广府及潮州人的方法又有些不同,客家人喜欢用罗卜来煮小黄魚。和广府人的煮魚方法不同,小黄魚不用煎直接把处理干净的小黄魚丢进炇罗卜的锅中和罗卜一块煮。然后用个土钵装上桌,罗卜清甜黄魚极鲜就是骨刺太多吃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啰。
这种独特的煮法,让罗卜浸透了魚汁的鲜味以至家乡那些飘在外面的那些游子,说到黄魚煮罗卜不尽地都要流下口水。父亲的老战友原江西省军区高付司令说到黄魚煮罗卜好像一个几岁的孩童,在他的故事中居然还有黄魚煮罗卜一席位置。
我的家乡在广东大亚湾,哪里有一种吃魚方法可能已经失传。听我家乡的大哥他们说那时他们岀门时在小船上都会带一付钓鱼的钓具和一个炭炉以及一个砂锅,砂锅里放着海水把海魚钓起来直接就放在锅里煮熟。吃完后就直接把魚骨头丢进大海里,大哥们说到魚这种吃法又鲜又嫩鲜美的了不得。口重的人可以点些豉油或豆酱,魚的这种吃法我没吃过倒是在船上现钓现煮的鱿魚的确吃过。非常鲜美清甜,只是吃完后满嘴粘都是黑色的墨汁。
用文字把这种奇特的吃法记录下来,不知哪天你们有了兴趣也可以试下这原始的玩法以及煮魚的方法末品尝一下鲜活海魚的嫩滑以及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