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敏坐着歇了好一会儿,黑蛋娘就在边上焦急的看看素敏又摸摸素敏的手,关切的问?你觉得怎么样?肚子疼的历害吗?现在不是很疼了。那你慢一点起来咱们先回去。在黑蛋娘的搀扶下,素敏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素敏觉得好多了,就要坐着。黑蛋娘连忙说,你快躺下,我给你煮点汤喝,孩子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几天都得多留心。素敏按照黑蛋娘的意思躺下了。不一会儿黑蛋娘就端来了汤,看起来黑乎乎的,素敏你乘热喝上,这是保胎的。素敏也不知道这是用什么做的汤,放着凉了一会儿,就一口气喝光了。不觉得躺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农忙时节,家家都忙着地里的事,远涛爹娘,没有往地里扔一把种子,自然也没有活干,从上次素敏来看过小爱,给小爱又是做新衣服,又是给糖给好吃的之后,远涛娘天天琢磨着这事。
他爹,远涛娘坐门槛上左手拿一个茶钟儿,右手捏着巴掌大的一块黑饼子说,素敏来看孩子咱能理解,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这又是给做新衣服,还给那些糖和吃的玩意,你说这是啥意思?照我说也没啥意思,人家的一点心意罢了,远涛爹坐在炕头边抽着汗烟说到。远涛娘身体向炕头边靠了一下,我寻思着这事情有点蹊跷。听说黑蛋那天也上街了,要不是那些东西是早准备好的,那怎么就拿出来了,我估摸着去街乡医院检查去了,素敏不能生养了,所以想把咱小爱要回去。你看黑蛋娘都没拦着素敏,给了咱娃那么些东西。
他娘,照你说这事怎么办?远涛娘说,我寻思着咱们得去他们家一趟,把这事好好的说清楚,咱娃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给他们,这是咱们的根。你去说人家能听?远涛爹用一个火柴在汗烟的烟嘴那里戳了一下说。远涛娘吃了一口黑饼子,嘬了一小口茶说,要不这么的吧,这事吧我寻思还得找白胡子他二爷帮忙才行,素宿嫁过去这事,也是他撮合的,这事找他在理,在加上人家在黑蛋他们村能说上话,是有名头的人。他娘,这话到是没错,可咱叫人家就能去?他爹你糊涂啊!!咱们就先去白胡子他二爷家,把素敏怎么要带走孩子这事说的严重一点,他能不出面办这事?他娘,发现你长能耐了。远涛娘站起身来,手扶着门对着远涛爹说,那还等啥呢,赶紧走啊!!你就着急这么一会子,小爱也不知道跑那去了。不妨事,小爱在他二婶子那边玩呢,我给他二婶子安排了,你赶紧穿上鞋走。
远涛爹在前,披着一件破了的中山装,远涛娘头上包了个绿色的头巾,急急忙忙的在后边追赶着远涛爹。大爷大婆,你俩这是急急忙忙的往那赶啊?我跟你大婆去一趟西村,民全你这是要去地里干活啊?民全担着一担粪,把铁掀搁地上问,有啥大事吗?大爷,你们急急忙忙的,远涛爹边走边说,没有的事,你忙你的吧民全。
白胡子老爷爷住在村里顺数第五家。家里人口多,三个儿子都成家了,只有老大分家另住了,其余的都在一起过,最小的孙子已经15了,最大的孙子都快30了,也已成家。里里外外有三个院子,老二一家子在最里面的院子里,老三在中间那个院子,白胡子老爷爷和老奶奶,还有小孙子住在最外边的一个院子里。
远涛爹一脚踏进白胡子爷爷家的院门,就喊,他二爷,在屋头吗?在屋头吗?..... 在哟在哟,白胡子老爷爷从屋里头掀起门帘说,远涛爹一听就是你的声音,怎么今日个有空过来,远涛娘也来了。坐吧坐吧,指着院子里的小凳子说。远涛娘为了缓和气氛,说他二婆没在家吗?白胡子老爷爷指着里屋说,孩子叫进去吃饭了。
你们来这是有事?白胡子老爷爷捊了捊胡子问。他二爷,我们今日来确实有点事。说到这里看看远涛娘,他娘你说吧。远涛娘瞪了一眼远涛爹。然后说,他二爷你是知道的,我们老两口现在就剩下小爱一个依靠了,这孩子懂事听话,还能帮我们干点零活,现在我们真的离不开这娃,娃也离不开我们,上前日个(大前天)黑蛋,黑蛋娘,素敏,过去看孩子了。你知道的,孩子是素敏的看一下我们并没有太大意见,但主要的话,怕孩子见了娘心就野了,在我们身边待不住了。
最关键的是我寻思着他们想把我娃领走。这事对于我们老两口来说真的是天踏下来了。他二爷,我知道你能说上话,想让你帮着说说,我们老两口老了不中用了,说话没人听了。这几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整天寻思这事。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上这个忙。白胡子老爷爷捊着胡子,没有说话。远涛娘发现白胡子一句话没有说,急忙补充到,他二爷当初这素宿嫁给黑蛋也是你帮着说和的,现在已经嫁过去好几个月了。孩子要是真领走了,我们两口子没法活,说着就哭腔的在大腿上拍着。
远涛爹,见他二爷不说话,只是捊着白胡子,也着急,他二爷你看,这事咋办好呢?白胡子老爷爷用脚踢开地上一个小石头,慢腾腾的说,他们几时来看孩子的,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一五一拾的告诉我。远涛娘抢着说就那天逢集,他们赶完集后,来的,还给小爱带了好多吃的,给做了件衣裳。话到是没怎么说,但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要领走我娃。
白胡子老爷爷捊着胡子说,来看孩子买点东西本来是应当的,而且人家也没怎么说,那就说明人家没有这心思,你俩回吧,等啥时候我看到黑蛋爹,探探口风。远涛爹听到这话,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说他二爷,那你忙,我们先回了。
远涛娘还坐在那里,揶揄着说,他二爷你一定记得帮我们问问,要是这孩子被领走了,我们老两口真的没活头了,白胡子老爷爷不耐烦的的说,回吧回吧!
远涛爹和远涛娘一前一后出了白胡子老爷爷家的门。等出了西村村口,远涛娘说,他爹你看出来没,那白胡子老头向着黑蛋家。远涛爹说那能不向吗?人家是一个村的,跟咱们非亲非故的。这事他压根就没想管。他爹,那这事可咋办好?我那会儿要是在说严重点就好了,人家一问我一着急就没说出来,都怪我。他娘,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真的去了,不是咱们说的那么回事,咱俩老脸不就丢尽了吗?那你说咋个办啊?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