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点十分。
今年的喵小姐,二十五岁了。
时间真快,五年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开头的年月里,有迄今为止的四年都是在北京渡过的。而此刻我正开始着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独居时刻。我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幸运,我没在这个城市搬过几次家,但却有种莫名熟悉的归属感。可以在任何情绪泛滥的时候打给三五好友,约出来见面吃饭或者喝酒。有天听到人说起,归属感这个词,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归属感。从十三四岁离家,所以对家从来没有什么概念。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我习惯着和大家说江湖再见,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来过又离开,甚至开始麻木。
二十五岁,文章写的一塌糊涂,时常健忘,保持着多种身份扮演一个斜杠青年的角色,对比着身边的同龄人可能还是不错的当下。我说,在同一个行业里坚持很多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我职业生涯短短四年的时间里,我开始不知道如何定义我自己的角色,很多时候看似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又会在午夜梦醒的时候嘲笑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抓住过。
我曾经以为是努力和热爱得来了现在的一切,只是清醒来的迟钝了一下,反思现在所得到的,可能受益于我的父母和原生家庭。我很感谢他们。
而今年我二十五岁了,我做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节目,也写过了一些让人泪目的文章,我为热爱买单,去举办小型音乐节,去旅行和冒险,给太多人写了太多的人设,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的生活。二十几岁不懂事的时候,我对所有的事情不屑,我认为艺术创作就该是无价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现在的时刻,我曾经嗤之以鼻的事情,我也开始向它妥协,一次次又祈求时间过的快一些,说出来一句俗不可耐的话,要快点交够五年社保,我很想快一点去买房了。我还是对生活和这个世界开始渐显的妥协。这可能算是短暂的奔三危机吧。
我终于还是妥协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定义一个人生。人们习惯了用一个人是不是有钱去定义是否伟大,用一个人是否出名去定义是否伟大。我只是希望不要落入这种俗套,我开始学着对自己负责,明白什么是所谓的责任感。
简书关了很久了,微博还有人私信问头条文章作者你怎么不写文章了。我想坚持热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我是三分钟热度的人,写作是在我人生中坚持最久的事情了。
就在刚刚,我去楼道里上抽了一支烟,我反手关上房门,我透过楼道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我笑了笑自己。突然想起大概五六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我说希望以后过那种小日子,我下班的时候他在公司楼下接我回家,还有一条狗,就这样温温吞吞的过日子。可我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两个人温温吞吞的过日子。北京太超现实主义了,而爱情这件事对我来说太意识流了。这是一个很快很快的时代,人们不动声色的在一起,然后默不作声的默契分开,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花很长时间去了解一个人,然后用我所有所有的热忱,去爱那同一个人。如果有天,你突然跟我说想带我走,我一定义无反顾的跟你走。
我不想再说些重新相见的话了,毕竟江湖很大,山高路远,时间虚无。
但是我决定我要回来了。二十五岁的喵小姐,依然很健忘,甚至比以前更健忘。我甚至不知道这一步走的是不是对,我想人总应该在一切不清醒的时刻,做一些清醒时没勇气的决定。
山高路远,这次我要跟你们说再相见了,是清晨的微风中带过的棉枕套的香气,是雨天时候陌生人擦肩而过伞上滴落的水珠,是黄昏日落时骑着单车呼啸过的一阵风,是夏夜里窗外整夜未眠的蝉鸣,祝你们一切都好。
见字如面,再会。
2020/7/20 健忘的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