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难求——亲子日记23

                                6月14日        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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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区我们老家的房子建了也有十多年了,不知什么时候三楼的房间有些渗水;夸张时可以看到水滴从天台渗透进来的,直接滴落在地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前段时间老是下雨,师傅不敢冒险开工,担心被雨水冲掉没干的材料。

        终于今天一大早出太阳了,我跟师傅沟通能否处理一下,师傅是很爽快答应了,但是负责杂工的“苦力”早上没空,需要下午一点多才能过来开工。我有点遗憾,一个“苦力”,没什么技术可言,为什么还会短缺?

      下午刚刚到一点钟,师傅已经带好工具来到我家,那个“传说中的杂工”却姗姗来迟。师傅打通他电话,对方回应,“我的活很多,明天来好不好?”师傅告诉对方,我已经等合适的天气拖了半个来月,现在才遇到天公作美,今天适合开工,自己已经到位了。过来一会,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来了,瘦瘦的,皮肤黝黑,但是精神还不错,我有点担心,他这样的身段能将水泥和沙子挑到三楼的天台吗?

        他的话也不多,知道两包水泥要搬,直接想用肩膀去“托”水泥。我正想去帮忙,他摆个手势制止了我,他双手往水泥一抱,手臂一用劲,一包水泥“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看他个头不大,但是走起路来震地有声,咚咚咚地一直走楼梯往上走,整个过程完全不需要停下来休息;但是我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还滴着汗水。本想叫他先歇歇,喝点水,他连忙摆手说先不需要。随后他从三楼天台走下一楼,继续背着另外一包水泥往上走,我看到水泥的外包装上清晰写着质量:50KG。我突然有点佩服他,背着这么重的水泥,却没有半点的怨言。

        接着,他继续将沙子往楼上挑。我趁着送老婆上班的路上,特意买了一些面包和糕点回来“效劳”一下他们两位。沿着楼梯我往三楼天台走,几乎每个台阶都有这位“杂工”的汗水,我的心为之一震,赶紧将面包带上去,让他们吃,顺便给他们歇会。

      也许平时“杂工”除了可以喝些水没有更多的好待遇,看我带着面包给他们吃,他有些不好意思,阳光映照下,我发现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神情一副满足感。师傅跟他分别吃了面包,喝了一些水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工了。当时是下午2:00多,一天最热的时候,铲子跟天台摩擦的刺耳的声音,我看他顶着烈日,挥汗如水,突然不禁产生对他的一种莫名的敬意。

        那个“杂工”忙到三点多,他的活就完成了,继续跑另一家忙其它活去,留下师傅继续做防水工作。跟师傅闲聊时,我知道他这么半天的“苦力”活,师傅将要付给他200元,作为半天的工钱。师傅问我:“你知道问什么,工钱不低还请不到人吗?”看我不大明白,他继续说:“你看到他工作的辛苦吧?只要有工开,他们都是这么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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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们有时也会没工开,不是可以休息吗?”我不明白地问师傅。

        “的确是,不过就算这一家没工开,他们也会跑下一家。只要没干活,他们将会没收入,家庭的生活就没着落。”

        “这么累,一年下来,不就累垮了?”

        “我们这一行,季节性比较强,下半年的活特别多,由于长期的劳累他们会身心疲惫,伤痕累累的。”

          “他们可以一直做下去吗?”

        “一般身体不出大问题时,他们都会坚持,但是体力活也是吃`青春饭`的,年纪大了以后逐渐也做不了。”

        “那你们有新的`杂工`近来吗?”

        “现在很少啦!年轻人,怕苦、怕累……”

        回想那个“杂工”,他是普普通通的“苦力”的缩影,天天劳碌奔波,貌似得到相当“客观”的收入;他们的艰辛,我们作为“局外人”是很难体会得到的;他们照样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成为都市的“边沿人”;他们照样也有自己的追求,与命运抗争,他们的人生照样值得我们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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