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庭和睦
妈妈也曾说过,姥姥这一辈子尽管辛苦,但心却是满足的。因为姥姥有一位与她携手并肩、不离不弃六十年的姥爷,有五个不跟她顶嘴的孩子,有五个视长姐如母亲的弟弟、妹妹,姥姥的母亲我的太姥姥也是个长寿的老人,陪伴了姥姥将近七十年。人生三大悲苦跟姥姥一点关系也没有。
关于姥爷:之前一篇“姥姥的爱情”记录了姥爷和姥姥的一些点滴。姨和妈说,像姥姥、姥爷这样的夫妻不会再有了,这份纯真和向往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只不过走着走着就忘了。
关于兄弟姐妹:两年前,姥爷去世。追悼会的时候司仪按规矩安排宾客们站灵堂左侧,戴孝的家人站灵堂右侧。我的家人们两列纵队一直排到了门口,工作人员说,好久没遇上这么大的家族了。这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姥姥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只是称呼姥爷为“大姨夫”或者“大姑父”。每一个人都义不容辞、必须到场,姥姥姥爷为亲戚们付出过多少,不言而喻。葬礼是一个人生理生命的终结,但他的思想、品行、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姥姥和姥爷的人生,“零差评”。
关于儿女:有一次我跟妈妈说,我害怕生孩子,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他,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跟我说“你为什么要生我”“反正是你生的,要打就打死我”,我会伤心死的。妈妈反问我说,作为孩子的你,会跟妈妈说出这样的话么?我回答说,当然不会。妈妈说,因为我从来没跟你说过“生你有啥用”“别人家孩子都比你好”这样的话,所以你也不会这样对我。当时我真是恍然大悟,没有错的孩子,只有错的父母。鲁迅曾说:“以为父的资格,只要能生——能生这件事,自然便会,何需受教呢?却不知中国现在,正须父范学堂。”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则说:“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媒体时代,我们越来越多的了解到父母的无知、无理、无能将如何毁坏一个孩子,并且,毁得理所当然,毁得蛮不讲理,毁得“老子就这样,你能怎么样”。姥姥、姥爷一辈子以礼相待、相濡以沫,有了矛盾不会采取情绪发泄、权力斗争的方式,而是协商解决或者蒙混过关。正因如此,孩子们的性格也多为温和儒雅、敦厚老实。昨天二姨带着小孙子来北京过节,由于是夜里的航班休息不好,白天有些血压高,下午的时候姥姥跟二姨说,你吃点药,然后跟我上街买地瓜。昨天天气是不错,但是风不正经啊!顶着大风,二姨拖着12斤地瓜走回家,晚上就难受的起不来床。我要说说姥姥不能让二姨干活,二姨拦着我不让说,怕姥姥上火。爱母也不一定永远小于母爱吧。
姥爷姥姥给了孩子们一个幸福生活的模板,尽管当孩子们拿着这些准则去开始自己新生活时也被撞的头破血流,那也别着急、别委屈,慢慢像滔滔岁月剖白我们的真心,世界不够美无所谓,我美就够了。(我想了很多话做一个鼓励性的结尾,比如“好人肯定有好报啊”"岁月会温柔待我啊",但底气不够足,还是现在这句好些)