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往事

近日,在上海结识一个进修的高中校友,高中毕业距今已经整整 18 年了,大家也都从青葱小伙变成了油腻大叔。聊了好久,从工作,事业,家庭,最后落脚到我们那届共同认识的校友,一个个很久没有音讯但又非常熟悉的名字,直到一个名字的出现让我的情绪出现了少许波动。没错,是一个女孩,我们那届少有的才貌双全的女生,用现在的话说:女神。细算下来,我和她应该十年没有见面了,不过故事还是要从我们的高中说起。

一:高中初识

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孩,是在高二的下学期。大概是 7月份,学校从高二八个班里面选了 10个人左右去异地高考,其实说白了,就是用别人名字替人代考,帮助别的学校提高升学率。学校包车去外地, 我妈陪着我也一起去,到了集合地点,我注意到,大部分都是男生,女生就 2个,还都是外班的。其中一位就是本文的女主角,记得她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脸上一点点的婴儿肥更显得可爱,最具有标志性的就是爱笑,气质出众,非常引人注目,旁边站着她妈妈。

在外地的时间大概 3-4 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考试,或者和男孩子们在房间里看电视度过,我性格内向,和女生几乎全程没有交流。还好我妈妈比较善于沟通,在考试的间隙和两位家长拉拉家常。

回到学校之后,从我妈那里得知那个女生的情况,她叫。。。,家里是**的,在这里也特别强调下***这个地方,是家乡的一个兵工厂,在我们老家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那里的职工大部分都是高校毕业后直接分配过去,文化层次普遍很高,孩子们也从小说的是普通话, 反观我们这些来自地方上的孩子,乡土气息十足。所以同学一聊起来, 说某某人是***的,就会被贴上“洋气”“城里人”等标签。我就说么, 难怪感觉她的气质不太一样,卓尔不群,现代气息十足。

过段时间,我们的成绩出来了,很不幸,我们那批人除了她之外全军覆没,她是唯一一个考过一本线的。我从小成绩也还不错,所以对好学生也有莫名的好感,这一下让我对她印象更深刻了,记住了这个名字。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留意这个女孩,她的成绩一直出类拔萃,听说很早就被学校内定为考取北大的种子选手,她还有个姐姐也在我们这一届,姐妹俩也算我们那届少有的姐妹花,不过因为她成绩太好,性格也更开朗外向,更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所以在年纪的存在感更高一些,外班男生知道她的更多一些。

但整整随后高三一年,我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有时候路上碰到了, 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打招呼,说白了,还是脸皮太薄,万一打招呼人家不认得我,那就尴尬了,还是算了,不自寻烦恼。

后来渐渐的,发现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男生,个子挺高,戴眼镜, 挺帅,白白净净,很阳光,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她在旁边也是一脸幸福,笑脸盈盈。有的时候是两个人在一起走路,有的时候和一堆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画风都是那么的和谐。当时我还挺困惑, 我们学校校风很严,对于男女生这些事情看的很紧,一旦有什么苗头动辄就要通报批评,严重者就要被开除,而且现在已经高三了,成绩抓的那么紧,他们还能这样,虽然可能他们是文科班的原因,风气比我们理科班开放一些,但也不至于...

后来我才是从别的渠道了解到,学校也是为了自己在每年的北大清华榜上有名。因为她成绩太好,所以对他俩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无权评判他们的行为,毕竟这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是觉得他们很有勇气,换成大部分人都可能选择乖乖的做学校的顺民。

时间好快,转眼就到了最后的关头,全力以赴的冲刺,还好那年实行高考改革,非常符合我的胃口,加上临阵发挥不错,所以幸运的第一次以班级第一,年级第五考上了北京某所知名大学。

她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当时我多少有点飘飘然忘乎所以,所以也没有特别去关注,上大学后慢慢就淡忘了。

二)大学背景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了,在讲故事之前,首先还是先要啰嗦介绍下当时我大学的整个大背景,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对于见到她的记忆如此的刻骨铭心。

一句话总结,整个大学阶段觉得过得异常失败和苦闷,堪称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首先最主要还是学习上的原因,在名牌大学,学霸处处可见,所以早就没有了高中时候别人崇拜你的那种风光感,这倒还好,心里上还能接受这种落差。关键还是专业上的极度不适应,考大学时候对专业也不太了解,根据家人的建议选了一个所谓的热门专业,进去之后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虽然也能上课看书自习,但纯粹都是为了通过考试,不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对于后面怎么发展,选择什么方向,完全处于一种彷徨的感觉。

第二个原因是个人性格。我本身性格比较敏感,很在乎别人的看法, 当时我来自小地方,很多同学来自大城市,见多识广,自信大方。虽然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家境比他们大部分人都要好很多,但因为高中阶段只会学习,别的什么都不会,别同学很多都是多才多艺,除了学习,其他演讲,社团活动等都搞得有声有色,和别人相比,内心还是会不自觉的的自卑。

第三个原因是感情上的不顺利,学生阶段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大学毕业以前非常希望有一段校园恋情,不管是异地还是本地,能给不太完美的学生生涯画上个句话。可是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理工科女生本来就很少,自己性格内向,长得又很路人,很难引起女孩子注意。

学业上的不顺,性格上的自卑,感情的空缺等等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 让我有一种大学毕业坚决逃离北京的感觉。还好,有一个所谓名牌大学毕业证书加持,于大四寒假前夕在老家省会郑州找到一个不高不低的工作,暂时心情安定了些。

大四寒假过来后返回学校,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工作也确定了,每天就是做做毕业设计,隔几天去见见指定的导师,汇报汇报进展,日子就在这样不紧不慢,百无聊赖中度过,等到最后的毕业离校,离开帝都。

三)再次相见

记得是开春后的三月还是四月份,另外一个系的高中校友来找我,说在北京的同乡,目前在各个大学就读的这些人,准备搞一个聚会,大家认识下。本来我是不太想去的,都马上离开北京了,最主要是自己混的太一般,出去也没有意思。不过当时外边很热闹,因为所谓的日本入常,北京正在搞如火如荼的反日大游行,年轻人一般就是习惯“唯恐天下不乱”,想到出去聚会还能看看热闹,我就蠢蠢欲动起来了,答应了和他一起出去看看。

聚会那天,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午饭过饭,我简单收拾了下,虽然不期望自己能成为主角,但至少面子工程还得做做。聚会是在市区的玉渊潭公园,一个看樱花很有名的地方,到了之后,已经来了一部分人,有外校高年级读博读硕的学长,也有大一第二刚进来的新生,大部分都不认识。

一般参加这种生脸居多的聚会,我是习惯性旁听者的角色,听大佬讲各种趣闻。很快就有人充当了聚会中心的这种角色。记得是中医药大学读博的一个学长,侃侃而谈,讲述自己读博生涯如何和导师斗智斗勇的故事,听得我们一帮众迷妹迷弟如痴如醉。就像一个大专辩论赛一样,个人陈述结束之后,下面就是自由交流的时间,我先是和中国农大还是北京科技大学的两个小弟聊,他们听说我是某某学校之后,一直在问一些专业上的情况,计划考研想来我们学校,我不是很了解,但也勉强应付下。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的小部队,大家一起聊,一起在公园里游走,突然间,有个女生径直朝我走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子反倒是先开头说话了,我清楚的记得那句话是“我知道你,我还知道你妈妈, 当年我们一起去高考。。”等我反应过来看清楚,我的眼前一亮,我的天,这不就是那个女孩子么,当时学校的风云人物,第一才女!

我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前面只顾听别人说话,都没有看到她也来聚会了,而且还是人家主动来找我聊天,估计她都看我半天了,认出来了我,所以主动找我来交流。我当时多少有点小激动,女孩子能主动找我说话的先例太少了。 但因为人比较多,为了不显得自己很“掉价”,我还是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很官方的和她聊了几句,问了她怎么还记会得我?现在怎么样等等?一边说一边观察她,已经快 4 年没有见了,她变化不大,只是比高中时候更成熟了,而且依然自信, 大方,标志性的微笑更让她显得楚楚动人,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交谈中才得知,她目前就读的大学离我学校不远,她刚刚考上北师大的研究生,更加钦佩她的才学和努力上进。

简单聊了会,那时候手机已经普及,礼貌的问了下她的手机号码,她很爽快的提供了,拿到她的手机号码,我的小目标已经拿到,内心狂喜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先不聊了,各自回到大部队里面。

聚会大概持续了 2 个小时就结束了,大家这才各自回去,真是是满满的收获,虽然并没有结识什么大咖级别的人物,但能时隔 5 年之后,能和我们那一届的才女兼美女,按照现在的话语就是女神,重新建立联系,太荣幸了。

整整四年我们都在同一个城市,学校也相距不远,但因为高中不是一个班级,上了大学后也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她,所以虽然地理距离相距这么近,但之前从来没有机会见面。

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在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突然间她又从天而降,颇有点“天下掉下个林妹妹”的感受,从高二第一次知道她,关注她,直到和她说第一句话,中间竟然间隔了 5 年。幸好有如天意一般的聚会,她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和关注中。

另外还真要感谢下我妈妈,肯定也是当年她和人家女孩子妈妈聊天还可以,因为老妈的印象分,女孩子才能记住我妈,也记住了我。

四)邀约见面

回去之后,兴奋之余,觉得意犹未尽,那天聚会时间太短,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生活状态?高中时代身边的那个男孩子还在一起么?太多太多的过往想去了解。我准备单独约她出来, 现在想想当时我也是挺大胆的,因为我那时候的性格非常内向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能直接这样去约女孩子,我也是考虑了很久很久。

至于说为何能勇敢大胆的“向前一步”,一方面可能是被她的魅力深深吸引,那种原始的动力推动着我去了解她,另外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自己马上离开北京,如果这时候再不找机会去接触对方,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太忙,属于未来已经确定, 但大学本科生涯还没有结束的过渡状态。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被她拒绝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什么损失的,以后就此别过,各是路人。

下定决心,我准备发信息联系了,记得那天是早上,前天夜里在哥们的宿舍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还在床上赖床的时候,我试探的发了信息:**,最近好么。她很快回复了:很好,你呢。我回复:恩,也还行,就是准备下毕业设计,对,忘了说了,你那天聚会穿的好漂亮。她回复:哈哈,谢谢,你那天穿的也很清爽啊。看到这样回复,我觉得有点戏,编好短信:“现在天气挺好,听说植物园那边不错,有时间么,一起去转转?” 考虑了半天,按了发送键, 心情多少有点忐忑不安的等待回复,心里安慰自己,无所谓,来就来, 不来也没啥。

过了一会,滴滴两声,短信来了的提示音,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写的“好的啊,你看什么时间合适”,看到上面显示的文字,我惊喜的叫了出来,惊得别的室友问:干嘛,有什么好高兴的!哈哈,我给别人分享了自己的事情,宿舍里大部分都是单身,所以对我还多少有点羡慕,让我有点小洋洋自得。

紧接着我给她回复:“那就周末吧,到时候我提前一天和你确定时间”,她回复“好的”。

这件事敲定了后,静等周末的到来,到了周末,提前一天和她约好了时间和见面地点,准备好第二天带的食物,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收拾利索,出发和女神会面了。

五)兴奋的一天

兴冲冲的到了见面地方,记得是在某个地铁口,先一起坐段地铁,然后下了地铁再坐公交车。和女神单独待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太不一样, 既紧张,又兴奋,一路上真的聊了很多很多,毕竟有这么多相似的人生经历,从家乡,高中生活,双方的家人,都认识的老师,到现在大学生活,北京的感受,大家都对彼此充满了好奇,想尽快把五年失去的记忆空白尽快补齐。说到家人,她说别人很多人都以为姐妹俩中,她是姐姐,那是因为她姐姐更低调,她活泼外向一些,所以给外人一种错觉。

我们的人生轨迹看起来何其相似,在人生的每个阶段在同龄人中都是最优秀的,都是从小地方考到了大城市的名牌院校。

她告诉我,那年她高考不是特别理想,最后上了这个学校的英语专业, 但走的不是统招路线,所以如果想找到好工作必须要考研究生,我说: 英雄不问出处,你既然已经考上了北师大就说明了你的实力,再说你那年没有发挥好只是一个意外,你的实力大家都知道的,要不高二那年提前高考怎么就你考过线了呢。她还问我,你为什么不选择留北京呢?我没有办法回答我内心的想法,只是说不太喜欢现在的专业,回去的工作可以选择我喜欢做的事情,另外我也比较恋家了,把这个问题先敷衍过去了。

一边走一边聊,我的知识面还比较丰富,虽然专业课学的不怎么样, 但各种小道知识知道的比较多,加上北京上学时候经常去听新东方课程,记住了不少笑话。那天我用了自己百分之百的功力来和她聊天, 希望可以博她多笑一笑,也能给自己多加些分。

我感觉她那天也挺高兴,也许她天生就是乐观派,天生爱笑,外向开朗,也许是见了同乡倍感亲切,让她有了更多的倾诉欲,也许是她也很孤单,能有一个人来交流。

到了中午时间,记得当时是在植物园一个室内棚子里面,找到一个桌子,大家分享了带的食物,别吃边聊,她讲了大学时候,外语系的女生还是很引人注目的,所以外边的诱惑也比较多,不过她不在乎这些, 还是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而不是通过一些捷径。

吃完饭继续走路,下午走到了卧佛寺,我还给她开玩笑,说以后找工作前一定来这里看看,卧佛寺就是“offer”的谐音。走到一处有喷泉的地方,好几个水柱在喷水,她被兴致所感染,就跑进去了,与水柱共舞,然后还在远远的挥手和我打招呼,当时那一幕深深打动了我, 太自然了,太有青春的感染力。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到了晚上,回去后,我先带她去我学校食堂吃了点饭,完了带她转了转,尽尽地主之谊。在学校的小路上散步的时候,昏暗的灯光照射着我们的影子,记得当时我还讲了一个稍微坏坏的鬼故事,吓了她一下,那一幕也让我记忆深刻,感觉是如此的温馨。

饭后坐地铁送她回去,还有一幕让我倍感温暖。上去刚开始没有位置, 我们并肩站着,后来下去了一些人,很快空出来了位置,那时候是两边各有一个空位,我们分开坐,面对面。过一会她旁边有一个位置空出来了,她给我摆摆手,示意我过来坐,这一个场景在我脑海里也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我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落落大方,我还有什么在意的,过去坐了同行。路上聊了家乡的一些趣事,她笑得时候有时候露牙出来,我还开玩笑:“你牙真白”,她反击到:这个在老家话里面是个贬义词,大家哈哈大笑。很快就到了她的学校,出站后,一边走,一边聊,当时经过一个超大酒店,她还很自豪的说这个地方曾经长期招待某外国元首。很快到了她宿舍,只能挥手再见,相约下次有时间再聚。

回去路上,回忆今天那些场景,几多兴奋和感慨,兴奋的是我竟然单独和一个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孩子相处了一整天,心里上的满足感无以言表。更感慨的是,第一次和她见面是在五年前,那时候看到的都是的对方是外在的,浮在表面的。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和女神有了一些深入的交流,了解到一些对方的内在。

回到宿舍以后问了女神,问了下她的QQ 号码,互相加了下,有时间相约QQ 上面聊。

六)现实的打击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前推进,后面以后的生活中,除了白天例行的学习看书以外,每天还多了一个事情,就是晚上还要和她 QQ 聊一会,什么都聊,问候,每天干的事情。虽然日常生活中我是非常嘴笨的一个人,但在虚拟的世界我还是比较善于聊天的,从一个话题扩张到另外一个话题,她从来都是快速的反馈我,从来没有敷衍或者冷谈不理的感觉,我偶尔还卖弄下我的文采,她也夸赞两句。

渐渐的我不是很满足了,想深入一些别的话题,探寻她更隐秘的内心世界,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清楚,但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有一天,和室友出去喝了点小酒,有点微醺,打开电脑,看她在线,点开头像,问:在么。她回复:在。我:没有出去?她:恩,在看书。我:一个人在宿舍?她:恩,室友都出去了,你呢?我:恩, 刚和同学聚餐回来,每天看书太无聊。

后面再聊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 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过会,我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现在是一个人么?等着她回复,过了好一会,她回复:我感觉你终究会问我这个问题的。我:那我能知道答案么。她:不是,我有男朋友。知道答案的那一瞬间,我顿时石化,说不出来堵的难受,虽然已经预感到很可能是这个答案,但要消化这个结果还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哎,时不利兮,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接着问:是他么?高中的那位?她:是的,就是他,当时我们的事情在学校闹得还挺大的。我:我当时也听说了,因为你成绩太好了, 他也在北京?她:没有,外地读大学。我:你们这么多年都在一起。她:可能适应了吧。我: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没有想那么多。

但我还没有完全死心,现在想想好傻,我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你人真的挺好的,很体贴,知道的也很多,对人很热情,就是不太成熟。看到屏幕上的文字,我怔住了,我已经明白了,对方在心中已经给我定了性,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了我。她说的很对,很客观,很中肯,因为我上学比较早,同届的同学基本上都比我大 1-2岁,加上女孩子一般都比较早熟,所以在女孩子前面我更显得幼稚。这也是后面很多朋友对我的评价,对人热情, 知道也挺多,但就是不太成熟。

那天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聊天,虽然超级说不出来的难受,但冷静下来想想,女神确实太优秀了,才貌双全,光芒四射,照的我真睁不开眼,就算她没有男朋友,你也很难赢得她的芳心,因为你根本也配不上人家。表面上看我的家世,学历等外在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我很清楚,精神层面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 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自信大方,一个畏缩保守,一个神采奕奕, 一个木讷呆板。

而且现实的原因,我马上就离开北京,她还要在北京继续深造,就好比两条直线,偶尔相交了下,就要各奔东西。退一万步,就算我真的能为了她留在北京,也有信心把她从她男友那里抢过来,但按照那段低谷时期我的人生状态,也没有信心给她想要的未来。

用了几天时间,等彻底想清楚了这些事情后,我的心态总算稍微好了点,轻松了点,也许和女神做个朋友是个更适合最自然的相处方式,也许那位成熟的帅哥或者某位更优秀的男生才是她真正的MR RIGHT.

只是有一点我始终不太明白,她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答应和我单独出游呢?

也许是她对我也是充满好奇,就像我刚开始对她的好奇一样?也许是这段时间她内心世界很孤单,男朋友不在身边,身边需要有人陪伴? 也许是之前我的辉煌过往,在她心中,我也被定义为和她一样优秀非凡的人,她也想结识优秀的人?

或者就是人家就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不管同性朋友还是异性朋友,都是朋友,她都会热情的以诚相待。不像我比较敏感,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传统的“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和异性接近半步就容易多想。

算了不再多想了,接受这个意料之中的残酷事实,继续前行吧,生活总要继续,这个时候也只能发扬阿Q 精神的自我安慰法了。

七)和女神告别

后面的几天还是有空的时候就qq 上不淡不咸的聊上两句,很快 5.1 来了,我问她有什么安排,她说他来北京看她, 好吧,只能祝福他们节日愉快。等到了 5.1,有时候晚上还继续和她聊会,问她去哪里玩了?每天都怎么安排的?她都告诉了我,还说每天基本上午 10 点左右吃饭,先在学校吃一顿早午餐,然后出去转一整天,晚上再回到学校。

记得有一次还专门告诉我,去东来顺吃了老北京涮锅,好好吃。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着,过了 5.1 以后的某一天,突然间她给我发了信息,说要回老家一趟,马上就去火车站了。我还挺意外,以为她 放暑假前不会再回去,就这样在北京过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见她一面,正好想到手头有一本当时很流行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给她说:我给你带本书,你告诉我车次,我赶过去捎给你。她本来推辞了下,说:不用过来,我就是给你说下。我坚持了下,你把车次发过来,这本书真的很好看,你路上可以看看。她也就不再推辞,告知了我。

我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火车站,进了站台,还好时间赶得上,火车还没有开,我气喘吁吁的跑进车厢,找到位置,把书带给了她,说让她好好看,学英语文学的要多看看此类书籍。她还是笑脸盈盈,说了谢谢, 说就是突然想家了,临时定了火车票,还麻烦你跑这么远过来。我说, 还好,学校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又聊了会,看时间差不多,怕火车要开,我先离开了车厢到外边站在窗台和她继续聊了会,说了注意安全等等的废话。过会火车开了, 看着远去的车厢,心里一阵阵的惆怅。想起了《罗马假日》最后的片段,那位美国记者在和公主会面后,自己一个人在大厅孤独的行走。

她回去后就基本没怎么联系,过了段时间,感觉应该是 5 月中下旬, 我约摸着她应该回来了,发信息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上次火车站也太匆忙。她说:好啊,我们学校门口有个汉拿山,韩式烤肉,可以过来这里吃。对于吃烤肉一类其实我不是很熟悉,多少有点怵,不过为了撑面子,说好的没问题,明天我过去。

这次吃饭对我来说就是一次梦魇,如果说那次旅游聚会我还能勉强打个 80 分,这次吃饭我的表现最多算 40 分,把自己“精神屌丝”的本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天女神穿的实在太漂亮,也很性感,红色的长裙,领口露出一大片白色肌肤,有时候她弯腰夹菜,曼妙身材若隐若现,而且始终仪态大方,讲述最近的所见所闻,学校里有哪些开心事情。

我那天一方面可能是有点累,另外吃烤肉不太擅长,不在我的掌控之内,所以始终不在状态。最关键的是发现女神除了才华和气质之外,还有这么超级女人味的一面,完全超出了我能接招的 level, 我一时间有点懵,有点不知所措,说话结结巴巴,经常走神,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镇定自若”。那天感觉差极了,浑身不自在,后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结束后逃一般的回到学校,如果用影视剧里的桥段,也许就是大鹏饰演的屌丝和柳岩扮演的女神,一起吃饭约会那些镜头。

回到宿舍,又和她qq 聊了会,解释了下:** 你今天太迷人了,我都有点不自在了,状态特别差,你别介意。我不知道她那天真实的想法,她说:没事的,都是同学,你想多了。

时间继续推进,后面进入毕业设计的最后时期,又加上快要离校,事情比较多,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记得是 6 月底时候,答辩结束, 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我再次和她联系:马上离校了,一起吃个饭吧, 她还是爽快的答应了,这次她来我们学校吃饭,我还特意叫了之前那个一届的高中校友,三个人在学校食堂小聚了下,他还奇怪,私下里问我,你们之前不是不熟悉么?怎么一起吃饭?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饭后,陪着女神再走了走路,校园里面转了转,做了告别。

自此,校园生涯和女神的全部交集到此结束,告一段落。

八)郑州再见面

再次见到女神已经是 2 年后的事情了,大学毕业后回到郑州工作,找到了归属感,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谈了女朋友,生活趋于稳定,心中的自卑感和那种阴霾感慢慢都散去了,那段时光过得还挺开心,和女神不定期的在网上聊聊,听她说又去新华社实习了,她又去哪里找工作了,感觉生活过得很充实。

记得好像是 2007 年下半年,一天下班,突然接到女神的短息:问我在郑州么?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心里突突的跳,不知道什么情况, 赶紧回复:有啊,有的,你来郑州是有事情? 她:恩,我去一个学校面试,然后回学校火车票不好买,能否帮我买下?我回复:好的好的没问题,顺便见面聊聊。

第二天开车去接上她,她变的更加成熟了,穿的尼格子大衣,脸上的小酒窝,还是那么的爱笑。她说:真不好意思,本来不想麻烦你的, 我表哥临时有事出差,所以才联系你。我说:你太见外了,能联系我是把我当朋友,我很高兴的。

找到了一个咖啡馆,边吃边聊,她讲了这次来郑州是去一个航空院校应聘,说现在就业比较难,北京特别好的单位竞争太激烈,现在就是全国各地试试,她在学校应聘的时候还碰到一个同学,那个同学还调侃她:我们都在努力出去,你怎么还回来。

我说:回郑州也挺好的,将来发展前景也不错。不过字里行间能感觉出来她还是想留在大城市,郑州只是保底,当时郑州的发展还远远没有到现在的地步,所以也可以理解她的选择。

饭后我带她去郑东新区那边转了转,这边比较高大上,也许是隐隐希望女神将来也能回到家乡这里,所以带她去最繁华的地方转转,可以增加对这个城市的好感。

路上她还讲了别的地方找工作的经历,说现在好的高校要求都比较高,很多都是博士,甚至还有海外经历。她也尝试了一些地方的中学, 比如杭州那所外国语中学,还在多方面选择中。

结束后送她回亲戚住的地方后,回去的路上,我一个人很颇感安慰, 一方面感慨女神依旧这么的奋发上进,另外最重要的是这次回来郑州能联系我,说明内心她是信任我,把我当做朋友。

时间继续往前走,我在工作 2 年多之后,在北京奥运会那年去英国读研究生,出国之前和她联系。她说工作确定好了,去南京一所高校当英语老师,真为她感到高兴,虽然离开北京可能多少让她有点失落,但是这个学校的平台确实非常好。

刚到英国的岁月,因为英语学习上的一些问题,有时候还需要经常联系她,咨询一些专业上的问题,问她 essay 怎么写,她还发了自己之前的几篇文章过来,有点时候偶尔聊聊生活,她说有一次出差回到了北京,找之前的同学们,同学们都在忙忙碌碌。

最后一次见到她应该是 09年的 7月份左右,当时中途回国了下,她正好放假在老家,正好她回南京需要在郑州转车, 我们就约好在火车站的附近匆匆见了一面。那时候聊什么真的记不住了,只是感觉人的状态还是非常向上,阳光,一如既往的乐观,开朗。

九)回到当下

后来我从英国学成回来,2012年到上海工作,和她重新联系了下,在网上聊了会,她说她姐姐从医学院毕业后,移民去新加坡了。她也结婚稳定了,老公是南京本地人,做 IT 的,听到这个,我知道,她和那位帅哥的情缘彻底断了。

从那次聊天之后,我的工作逐步稳定下来了,前面几年恋爱,买房, 结婚,整个人都很兴奋,享受着俗世的快乐,但紧接着就是父亲生病去世,那两年人生又处于一个小低谷,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和外界朋友联系很少。直到再后来孩子出生,家庭多了孩子的闹腾,有了更多的烟火气息,才慢慢回归本来的正常生活轨道。

这几年,也许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也许是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太快,日常被各种琐碎零星所占据,很多身外之物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关注,久而久之,也没有再去关注女神的动态,就像高中毕业那次一样,她似乎又一次被我藏匿在大脑的最深处。

不过历史确实很相似,去年孩子出生,初为父母的惊喜,经常发些孩子的照片在朋友圈里面晒幸福,发现评论区偶尔会出现一个不太常评论的人,因为姓名和我另外一个朋友很像,刚开始我一直以为是那个朋友,直到某天发现她和那个朋友同时评论,我又仔细辨认,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不就是女神么,悄无声息的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

看了她的朋友圈,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添加她的,她很少更新,直到前段有一天微信上和她简单聊了会,打了招呼,说很久好久没有联系了,问问她的生活状态,原来她已经 2 个女儿了,她发来女儿的照片, 看的出来,她很开心,很享受家庭生活,虽然带孩子比较累,但应该是一种“累并快乐着”的生活状态。

回到开篇文中提到的高中校友,他来上海这边的医院进修,见面交谈甚是投机,酒酣耳热之际,开始聊学校那时候的八卦,无意中他说了一对“couple”,这不就是女神和她高中男友么!我竖起了耳朵听,这个医生朋友和女神前男友很熟,知道一些情况,说到:他们那时候都谈了快 10 年了,女孩子最后都大学老师了,男孩子还在老家,差距太大,最后家长不同意,没有办法只能分手。后来我算了下时间,分手的时间应该就是女神研究生毕业找到工作那一年,在新的城市里扎根稳定下来,剩下就是解决婚姻问题, 估计是家里面持续施压,最后迫于无奈而分手。

我心里也暗自嗟叹了下,可惜了这么久的校园感情,最后还是被现实打败,不过这也是好事,两人就此别过之后,女神能碰到更优秀,更珍爱她的人,她的人生依旧会非常精彩。

不忙的时候,根据她的学校和名字在网上搜索,很快能找到她讲课的比赛视频,应了那句话“爱笑的女孩运气一般不会太差”,看的出, 她的事业是蒸蒸日上,在三尺讲坛上挥洒自如,还是那么的神采奕奕,自信大方,和19年前初次见到她相比,除了略微瘦了一些,岁月的流逝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出来,依旧是那么美丽,富有魅力,而且多了一些职业女性的干练气质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成熟优雅。

十)忆往昔美好岁月

对于有些朋友,记忆有可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会淡忘,但对于她,所有的记忆只是暂时被封存,就像一本保存完整的精装书,只待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全部打开一页一页浏览。自从和那位进修朋友聊到她之后,最近经常回想之前和她相处的片段,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但因为记忆太过深刻,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的故事。

尤其是大学毕业前那段短暂和她相处的时光,虽然时间最早,但记忆也是最清楚。

我是何其的不幸运,从来没有和女神有机会能够做同学或者早点认识,从而可以有更多近距离接触的时间和机会。

但我又何其的幸运,在和她人生轨道偶然发生交集的那个瞬间,抓住了最后的窗口期,经历了一段刺激,兴奋,失落,难过,最后释怀回归到平和的交往。

尤其是我之前并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和女孩子交往也很少,能第一次“约会”就能成功,而且是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远远超越了之前我所认识的,这种体验怎么可能不让我刻骨铭心的记忆,虽然结局并不是大家传统所想的爱情,初恋,分手等俗套情节,但对于我这个“精神屌丝”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虽然注定无法成为女神生活的男主角,虽然只能成为她人生舞台的一名看客和粉丝,但也是一种幸福,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知止而后定”的人生真谛吧。

也许女神只知道,那年的春夏交替之际,有一个男生主动找她联系见面,她知道的,只是认为多了一个常规操作的仰慕者,或者她也只是想多认识一个同乡,她按照自己为人处世的正常态度予以回应。但她并不知道的是,那年她给予热情的反馈,她的容貌,学识,气质,都给那位在人生低谷期的失意者最美好的人生体验和最正能量的激励。

借用她上课中问到的一个问题来收尾, have you ever made any life-changing decisions that will affect the rest of your life ?

也许就是那年春夏之际,我按下了短信发出的那个瞬间,从而开启了一段奇特的人生旅程,见证了何为真正集颜值和智慧为一身的“女神”。。。

“嘿,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2019-9-28 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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