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志低了头：“没有想许多。”
“哼，你想不到，你家人也想不到？钱，完全可以和红梅一起去存了，拿个折子来，又没有指着用它！是不是你家人的主意？”看他低头，“你不说我也懒得问许多。”
“姐，有些事情，我没有在爸妈面前说。”
腊梅含泪苦笑一下，思远紧紧地抓住妈妈，她在儿子头上蹭蹭。放缓了语气。
“你这么几天没有人影子也没有声音，她大姑娘怀着孩子能怎么想？不是要红梅的命吗？她以前是个暴脾气，可是讲理，心肠好。”腊梅说着哽咽了。
小时候红梅在家爹不疼娘不爱，嫌她不乖，也不给读书，等她长大了，就她照顾着家里。
“你几天不来也不说个话，她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她还能怎么样！”
“姐，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没话说。我就想问问姐姐，她跟你亲些，红梅会去哪里？”
腊梅的眼泪不住地流：“这个死丫头，也不和我说一声，小四也是，也不打个电话回家，这叫三个老人心上怎么过？”
“姐，回头你骂我打我我没有话说，现在就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腊梅看着自己的家，眼泪不停地流，思远吓得也哭了起来，她不停地拍着亲着孩子。
腊梅想想说：“我猜，也许只是出去住几天？”
她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红梅，她是不是去医院了，你们拿这个拿捏她……她心里不知多难过！”
“姐，我没有。不说了，快，我先送你回家，我要去找她！”
“叫红兵一起去。”
“我找几个认识的人一起去。”
腊梅心里很伤心，也许已经迟了。想着妹妹几天前还是那么幸福，这几天心里一定很绝望。自己父母一向都是软软的，事情能过去就行，不愿去争一下的。红梅那个个性，恐怕宁愿放手也不愿争了。
友志把腊梅送到门口，自己双脚着地，对迎出来的桂兰说：“妈，我去县里找找看，酒店旅馆都会去问问，回头一定给你打电话，我先走了，跟爸爸说一声。”
桂兰点点头。
腊梅抱着孩子进了门，张望了一下奶奶，发现奶奶今天还偎在被子里，就远远喊了一声，转身把桂兰拉进了房间：“妈，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晕晕乎乎的了，那个死丫头，不听我的话，我叫她等友志来，或者我们去问问，她都不听。”
“妈，怎么怨红梅呢！她怀着孕，遇到这个多难过啊！”她清楚自己的母亲，一生气还要说些让人难过的话，因为她自己心里也难过。
腊梅看着妈妈，心里也难过，还是把嘴边担忧的话吞了下去。今天是小年，等等看，明天再说。
桂兰也擦起了眼睛，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然后是欢乐的寒暄声，是隔壁的云霞一家子回来了，秀莲亲吻外孙的声音都历历在耳。
“妈，回头回来了，你可别埋怨了，以后小四也是。她俩差不多一样的，你别看小四不做声，看着也温顺，实际也是犟脾气的。”
“我管不着，也不管了，随她们去。”桂兰擦了一下眼睛和鼻子，“你们谁听我的话来，一个都不听的。”
腊梅看着桂兰，挤出一点笑：“我们知道你为我们好，只是人在那时候，就像由不得自己一样。”
两个人坐那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欢声笑语，没有动弹。
“腊梅，腊梅回来啦。”奶奶扶着凳子出来了，眼泪鼻涕都挂着一两滴亮晶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