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线店
我们在学校对面踌躇了好久,说了几件中学时代丢人又好笑的事情,互黑嬉闹了好一阵子,买了一份番茄味儿的烤冷面,走进那家曾经吃了六年的米线店。
老远就闻到店里香味扑鼻,惊喜地推开这家几年间没有光顾的店。装修没变,桌椅样式没变,连饮料摆放的位置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暖融融的屋子里挤满了高中生,我们被挤到了角落里。米线的味道比以前要清淡很多,这时候才发现老板换人了。
以前的老板是外地人,说的话不清不楚的,人多的时候数签子就会出错,来来回回数好几次,总是算不明白几块钱的账,犯糊涂的时候就不停地眨眼啊,我们偷偷议论过那个老板除了会煮好吃的米线真是蠢得要死。
而眼前这个看一眼就说出多少钱的老板显然要聪明很多,但他的米线的味道还是差了些什么,突然好想念那个不会算数的笨蛋老板。
二、帅男孩
校门口看到一个一头碎发很帅很酷的瘦高男孩子,简直就是所有中学女孩子的理想型。旁边跟着一个蘑菇头的小女孩,他时不时去拍拍女孩子的头。男孩子走路很快,女孩子一路小跑。小女孩简直要幸福死了吧。
我的花痴暴露,同伴坏笑着让我去要个号码呗。
想泡好看的小男生很正常啊,毕竟十几岁的时候也泡过。但如今真的行动起来就有些难了,一去搭讪人家就问你:阿姨你有什么事?
(。ì _ í。)毕竟当你过了二十岁,生活的残酷就会加倍。
三、小插曲
我们决定混进学校里。
学校查的很严,之前混进去都是要穿起旧校服的。刚好昨天星期日,高中生上晚自习,我们带着侥幸的心理把自己当作穿了便服的高中生,昂首挺胸走进学校。
还没来得及看保安是不是还是那个一年四季红脸蛋儿的叔叔,就被拦住了。
“你们是老师?”
虚着心大喊 “嗯对!”
伪装高中生的我们就那么就当成老师混进了学校。哭笑不得。
不过终于又回到了曾经读了六年的学校。
四、同王二
我和王二一起回过一次学校。
冬天,天已经黑了,他一开始很抗拒,说没什么好留恋的,我坚持去,他拗不过我,屁颠屁颠跟着我走。
我们借了一件校服外套跟着高中生走了进去,他背着一只包,里面我们两的饮料瓶不停碰撞“咚咚”响,他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很认真地和我说有人在跟踪我们,有脚步声,让我听听看。我拍了拍他的包里的脚步声,瞥了他一眼。真想好好问问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种二货呢。
我们走过喷泉前的那片空地,那是我们初中毕业时候拍毕业照的地方。
我们走过第一栋教学楼,那是我们这一届的教学楼,他在四楼,我在一楼。
我们走过宿舍楼,当年楼门口都是在等女孩子的男孩们。
我们走过水房,走过操场,走过初中部,走过礼堂,走过二号楼的礼品店,都能在回忆里找出些什么。
直到我们走过去食堂的那条路,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那种感觉太奇妙了,我们曾经碰面最多的地方就是那条路。他说“嗨”。我说“嗨”。有时候是去吃早饭的路上,有时候是晚餐后回教室的路上。漫漫长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
我和王二,时隔几年,又想起了那些属于高中的日子。
五、不再见
2007年我初中入学,2013年我高中毕业。
六年间我的生活都属于那座学校,曾经也厌倦反感叛逆想要逃离那里。
毕业那天我们很开心,最后一课,最后一次晨跑的感觉都不及对于未来的期待来得强烈。
一年后我再次路过那里,竟发觉它那么美,而我从来都没有拍过一张正经的照片,停下脚步认真拍下了它。我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四年后,我们在凛冽的冬日里又回到这曾经又爱又痛的地方,带出来那么多断断续续的回忆。
生活那么紧,只想留在曾经那些喜乐无常的日子里去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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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经常会梦到这所学校。
教室很吵,球鞋很脏,楼道里总是站了很多追来追去打闹少年,远远传来嘈杂的读书声,一两次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在我们彼此捉弄的年纪里,阳光好像在那时更亮一些。
多想在睡梦中惊醒,擦擦眼睛,发现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