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颖)
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零散的星子,月亮隐没于薄雾之中,拉长的航迹云泛起冷清的微光。但即使是深夜,云层之下的城市仍然满是闪烁的霓虹灯,车水马龙,喧哗不息。街上的人们被广告牌遮蔽了视野,再难看到宁静夜空中那一轮金黄满月。
蓦然间,一点红光在云间闪现。
那点红光似乎在运动,穿梭于云间,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让人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前是否出现了幻觉。
逐渐的,红点的轮廓变的清晰,也同样变的巨大,整体看起来似乎是个球体,浑身被流动岩浆所包裹,仿佛一个小型太阳般高速旋转着坠落。
“警告!警告!驾驶自动模式关闭!”
“警告!警告!权限不足,不予实施!”
“系统进入休眠模式。”
火球之内广阔的空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冷静机械的声音在不停回荡,从一点放开,波纹般传递出去,在空气中震荡起波浪,然后不知触碰到了哪条界限,再迅速反弹回来。
只是这过程对于一台机器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甚于一个世纪。
没有生命体存在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出了故障,不然为什么明明只是无数数据的结合体的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命令就在屏幕上打出了—— “
请别留下我一个人。”
“对接成功,系统进入休眠模式。”
广阔而空白的空间里光线逐渐暗淡,从那台矗立在中心的主机屏幕开始漆黑下去。
黑暗开始蔓延、爬升,最后终于吞没了整个火球内部。从外面看,高速旋转的火球慢慢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岩浆开始凝固、变得乌黑而坚硬,球体上“长出”了大大小小的尖刺,连旋转也停下了,像是一块没有上油的机械表,时针和分针竭尽全力地对抗着时间,可是最终仍然挫败地屈服,停滞在空中,无人知晓。
环游世界,七大奇迹, 我想碰到一个年轻的女郎。
她来自遥远西班牙,牙齿闪光, 是我的太阳。
女郎,女郎, 不要放开我的手;女郎,女郎, 不要放下斑斓的裙。
我要陪你跳弗朗明戈, 扑进夜莺的荆棘, 扑进黑夜与泥泞, 说一切的悲怆, 和那无言生命的无常。
——摘自《永恒》Catherine·L
——周三·小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