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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对于民谣稍稍有点印象还是在很多年前听到赵雷的《南方姑娘》时,当年也不知是谁翻唱了这首歌,只是突然之间,这首歌唱遍大街小巷。
那时候还在玩QQ空间,看到不知不觉间,很多人发空间的文字开始变为这首歌的歌词: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悠扬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 是思念的忧伤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才会某然的心痛
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南方姑娘 你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
南方姑娘 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满谈着理想
南方姑娘 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
南方姑娘 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昨日的雨曾淋漓过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没有让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阳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晒着衣裳
在四季的风中她散着头发安慰着时光
南方姑娘 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 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
思念让人心伤 她呼唤着你的泪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 那是最简单的理想
啦……啦……
大概每个在北方生活过的南方姑娘,听完这首歌都心有所感,感觉心头那种不容易被发现的无所适从之感,那种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感和焦虑感,生平第一次被人真切关注而且还唱了出来,当时觉得特别感动。
有事没事,也爱一遍又一遍的不自觉在嘴角哼唱这首歌。
2
后来,来到拉萨,住在一个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客栈里。
客栈的墙壁被刷成明亮的黄色和橙色,庭院里还有各种格桑花的盆景,我去的时候正好是冬日,盆子里光秃秃,就像被剃掉头发的人的头顶那般光洁。
拉萨号称日光之城,一点不都虚假,我去的那段日子从没下过哪怕一滴雨,整日整日,我还未睡醒时,太阳已攀爬入窗,将地面晒的亮堂堂。
午间在楼顶晒太阳时,远处有钟声响起,偶尔树林里也会传来风揉叶子的声音,阳光把墙壁晒的暖暖。这是在室外。
有时候在室外晒饱太阳时,就跑到室内,虽然室外艳阳高照,但在室内还是格外阴冷,这个时候,我们就开始烧着牛粪,客栈的主人喜欢听民谣,她唯一的一张CD里,全是李志的歌。
李志的声音有点嘶哑,室内熊熊大火燃烧,而沙哑的唱词却在不断回荡,每个地方,都被这声音占满。
还记得李志的那首《关于郑州的回忆》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说她喜欢郑州冬天的阳光,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
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想去都是忏悔和委屈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来爱去不明白爱的意义
关于郑州只是偶尔想起,现在她的味道都在回忆里
每次和朋友说起过去的旅行,我不敢说我曾去过那里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生活无非是痛苦和美丽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到最后我们都无路可去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有情有义又是有米无炊
时间改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
让我再次拥抱你,郑州
听着总觉得有种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就像是一缕炊烟,不经意间吹遍心间,吹到心头的每一处地方。
3
后来,陆陆续续听了不少民谣,有时候是在某个极具格调的小房间里,有时候又是在一个小茶几旁,有时候是在某个巷落的转角之处。
也开始去听民谣歌手在现场弹唱~一把吉他,一个凳子,民谣歌手简单拨弦后,就开始自弹自唱自己作词作曲的歌词。
他们唱着自己对于年岁流逝的所思所感,唱着远方和梦想,也唱着心爱的人姑娘和那散落在尘埃中的旧时光。
不太听民谣歌曲的人总觉得他们很矫情做作,无病呻吟。
事实上,听民谣是很挑观众的。民谣歌手走南闯北,都是有故事的同学。
近期听到一个民谣歌手说他曾在北方苦寒萧索的冬夜里,在天桥下自弹自唱时,突然城管来了,城管二话不说,就从他的手里,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把那把他所仅有用来谋生的吉他而夺走。这让他十分绝望,已是寒冬,在街边弹吉他是他唯一的谋生之路,那个冬天,他觉得格外漫长无边。
还有另外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歌手十四岁时因为偶然机会听到摇滚唱片里面传来吉他声,就自己辍学出去打工攒钱,攒了三个月,然后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
就像是宿命般,从那刻起,这位歌手就再也没有放下过吉他,在他三十多年的生涯里,无论生活如何困窘,他都没抛弃过吉他,他曾在广东的某个深夜穷到身上只有五块钱,当晚,他就在玩吧里,待了一晚,给自己妈妈写了首歌,时隔几年,才谱曲弹唱。
听民谣是件很美好的事,民谣歌手静静在台上弹唱,你若喜欢,或是恰好被某个情感所打动,你大可继续坐下,安静的聆听,你若不喜欢,大可转身离开。
民谣不会如何喧嚣的去讨巧,他们终于唱者自己内心,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他们都在那儿,不悲不喜。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