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有了一段可以爬山的自由时光。
小时候去走山路,是没有宽阔马路的迫不得已。现在愿意在寒意中爬上山坡,则是一个随我所愿求得悠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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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孤闲的山路,几乎是对我一个人绵软的铺设。虽是一个人,却是无所顾忌、任意东西,更便有了极其丰富的“演出”。打开音乐盒,放一曲降央卓玛的“雕花的马鞍”,把山坡当成草原,观赏那列已少见到的羊群,和背着布包的牧羊人打个照面,拿起过他手里的那根羊鞭,甩一甩,哼起“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打开相机,拍一张小鸟独立或一群鸟儿翔集的照片,存进相册,看麻雀聚集在枯枝上,点点又团团,似乎是冬天的树上一下子结出了会飞的果子。雪后的小路更有情调,她替你覆盖了地上的尘土,留着几串鸟雀的脚印,等着你踩上去和他们共舞。当素洁的山间只有你和鸟雀的脚印的时候,那种“万籁此都寂”的静谧感,使你一下子远离了油价、街市、微信和钞票。选择一个视野好的平地,站一会,择一段火遍抖音的曲子,唱两句“黄土坡的(那个)情吆,沟里头的(那个)爱吆,是谁唱着那动人的歌,唱着你兰花花”。吼累了,坐看眼前小镇的地面上冒起来的高楼,戳破了雾蒙蒙的空气,你会自然感受到这个亲切的小镇像个院子当中站立的少年,他在稳健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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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寂静的山路上,你可以尽可能的浪漫。在雪后的柴门前踩出一串脚印,然后按在原来的脚印上退回来,造成“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某一个人归来的假象;把长长倒伏在坡上的荒草想象成流淌的洪流,一个人在洪流中跋涉却稳如磐石;吹在脸上的冷风,把它比拟成一把精致的小刀,在你的眉边割过,割出两道柳叶,力道再大一些,便是一把剃刀,剃掉你腮边的髯须;折下一段酸枣的“前肢”,用它尖尖的小刺从你的手心划过,如同家中的小狗,举起它的爪子,在你的手心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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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小路缺少绿色,但更容易让人接近黄土的本色。田地里的庄稼果树,即是黄土厚实的滋养,扎根在深深地山谷里,幻化出绿色与甘甜,排演成春风秋雨的风景。
和植物的生长一样,闲暇也是岁月忙碌或顿挫之后的一个节段。而闲暇,恰恰能成全一种狂欢。“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其实对于一个忙于事务或焦头烂额的人来说不太好懂,他们往往没有时间去体会。如果把这句话改成“独处(独行)是一个人的狂欢 ”似乎好懂一些,因为独处独行,可以展现真实的自我,实实在在的做着自己,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也许内心忧郁却并不空虚,是一种自我和本我的狂欢。
我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都是他独处时的佳境妙语。前者,写诗人独自一人坐在幽深茂密的竹林之中,一边弹着琴弦,一边又发出长长的啸声。并不为此感到孤独,因为那一轮皎洁的月亮还在时时照耀自己。倾洒着银辉的一轮明月成了心心相印的知己朋友,幽静闲远,清静安详。后者,诗人兴致来了就独自信步漫游,走到水的尽头就坐看行云变幻,同山间老人谈谈笑笑,把回家的时间也忘了,豁达而率性,自由而惬意,难道不是一种“独处”而得的“狂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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